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帕帶有少女身上那獨有的清香,一時之間,蔣少常的鼻血竟是有些難以停止
蔣少??焖傧蚝笸巳?,而丫鬟順勢也向前傾身,尷尬之下,蔣少常沒有注意腳下,一下子摔倒在地。
“對不起少爺,對不起,是奴婢不好!”小丫鬟臉更紅了,迅速從蔣少常的身上爬起來,局促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說
“......”
蔣少常從地上爬起,用手清掃著不存在的塵土。是的,蔣大少爺廂房的地板所鋪設的乃是交趾紅木,以楓樹蜜打蠟,每日也是由府中仆人進行清掃,很難留有灰塵。
蔣少常不由看向少女,想不到自家一個婢女竟然這么的有料。
見自家少爺?shù)哪抗庖恢睊咭曋约?,小丫鬟的頭埋的更深了,想要用自己的頭擋住蔣少常的目光。
“額,我沒事,你,內(nèi)個.....”蔣少常開口,緩解這尷尬的局面
“少爺,湯涼了,奴婢去熱一下”說完,小丫鬟略一欠身,端起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烏雞湯,就飛速的跑了
“誒.....”,蔣少常微張開口,似是要說什么
“唉,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呢,罷了罷了!”蔣少常搖搖頭,走出了房門,按照自己記憶中的位置,朝著原身母親的廂房走去
.......
“少爺!”“少爺!”......
走過一個個的回廊,路上遇到的府丁和丫鬟都向這蔣少常問好,可是那目光中卻帶著鄙夷,態(tài)度中也是有著不耐煩,想來這原身混的確實不太好,讓自家人都是如此鄙視
“夫人,少爺醒了!少爺醒了!”一個丫鬟風風火火的撞進房門喊道,屋里焚有定神香,榻上躺著一位中年美婦。另一婦人侍奉其旁,見這丫鬟沖撞進來,皺起眉頭,說:“成何體統(tǒng)!不知道夫人在休息嗎,竹夢,擾了夫人該當何罪”
“瑛姑姑,奴婢,奴婢知罪!”
“行了,你下去吧!”蔣少常走進屋中,淡淡的說,三言兩句就阻止了正在訓斥竹夢的瑛姑姑
“晏兒,你醒了!”瑛娘邊說邊打眼色給竹夢,這竹夢也是個妙人,見此情形便是給自家少爺讓步,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瑛姨,我娘她如何?”蔣少常微微頷首,向瑛娘問道
“剛剛請過郎中看過,說是驚憂過度,剛剛點了安神香,這會兒已經(jīng)睡下了,無礙,晏兒有心了!”
“不過晏兒,以后還是不要這樣嚇你娘了,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chǎn),月子時有遭劫,身子骨一直就弱,如今年歲大了,自然是日漸衰弱,晏兒,你也逾加冠之年,該懂事了!”瑛娘道
蔣少常訕訕一笑,點頭應下
他口中這位瑛姨名喚瑛娘,是蔣夫人的陪嫁丫鬟,在蔣夫人還是杜小姐的時候就已經(jīng)隨著了,二女自幼相伴,自是情同姐妹。蔣老夫人在世時,杜氏為其不喜,全靠瑛娘幫扶,替杜氏擋下不少災禍,才在這大院中得以生活,在懷了蔣少常之后,杜氏的境遇方有所好轉(zhuǎn)。
在蔣少常幼小之時,每次他犯錯,被罰跪祠堂,餓著肚子的時候,總是瑛娘從廚房偷偷拿飯菜給他,如今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自然是對瑛娘尊重和感激。
“瑛娘,是晏兒嗎,晏兒醒過來了是嗎?”這時在榻上悠悠轉(zhuǎn)醒的蔣夫人開口說道
“小姐,是啊,是晏兒,晏兒醒了他來看你了?!?p> “快,快,扶我起來,讓我的晏兒過來說話。”
蔣少常打量著原身的母親,眼前的中年美婦便是他的便宜母親了,前身獨自生活二十余年,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所以,對于這一世有父有母,他心中充滿著希冀卻又有所不安,因為他并不清楚如何去和父母相處生活。
“晏兒,你愣著干嘛,快過來?!?,瑛娘開口說道
蔣少常走上前去,跪在了自己母親的榻前
“娘~孩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孩兒有罪!”
“你這孩子,地上涼,快起來!瑛娘,給晏兒拿張椅子過來”
“是,小姐!”瑛娘在杜氏未出閣時便做了貼身丫鬟,在隨著杜氏嫁入蔣府之后,仍然沿襲著小姐的稱呼
“你呀你,打小就不讓人省心,這下倒好,把頭摔了,可算是能讓你老實的呆在府里溫書備考了?!?,杜氏惡狠狠的看著蔣少常說,可眼神里的心疼是藏不住的
蔣少常看到他娘絲毫未提因為自己氣急暈倒的事,也就知道了原身母親對自己是疼愛有加的。
自蔣老夫人仙逝,這蔣府大大小小的事由杜氏內(nèi)外操持,使得蔣家的一切井然有序。雖說大明朝男尊女卑,可外人皆羨慕這蔣家老爺?shù)萌①t妻,稱杜氏為“鐵娘子”。
而杜氏這份溫柔就唯獨給予了蔣家獨子蔣少常
“孩兒知錯了,娘!”
“你呀,剛剛醒來,身子正虛,穿這么單薄,小心閃到啊!你能來看娘,娘就知道沒白疼你了。”杜氏用手指點著蔣少常的腦袋,嗔怪道
“行了,看到你沒事娘就放心了,天涼了,春桃,帶少爺回房休息!”不用質(zhì)疑的語氣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不是一家主母。
“娘,我這才剛過來,你就讓我走...”
“哼!”一句粗獷中帶有威嚴的冷哼聲伴隨著房門的打開打斷了蔣少常的話音。
“爹...爹,你咋過來了!”蔣少常訕訕一笑。
“怎么,我不應該來?”蔣守興冷笑反問,他看到蔣少常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這是我家,蔣晏!老子愛去哪就去哪,你是不是忘了一家之主是誰了.....”
“蔣守興!你皮癢是不是!”杜氏大聲說,頓時蔣守興像被澆了一盆冷水,表情從囂張變成了委屈轉(zhuǎn)而又變成了諂媚。
“夫人,我....哈哈哈,沒有沒有,哈哈哈,我哪敢啊,哈哈哈....”蔣守興邁著小碎步,點頭哈腰的來到杜氏床前。
“額,我爹這副模樣怎么這么像艷春樓的龜奴呢”蔣少常心中腹誹
杜氏拎著蔣守興的耳朵,惹得蔣守興一頓齜牙咧嘴,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生氣,在蔣少常眼里反而卻有點享受?
“.......”,看到他爹很是受用的表情,蔣少常很是無語但又有些竊喜。
畢竟作為穿越過來的人,他也不希望家庭不和,夾在中間,進退兩難,看到這副模樣他也知道,原主的家境無論從地位還是從環(huán)境來看,在這個封建社會已經(jīng)是十分不錯的了,可是他也沒想好在大明他究竟要做什么。
建功立業(yè)?算了吧,這個時候可是嘉靖年間,既有倭人擾海,亦有韃子犯境,再說就自己這小胳膊小腿,遇上了那不得小命難保啊。
那我走?玉都碎了,回不去了。前身也看了那么多穿越的電視劇,小說,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出路的,實在不行,就繼承家業(yè),咱也當個小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