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將近中午時分,烈日當空,天空中沒有一片云彩。天氣異常悶熱,一點風也沒有,空氣仿佛被什么給凝住。
李顧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張千千身旁,將她抱入懷里。伸出左手,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人中,差不多一分鐘后張千千醒了過來。
張千千睜開眼睛看到李顧,問道:“我怎么倒在地上了?”李顧想了一下,答道:“你剛才中暑暈倒了,我把你抱到這個涼快的地方,讓你稍微緩解一下,好讓你快點醒來。?!?p> 張千千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逼嚏姾?,李顧輕聲對她說道:“那個,千千,既然你恢復過來了,是不是可以站起來,我大腿有點酸?!睆埱犕贲s緊站起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臉頰紅的像個蘋果一樣。
這時她看到不遠處的希迪,他趕緊岔開話題向李顧問道:“他是誰?。俊崩铑櫞鸬溃骸八邢5?,我剛剛認識的朋友?!?p> 李顧走到希迪身旁,小聲說道:“你不要說破這件事?!毕5峡匆谎蹚埱?,微微一笑,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談一下?!崩铑櫟溃骸翱梢园。贿^先等一下,我給他們交代點事?!崩铑櫿f完便向張千千和虎子的方向走去。
“你們先回去。”李顧說道。然后拉著虎子到一旁,“沒事的,你陪千千回去,今天發(fā)生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p> 李顧和希迪走出小巷子,經(jīng)過一條街道,來到休旅車旁,他們一起進入車內。
在這一路上,李顧思緒萬千,他想從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里面理出頭緒來,但沒有什么用??磥硭荒軓纳砼赃@個人找出突破口。
車子開到蒙城的一個公園,他們來到公園中心地帶的賦覓湖,并在一張長凳上坐下。望著清澈的湖水,輕風襲來,令他們感受到一絲絲涼意,在這炎熱的夏天,實為難得。
“李顧,外號李大腿,出生單親家庭,英才卓越,少年得志。十五歲考上京城大學,大學期間參軍,三年后退役完成學業(yè),然后進入蒙城日報社?!毕5祥_口說道。
“你調查我?”李顧看一眼希迪,說道:“不過呢,我并不覺得意外。因為從你的身手來看,絕非一般人,調查我的身份是你們這樣的人能干出來的?!?p> 希迪聽到李顧這話,便說道:“但是我們只查到你公開的資料,很多重要信息我們并未調查到,包括你的少年和參軍兩個時期的信息,我們竟然完全查不到?!?p> 李顧邪笑著看向希迪,說道:“為什么查不到?有可能被銷毀了?!毕5洗笮ζ饋恚骸芭??是有這個可能,哈哈!”隨后他繼續(xù)說道:“我就說以我們的能力怎么可能查不到?!?p> “我只是說可能,又或者說這時期并不重要,極為普通,所以沒有列入檔案。”李顧轉頭看向岸邊的垂柳。希迪依然笑著,片刻鐘后,他說道:“別說這個了,你那些事我不感興趣。我想問的是馬世杰那天晚上給你的東西,你知道來歷嗎?或者說有什么線索?”
“我知道一些,現(xiàn)在就要告訴你嗎?”李顧回答道。希迪感到很詫異,說道,“你那么爽快答應了?”李顧道:“我打不過你,又跑不了。再說了,你和殺害馬叔那幫人應該不是一伙的?!?p> “何以見得?”希迪問道?!昂芎唵?,因為到現(xiàn)在我還能坐在這里和你愉快談話。以你的能力用其它方法讓我開口,是一件極為輕松的事?!崩铑櫥卮鸬?。
希迪倒是絲毫不訝異,從隆余齋到這里,李顧就一直顯得很鎮(zhèn)定,波瀾不驚,沒有一定歷練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希迪見狀便說道:“那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吧。”
李顧向他道出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由于我有稿件的任務,所以很晚才睡。時間到半夜一點多鐘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馬叔的電話,叫我馬上去他店鋪一趟。
這大半夜的,語氣那么急促,以他沉穩(wěn)的性格,不該如此。我覺得事態(tài)嚴重,毫不猶豫的驅車趕往他的店里。
途中,馬叔又打個電話給我,但從他的語氣來看,極為慌張。他懷疑自己被人監(jiān)視了,店里不安全。叫我去到距離他店鋪幾十米的一個小巷子里,還叫我到那里后立刻打電話給他。
等我到了那個小巷子,按照他的吩咐打了電話,然后靜靜的在那里等候,幾分鐘后他也趕到巷子里。我看他行色慌張,似乎遇到什么事。但沒等我開口說話,他急忙將手里的一個錦盒遞給我。
他先是交代一些關于我個人的事,這一部分我就不告訴你了。談話到最后時,他讓我一定要保管好錦盒里的東西。我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塊玉。
我拿起這塊玉,借著微弱的光,只看見有雕刻的圖畫,以及周圍的一些文字。但我沒有細看,很快將它收好放回錦盒里。然后他告訴我,這塊玉事關一個重要線索,而且可能與我父親有一點關系,同時他也察覺到有人監(jiān)視他,估計和這塊玉有關。
他還說與這塊玉一起的還有一幅古畫,但他不明白這幅畫里面有何玄機。所以他先留在店里,探究一番。
“還有一幅畫?”男子打斷李顧,他沒想到歐陽度那個長盒里的竟然是一幅畫。李顧點點頭,然后他示意李顧往下說。
等馬叔回去后,我看到一個身影從墻角處走出來跟著他,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人是你吧,身型和你差不多,我估摸著不會錯的。希迪微微一笑,表示那個人就是他。
我不放心,所以在后面悄悄跟著你,不過當我發(fā)現(xiàn)你只是監(jiān)視馬叔,并不會傷害他,我就安心的回去了。沒想到他還是遭遇不測,馬叔遇害當晚你在現(xiàn)場嗎?
希迪見李顧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訴他。作為回報,他就把當晚馬世杰被害的細節(jié)告訴李顧。
“你是說那把用作兇器的古劍是你的?”李顧驚訝道?!八跃讲]有查出什么線索,也是這原因?!毕5险f道:“現(xiàn)場沒有指紋,兇器還是一把古劍,你說怎么查。”
李顧陷入沉思,說道:“世上無絕對,我覺得能查出來。因為有作案動機,那幅畫被搶走了,他們是還想讓我交出我手上的那塊玉?!?p> “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有個前提,就是你得把對那塊玉所了解的事情告訴我?!毕5习咽謮涸诶铑櫟募绨蛏?,他身子立馬沉下去,而且還有點痛。這更加確定他旁邊的這名男子絕非一般人。
隨后李顧繼續(xù)講述他所知道關于那快玉中圖畫的含義及來歷。但他表示搞不清楚里面的文字是什么,只知道是古越文,至于是什么含義,可能要請教熟識相關古文的專家才懂。
“那我就去找懂得這些古文的專家。”希迪說道。“我覺得很難,估計全國能懂得這些文字的專家屈指可數(shù)?!崩铑檽u搖頭。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尋找懂得這方面的專家,就不信找不到?!毕5险f道。李顧有點驚訝,心想:眼前的這個人難道和這塊玉有什么淵緣,非得一探究竟。或許能通過此人得知馬叔死于何人之手,也能從中知曉父親的一些事情。
“我想知道你為何迫切的想知道那塊玉的線索?有什么目的?”李顧問道?!八∥也荒芨嬖V你,就算我說了,你也可能把我當成瘋子。因為這超出你所能理解的范疇。”希迪回答道。
“從你的姓氏來看就難于理解了?!崩铑欓_玩笑的說道?!拔矣玫拿种皇俏艺婷囊徊糠侄?。還有我想說的是,我沒有姓氏?!毕5夏恼f道。
李顧聽完,吃驚之余,他陷入沉思。隨后起身走到湖邊的欄桿旁,說道:“這不是我要關心的,我關心的是兇手以及他們的目的,當然,這也關乎我個人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必須要查清楚。”希迪同樣也走到李顧身旁,雙手扶著欄桿,靜靜的看著湖水。
“離別家鄉(xiāng)歲月多,近來人事半銷磨。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這是唐代詩人賀知章的詩歌?!崩铑櫿f道。
希迪感到莫名奇妙,“你說的什么詩歌的,我不懂。我知道家鄉(xiāng)兩字,還有春風,但是現(xiàn)在是夏天,哪來的春風?!崩铑欉@下不知道如何言語了,只好說道:“我就隨口那么一說,而且這只是比喻?!辈贿^他還是聽出點什么。然后他繼續(xù)說道?!斑@首詩道出了思鄉(xiāng)之情?!?p> 希迪沉默一陣,轉身向公園外走去,而李顧則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半個小時后,希迪開車送李顧到他家樓下,下車前希迪對他說:“如果找到專家,我會通知你的。”聽完這話李顧有點犯難,說道:“我手機被摔壞了,這幾天也沒來得及去買一臺新的手機。”
希迪沒有說話,他從后座的一個公文包里拿出一臺手機。說道:“這是馬世杰的手機,我換了張新卡,號碼只有我和復都姆知道,你先用著,隨時等我們的電話?!?p> 希迪將手機扔到李顧懷里。他有點錯愕,說道:“我就說警察怎么沒查到我和虎子身上,原來馬叔的手機在你手上。”
希迪聽完這話,差點忘了他還有隆余齋大門的鑰匙。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顧:“他們就是用這把鑰匙打開隆余齋的大門,我想這會對你查清楚案件有所幫助?!崩铑櫧舆^鑰匙,說道:“你竟然拿了那把大門鑰匙?!?p> “我是不會錯過任何線索的,還有記得我說的話。”男子說道。李顧尋思片刻,說道:“看這情況,我們只能合作了?!?p> 李顧下車后,看了看車尾的車牌號,心想:此一遭,禍福難料啊。
李顧走上樓梯,把房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人是虎子,他躺在沙發(fā)上正在玩游戲?!邦櫢纾憬K于回來了,沒事吧?!被⒆诱酒饋碚f道?!皼]事,我這不是挺好的嘛。”李顧邊脫鞋邊說道。
李顧一屁股坐上沙發(fā),身體背靠沙發(fā),抬頭望著天花板?;⒆釉谝慌阅蛔髀暋追昼姾?,他開口說話道?!盎⒆?,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了,沒什么給你的,過幾天我給你賬號轉點錢?!被⒆勇犕觑@得很平靜,顯然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
“哥,你已經(jīng)很照顧我,這錢我不能要。”虎子說道。“說給你就給你,別啰嗦。盡快離開蒙城,除了你的家鄉(xiāng),想去哪都行。”李顧說道。
虎子不明所以。李顧拿出鑰匙遞給虎子,問道:“這是你們店鋪大門的鑰匙,你知道這把鑰匙是屬于誰的嗎?”
虎子接過鑰匙仔細觀察一番,說道:“我們店鋪大門一共有三把鑰匙,我們兩位掌柜那里各有一把,還有一把在我這里。但有點極為重要,就是大門的鎖是特制的,鑰匙沒法復制,因為店里貴重的東西太多,就怕賊人惦記,所以我們三個人時刻把鑰匙放在身上?!?p> 虎子從鞋墊上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顧,后者拿到鑰匙后特意將兩者比對一下。
李顧道:“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告訴你們二掌柜老馬和別人那幅畫的事?!被⒆拥溃骸坝械模翘焱砩匣丶液蠖乒翊螂娫捊o我,在談話過程中我將此事給他說了。”
李顧思考一陣,說道:“結合我剛得到線索,你們二掌柜靠不住,馬叔的死可能與他有關,但他應該不是兇手,他極有可能被收買了??催@情況你得馬上離開蒙城?!?p> 虎子有點疑惑,說道:“那店里的生意怎么辦?那里有些很貴重的古董,都是馬爺?shù)男难?。”李顧說道:“只怕你們二掌柜要徹底掌管這間店鋪了,你留在那里也很危險。其實吧,你不用過于操心,俗話說得好,人心不古必自噬?!?p> “說得文縐縐的,意思不就說自食其果。再說了,這句話也不是俗語。”虎子喃喃自語道。“虎子,說什么呢?”李顧說道。“沒什么,就是有點感慨而已?!被⒆哟鸬??!澳愕泌s緊離開蒙城?!崩铑櫿f道。
“行吧,那我什么時候離開?”虎子說道。“你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東西,輕裝簡便,明天就走?!崩铑櫿酒饋恚⒆涌戳怂谎?,便起身走到門口,“哥,我走了。”虎子小聲說道?!昂玫?,記住了,永遠別回蒙城?!崩铑櫩粗x去,心里莫名的有點感傷。
在李顧家樓下不遠處,停著一輛奧迪車,車里坐著的正是西裝男和新手司機。此時兩人正在監(jiān)視李顧,見到虎子從大樓門口出來。西裝男拍了拍新手司機的肩膀,“你瞧,那不是昨晚和李顧一起的那個人嗎?”西裝男說道。
新手司機身子向虎子出來的方向望去,“俺看著有點像,但又覺得不像。”他拼命的在腦中回憶。“蠢貨!我看就是他!”西裝男呵斥道。
“俺們要跟住他嗎?”新手司機問道?!安恍枰?,上頭叫我們專門盯住李顧,他就先別管了,反正知道他住什么地方?!蔽餮b男回答道。
傍晚七點鐘,在蒙城市郊區(qū)。
一名老者正在悠閑的品著龍井茶,只是表面上看來平靜,可內心卻是無比焦慮。但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來,畢竟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絕不能讓人看出自己內心的變化。
院子的木門被打開,一名年輕人走到他面前?!八麄內匀辉诒O(jiān)視那個叫李顧的記者?!闭f完站到他后面?!爸懒??!彼p聲說道,然后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一刻鐘后,他緩緩的張開眼睛,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吧洗螞]能從那個記者的口中得到線索,下一步你們有什么計劃?!?p> 年輕人聽完感覺有點緊張,“不是說繼續(xù)監(jiān)視嗎?”他瞥了一眼老者,見他沒有說話,便繼續(xù)說道:“那下一步怎么辦,我們聽您的?!?p> “想盡辦法得到線索,實在不行,把那名記者請過來,我想親自見他一面?!崩险呔従彽恼f道。
年輕人點點頭,隨后疾步走出院子。
第二天臨近中午。在李醫(yī)生的診所內,張千千來看望小胡?!澳銇砜赐乙膊粠c水果,那么小氣。”他見張千千空手而來有點生氣。“沒來得及買,你那么喜歡吃,我下次帶幾框給你,慢慢吃?!睆埱дf道,而且最后三個字還故意提高音調。
“別,別,我錯了,姑奶奶。”小胡聽完這話有點認慫得意思,他隨后岔開話題,“李大腿呢?兩天沒見他了?!睆埱Р⒉幌肜聿撬S口說道,“不知道。”
小胡微微一笑,“別人可以不知道李大腿在干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張千千大聲說道。小胡看著她,說道:“看來李大腿惹怒我們家大小姐了?!?p> 張千千用手輕輕的拍了他腦袋,“就你多事,其實李顧現(xiàn)在就在他家,可能在休息吧?!比缓笏^續(xù)說道:“你找他干嘛。”小胡聽完咧咧嘴:“我就不能問一下啊。”
“能啊,隨便你。哎,狐貍,感覺你的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睆埱д{侃道?!安唬也荒艹鲈?。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命要緊,我還要待在這里。”小胡說道。
“你看人家李顧生龍活虎的,你的體質也太差了吧?!睆埱Ю^續(xù)調侃小胡?!拔夷芎退龋咳思彝馓柧徒欣畲笸?,壯得像頭牛似的?!毙『f道?!捌鋵嵞憔褪且粋€書呆子?!睆埱дf道。
診所外的一輛奧迪車內,西裝男正在盯著診所,向新人司機問道:“你確定和李顧一起的那個人還在這間診所內?”新人司機答道:“確定,俺問過老二了,他說那人就沒出來過。”隨后新人司機繼續(xù)說道,“還有,他還說,那天那個女的剛才進去了?!?p> 幾分鐘過去了,新人司機覺得有點無聊,“搞不懂上頭叫俺們來這干啥?!彼_口說道?!斑€不是因為你這個蠢貨!”西裝男大罵道。“說了別罵人,說到蠢,你比俺蠢一百倍!”他反罵道。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兩人在李顧家樓下監(jiān)視他。新人司機買兩個漢堡正想回到車里,可是沒想到李顧突然跑出大樓,在西裝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進入了一輛越野車里。等新人司機回來啟動車子想要追上那輛車的時候,李顧乘坐的車已經(jīng)快要駛離他們視線范圍了。
等他們追了幾條街后,李顧乘坐的車輛已經(jīng)徹底離開他們的監(jiān)視范圍。被甩開后他們都不知所措,過一段時間才從蒙圈狀態(tài)回過神來。西裝男趕緊給辜爺打個電話,告訴他人給跟丟了,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辦。辜爺想了一陣,吩咐西裝男叫他們去一趟上次的那個診所,聽命行事。
而在李顧那邊,在擺脫追蹤后,復都姆開車將他送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進屋后他見到希迪,“接到你的電話就趕過來了,并且還擺脫了他們的跟蹤,你這名手下還挺厲害的?!崩铑櫿f道。
“復都姆有這方面的能力,算了,不談這個了。知道找你來有什么事嗎?”希迪說道。李顧并未著急回答,他慢悠悠的坐上沙發(fā),“除了我手上這塊古玉的線索,你還能找我做什么。難道你找到能破譯古物上文字的專家了?!?p> “你猜的沒錯,我找到專家了?!毕5险f道。李顧看一圈房子周圍,回過身來對希迪說,“速度挺快的啊,那是不是現(xiàn)在就帶我去見那個專家?”希迪沒有回答李顧的問題,而是在李顧旁邊坐下,“不急,先吃完午飯?!?p> 李顧頓時有點無語了,心想:找人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去見人反而不著急了。雖然他有點生氣,但是他還是忍住沒有說出聲。
“這飯菜是你們做的?挺不錯的?!崩铑欉叧燥堖呎f道。希迪抬頭看向他,然后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復都姆則一個勁的拼命夾菜吃飯。
“我們把這些飯菜都吃完吧,別浪費?!毕5鲜疽饫铑櫪^續(xù)夾菜?!拔矣悬c飽了?!崩铑櫡畔驴曜诱f道。不過很快眼睛瞄到希迪用銳利的眼光望向他,感覺像是要吃了他一樣,李顧心里一驚,立馬拿起筷子夾菜到碗里。
他們三個最終還是把飯菜吃個精光。在收拾好碗筷后時間已過中午十二點。
“昨天我回去后就開始找人,很快就通過熟人找到一名專家。他現(xiàn)在人在滬海市,是滬海大學的歷史系教授?!毕5险f道。李顧并未接話,而是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然后他繼續(xù)說道:“他是專門研究古文的,尤其精通古越國文字。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通過熟人找到他,我覺得他應該能幫助到我們?!?p>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出發(fā)?”李顧問道。男子聽完后看一眼手表,“大概一點鐘出發(fā),蒙城距離滬海有三百多公里,開車的話下午就能到那里?!?p> 李顧這下徹底明白了,原來他們都有計劃的,怪不得一點也不著急。男子繼續(xù)說道:“我們下午到滬海,找個賓館稍微休息一下,晚上去見那名教授。還有,那塊玉你帶在身上了嗎?”
李顧突然靈機一動,既然你們耍了我,那我也要耍你們一回?!拔覜]帶?!崩铑櫿f道。男子身子顫抖一下,說道:“你剛不是說猜到我叫你來干什么的嗎,怎么會不帶那塊玉出來?!?p> 李顧倒也不急,他緩緩的說道。“你來電話叫我馬上去你那里一趟,我這一著急就忘了帶出來?!闭f完他心里異常爽快,也給你嘗嘗被人耍是什么滋味。他看一眼希迪的表情,感覺到他心里略顯凝重。
現(xiàn)場氣氛瞬間凝固,他們都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默不作聲,時間過一小會兒,李顧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便開口說話:“我騙你的,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放在家里,這得多危險啊,我把它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毕5下犕旰罄铑櫟脑捄螅那椴艥u漸舒緩下來。
片刻鐘后,希迪對李顧說道:“快到一點鐘了,我們現(xiàn)在去把那塊玉取出來,然后出發(fā)去滬海?!蹦凶诱f完便示意準備出發(fā)。
與此同時,在診所外的奧迪車里,西裝男和新人司機仍然在監(jiān)視著張千千和小胡。
幾分鐘后,西裝男接到辜爺?shù)碾娫?,命令他們將診所里面的兩個人綁了,并且要求他們在綁完人后給他打個電話,等候下一步通知。
新人司機在得到命令后立刻打開車門正想沖進診所內。西裝男趕緊叫住他,“你這蠢貨,想干嘛。趕緊給我回來?!毙氯怂緳C聽完這話挺不情愿的,但他還是回到車里關上車門,說道:“不是叫俺們綁人嗎?”
“說你蠢還真的就是蠢,行動前要計劃一下?!闭f完便在對講機里呼叫附近的幾個伙伴,讓他們來到奧迪車里,一起商討行動計劃。
“這種事還討論個啥,直接沖進屋綁人,然后走人。”新人司機喃喃自語。西裝男聽完這番話都無語了,真的是蠢貨一個,但他并沒有理睬新人司機。
商討完畢后,西裝男交待新人司機留在這里,等綁到人就立刻開車。
綁人行動進行很順利,他們幾個人沖進診所后,直奔病房,見到張千千和小胡后,便開始動手限制兩人的行動能力。他們兩人哪有什么能力反抗,直接服軟了。然后被帶到奧迪車內,新人司機見狀立馬啟動車子,疾速開走。
途中,新人司機看一眼西裝男,開口說道:“那個啥,俺們要帶他們去什么地方?”西裝男眼睛沒有看著他,直接說道:“辜爺不是說了,讓我們等候通知?!?p> 西裝男眼睛直盯著手機,幾分鐘后,西裝男接到了辜爺?shù)碾娫?,叫他們帶人去往郊區(qū)的一個地方,并在那里附近停車,會有人來接應他們。
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郊區(qū)辜爺所說的那個地方,隨后在附近停車。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來帶走張千千和小胡,并叫他們按照原路折返開回市區(qū)。
在另一邊,李顧他們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成功取走那塊玉,正想驅車開往滬海市。突然間,李顧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一眼旁邊的男子,同時男子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表示自己并未撥打他的電話。而復都姆正在開車,也不可能打電話。
“喂!”李顧接通電話后并未多說話。電話那頭在停頓幾秒后,開口說話道:“張千千和胡宜剛才被人綁了,目前他們人在郊區(qū)溪口村三巷十九號。”說完便掛斷電話。
李顧聽完后傻愣一下,隨后對希迪說道,“你確定這個電話號碼只要你們兩個人知道?”希迪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是的,怎么還有人知道這個號碼,出什么事了?”
這時,李顧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那幾個黑衣人,對希迪說道,“別人是如何知道號碼的事,等以后再說。電話里的那個人說我有兩個朋友被綁了,他們現(xiàn)在人在郊區(qū)的一個地方?!?p> “你先別管,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去滬海?!毕5险f道。李顧擺了擺手,“不行,我必須去救他們?!彪S后他繼續(xù)說道:“被綁的那個人里面其中有一個人,就是說出玉中圖畫來歷的那個人,他必須和我們一起去滬海?!?p> “你確定他會對我們有幫助?”希迪說道。李顧很快便回答道,“是的,他有這方面的能力?!毕5铣了家魂?,最終還是決定讓復都姆將車開到李顧所說的那個地方,設法營救被綁的那兩個人。
在去往郊區(qū)的路上,李顧的心里惴惴不安。他望著窗外,路旁的一幢幢大廈仿佛怪物一般直沖他而來,令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