夜幕降臨的街上寒風(fēng)瑟瑟,人們都加快了腳步,蘇樂兒卻愣在原地。
眼前兩個熟悉的身影像一根刺扎進(jìn)她的心臟。
那個滿臉?gòu)尚叩呐菏亲约旱奶妹锰K毓兒,而一旁摟著她的腰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男朋友厲澤,此時的蘇樂兒腦子一片空白,逃也似的跑開了。
她踉蹌地回到出租屋,倚著門癱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幕,更可悲的是她連上去質(zhì)問的勇氣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是厲澤嗎?他是來跟我解釋的嗎?不管他說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想到這里,她連忙跑去開門,還不忘擠出一絲微笑。
“還真是天生的賤骨頭!我知道你都看見了,居然還笑得出來?”站在門外的是蘇毓兒,還是一貫的刻薄腔調(diào)。
蘇樂兒勉強(qiáng)揚(yáng)起的嘴角瞬間收了回來,這樣的言語暴力她承受了十幾年,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厲澤呢?”
蘇毓兒沒有做聲,一個側(cè)身進(jìn)了屋,自顧自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蘇樂兒無奈地關(guān)上門坐到了一邊,她一向這么懦弱,在這個趾高氣昂的妹妹面前,從來都像個受氣丫鬟。
蘇毓兒看著她這個樣子,更變本加厲起來:“姐姐,你要認(rèn)清現(xiàn)實,從小我吃肉你喝湯,我買新衣服而你只能撿舊的穿,你什么都爭不過我,這次也一樣!”
蘇樂兒握緊了拳頭,聲音卻依舊唯唯諾諾,“我什么都能讓給你,厲澤不行,他是……”
“呵呵…”蘇毓兒冷笑一聲,“讓給我?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們家給你的,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搶?”
“我沒有跟你搶,他愛的人是……”
沒等她說完,蘇毓兒便急著打斷,“嘖嘖嘖~我的好姐姐,做出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我可不吃你這一套?!?p> 蘇樂兒不想做無謂的爭吵,拿出手機(jī)撥打厲澤的電話,可傳來的只是一陣忙音。
她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打過去,結(jié)果都是一樣。
“別白費(fèi)力氣了,厲澤哥哥不會再理你了,我們明天就要訂婚了?!碧K毓兒一邊說著,一邊故意伸出左手晃動幾下,中指上明晃晃的鉆戒格外刺眼。
“不可能!他說過愛我的……他是愛我的……”蘇樂兒不愿相信,嘴里一遍一遍重復(fù)著。
“愛你?你配嗎?天生的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又來賴在我們家!”蘇毓兒站起身來,彎下腰捏住蘇樂兒的下巴,又猛地甩開?!澳悴贿^就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憑什么從小到大我喜歡的男孩兒都只圍著你轉(zhuǎn)?高中畢業(yè)后我們家就沒給過你一分錢,可你居然把大學(xué)讀完了,誰知道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你胡說!我的學(xué)費(fèi)是自己打工賺的……”
“事實也好,胡說也罷,重要的是厲澤哥哥只相信我,他嫌你臟!”說完,蘇毓兒摔門而去。
蘇樂兒徹底崩潰了,看著桌子上的全家福,眼淚洶涌而出。
從前,她也是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3歲那年一場意外將她變成了孤兒,從此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嬸嬸是個母老虎,礙于面子勉強(qiáng)接納了她,從不給一個好臉色。
堂妹從小蠻橫跋扈,以捉弄她為樂,而親叔叔則是個十足的妻管嚴(yán)加女兒奴。
所以十年的時間里,蘇樂兒過著苦役般的日子,每天小心翼翼,只求能少受些打罵。
后來,她靠著兼職和獎學(xué)金勉強(qiáng)讀完了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卻還要拿出一半的工資來回報“養(yǎng)育之恩”。
厲澤的出現(xiàn)就像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將她一把從黑暗中拉了出來,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可現(xiàn)在,他卻輕易聽信了別人的謠言,不給自己任何辯解的機(jī)會,蘇樂兒感覺墜入了萬丈深淵。
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涌上心頭,她壓抑了太久,此時所有的情緒一并爆發(fā),眼淚洶涌而出。
也許這世上,再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如果有來世,希望爸爸媽媽可以一直陪著我,希望有一個人能奮不顧身地愛我,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強(qiáng)大,沒有任何人可以再來傷害我!”
初冬的湖水冰冷刺骨,蘇樂兒堅定地朝著湖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