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臣明顯感到白語凝對他的戒備與距離感,做了保證:“你相信我,這件事情我一定辦好。子軒的病我也會竭盡全力,讓他活下來?!?p> 良久,白語凝牽動干裂的嘴唇,沙啞開口:“好”
是夜,白語凝的難眠之夜,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反側(cè)。
抬眸看了眼墻上的電子鐘,“叮咚”一聲,時針剛好指向十點(diǎn)鐘。
“咔嚓?!?p> “怎么還沒睡?”
溫潤的聲音傳來,白語凝猛然間抬頭,有些許錯愕。
這個男人怎么在溫柔與冷冽之間變幻無常?
席司臣伸手開了燈,長腿健步如飛走來,在床邊坐下。
白語凝沒想到他會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干脆一頭蒙進(jìn)被子里:“席先生有什么事嗎?我要休息了,麻煩出去的時候把燈關(guān)一下?!?p> 純白色床單凹凸一片,格格不入。
好一會兒,始終沒聽見腳步聲和關(guān)門聲。
白語凝一度認(rèn)為人走了,輕輕掀起一條縫隙,見那個身影依舊在那里時,她猛然嚇了一跳,又不動聲色的蒙緊被子。
“蒙被睡覺容易做噩夢,你確定要這樣?”
“我讓白芷陪我,不會的,席先生你回去睡吧,在醫(yī)院里環(huán)境不好,影響休息?!?p> 席司臣的話音剛落,白語凝便慌忙出聲。
這病房里的氣氛,也因?yàn)榘渍Z凝的話無形之間變得微妙。
席司臣似乎感受到白語凝的面部表情變化,抬眸,黝黑色眸子深不見底。
好似一個漩渦,要吸引別人陷進(jìn)去。
他驟然彎腰,有力的大手輕扣住白語凝的腦袋,冰冷的唇瓣覆蓋上微熱的紅唇。
白語凝瞪大瞳孔,被突如其來的吻嚇到,可男人口中的魚湯讓她有些留戀。
趁著白語凝心不在焉,不再警惕時,
白語凝不自覺的,從一開始的驚愕,再到有些戒備,直到最后帶著些許留戀回味。
足足五分鐘之久,白語凝喘不過氣,交換呼吸間緊張慌忙,慌忙錯亂。
她沒想到席司臣突然進(jìn)來,居然是給她送宵夜的,這男人注意到了自己晚飯沒吃,現(xiàn)在餓著?
席司臣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視線始終停留在誘人紅唇,晶瑩滋潤,濕感十足。
“要是不吃飯,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喂你?!?p> 富有磁性的嗓音悠悠響起,猶如一種魔力一般,要將白語凝的魂勾走。
白語凝一怔,連忙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嘴里,訕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席先生了。”
見外的語氣讓席司臣帶著笑臉的面孔一下子拉攏下來,眉頭輕皺。
“席先生還要叫到什么時候?”
“嗡嗡嗡——”
語音剛落,口袋中的手機(jī)嗡嗡作響:“我出去接個電話?!?p> 二十分鐘之后,白語凝神了伸懶腰,活動活動身子,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莫名感到孤獨(dú)。
席司臣自接了電話便沒再回來,心里一點(diǎn)點(diǎn)小失落感逐漸消失,升級為習(xí)慣。
簡單收拾一下,白語凝安心的睡去,但不一會兒,她的秀眉便顰蹙起來。
“你在干什么?”
一個冰涼的聲音傳入白語凝的耳朵,直至大腦內(nèi)部。
她愕然轉(zhuǎn)頭,卻對上一副猙獰的面孔。
驟然間,一只大掌攀上白語凝的玉肩,用力一推:“去死吧!”
掙扎的面部像個丑陋的魔鬼,白語凝猛然的一驚嚇。
猝不及防下,白語凝整個身體掉下,越來越快,耳邊是狂笑不止的聲音。
“啊?。?!”
尖叫聲劃過黎明,像無底洞一班,永遠(yuǎn)到不了地面。
白語凝愈發(fā)害怕,抱著腦袋,任憑身體的極速下降給她帶來的大腦缺氧。
“呃……”
腦子昏昏沉沉,白語凝扶著腦袋起身,看著身下凌亂的床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做了噩夢。
白語凝覺得莫名其妙,卻又滿心疑惑,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難道這是什么征兆嗎?或者是她想多了?
“嗡嗡嗡——”
許久沒有了聲響的手機(jī)這一刻響了起來。
白語凝伸手拿起手機(jī),眉頭緊蹙,陌生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機(jī)號除了席司臣和白子軒會打電話來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人了。
“喂?你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對方沉默了許久。
就在白語凝以為是惡作劇時,電話那頭換換傳來一個清亮的嫵媚聲音。
“是我,宋雨薇。白語凝,我想跟你談?wù)?,有時間么?十點(diǎn),我在市醫(yī)院旁邊的咖啡廳等你?!?p> “不好意思,沒時間?!?p> 對于宋雨薇這樣的女人,白語凝要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更何況,宋雨薇恐怕是要用白子軒的骨髓做籌碼和交易吧?
“呵呵?!?p> 宋雨薇輕笑幾聲:“如你所想,我就是要跟你談?wù)勱P(guān)于你弟弟白子軒骨髓的事情?,F(xiàn)在我手上可是有籌碼的,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可不介意骨髓立刻粉碎掉!”
白語凝一下子攥緊了手中的手機(jī),白子軒,自父母離世之后便是她的軟肋。
若是誰欺負(fù)了他,她定拼命相護(hù)。
母親在臨終前也曾告訴過她,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沉思了幾秒,白語凝收斂面上表情,唇瓣蠕動:“好,我答應(yīng)你?!?p> 咖啡店。
白語凝按著宋雨薇給的地址趕到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八點(diǎn)。
“白語凝,沒想到,你還真的來啊。我以為你會放我鴿子呢。”
宋雨薇優(yōu)雅的抿了一口咖啡,紅色指甲纖細(xì)美艷。
聞言,白語凝冷下臉:“有什么話就直說,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耗?!?p> 宋雨薇的目的她心知肚明,不就是用手上僅有的骨髓威脅她?利用她?
玉拳悄然握緊,可她得忍著,不是嗎?
“啪!”
出神間,杯子應(yīng)聲落地,發(fā)出清脆聲響。
白語凝驟然回神,看著杯子碎滿地,千萬小粒白糖灑落,像晶瑩的小鉆石一般惹眼,和一臉得意的宋雨薇。
“撿起來?!?p> 慢悠悠的聲音傳入左耳。
“什么?”
白語凝一呆愣,腦子還未運(yùn)轉(zhuǎn)過來。
“我說撿起來啊,白語凝,你是不是聾子?我說的話你都沒聽見嗎?”
“宋雨薇,你是不是瘋了?”
“呵,我可沒瘋。如果你不把它們撿起來的話,骨髓,也不一定完好無損哦?!?p> 宋雨薇有意無意的擺弄指甲,似是在跟白語凝炫耀自己剛做好的美甲。
卑鄙!
白語凝暗自咬牙,暗自苦罵,卻不得不妥協(xié)。
等撿完玻璃碎,白語凝的手上已有許多的劃傷,破皮。
看到這一幕宋雨薇也稍稍滿意了些:“如果我說骨髓給你,席司臣?xì)w我,你會答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