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禍國殃民白蓮花(27)
夏淳居臉上的怒氣消失,整個人向后退了好幾步,渾濁的眼珠驀然變得清明,他推開湊上來打算扶他的巡防營,邁著匆忙慌亂的腳步走下畫舫。
這邊緩過氣的傅榮看到傅錦年,沖上來抬手一巴掌直接呼在傅錦年臉上。
“孽障,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跟翼王混在一起,今日之事,你是不是也有份參與,他們再怎么樣,也是你的親兄弟,你怎么能對他們下死手?!?p> 傅錦年合上折扇,用手背輕輕摸了摸被傅榮打過的半邊臉,輕笑一聲。
“親兄弟?他們合謀害死我娘的時(shí)候,怎么不記得我是他們的親兄弟,這些年若不是我假裝自暴自棄整日流連煙花之地,怕是早就下去陪我娘了,如今你跟我提兄弟,也配?”
傅榮臉色一僵,他張了張嘴,底氣不足道:“你娘……你娘的事是意外,我跟你說過許多次了,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意外?哈哈哈哈……”
傅錦年笑的腰都彎了下去,許久后他才捂著肚子站直身子。
“你若沒本事護(hù)她,當(dāng)初便不該迎接她過府,她被人害死的時(shí)候才三十歲,你可以耳目閉塞裝不知情,我卻做不到,今日種種,皆是他們咎由自取,父親,從今日起,我會讓你看看,誰才是傅家真正的主人?!?p> 傅榮氣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半天才罵了句:“孽障?!?p> 傅錦年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說什么便是什么,種什么樣的因,結(jié)什么樣的果,我這孽障,也是你親手種下的,怨不得別人?!?p> 傅錦年說完,瀟灑打開折扇,心情愉悅搖著折扇慢悠悠走下船。
離開前林宴回頭瞥了一眼傅榮,傅榮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了一樣無精打采靠著船上的欄桿只搖頭。
回到凝云軒,韓西澈不等林宴伺候,自己脫了衣裳往床上一躺,林宴沒有進(jìn)內(nèi)室,他打算在外室的軟塌上將就一晚。
“還不滾進(jìn)來,等著本王來抱你嗎?”
韓西澈等了許久不見林宴進(jìn)來,低沉的聲音里,已然透著不滿。
這樣一個算盡人心的大魔王,他的話林宴自是不敢忤逆,他屁顛屁顛的趕緊走進(jìn)內(nèi)室,往韓西澈身旁一躺。
韓西澈翻身,將林宴壓在身下,黑眸明亮,似暗夜里等待捕食的猛獸般盯著林宴。
“笙歌是嫌本王最近沒有好好疼你,在跟本王置氣么?”
林宴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暗自罵了句“置你娘個大頭鬼”。
韓西澈抬起手,食指指腹從林宴的含情眼一路向下,滑到林宴的唇邊,他的動作輕柔又繾綣。
“本王今夜將欠你的都還給你可好?”
林宴搖頭,臉上寫著大大的不愿意,“王爺還是早些歇息,明日朝堂之上,還有一出大戲等著王爺呢。”
“哦,笙歌都會關(guān)心本王了?!?p> 韓西澈盯著林宴,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下彎出一絲帶笑的弧度,接著說道:
“只是本王喝了不少酒,且心情極好,此時(shí)血脈噴張的厲害,笙歌如此關(guān)懷本王,真的不打算幫本王降降暗火嗎?”
林宴想說想降火,你丫直接去沖個冷水澡得了,跟他發(fā)什么浪,只是迫于韓西澈的身份與鐵血手腕,他只能繼續(xù)接著哄騙。
“若是王爺覺得草民在這里打擾了王爺休息,草民可以去外面的軟塌上就寢,王爺過幾日不是還要帶草民去看戲嗎,若是休息不好,王爺就不怕這出戲生出其他的變故嗎?”
韓西澈原就覆在林宴身上,他微微低了低頭,將嘴唇湊到林宴耳垂,輕聲細(xì)語說了句:
“放心,一切皆在本王掌控之中?!?p> 三十年封的秋露白很香,此時(shí)從韓西澈口中噴出來,灑在林宴頸窩,似火灼一般,燙的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窗外的月光很亮,花開的正香,一場香汗淋漓的大戰(zhàn)林宴最終未能躲開。
有人吃飽饜足,也有人暗中將主神夢夢罵了個狗血淋頭。
次日林宴是被韓語墨吵醒的,侍衛(wèi)大約得了韓西澈的指令,看林宴還在睡,堵在門口不許韓語墨進(jìn)房。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本公主是旁人嗎,你們?nèi)粼俨蛔尡竟鬟M(jìn)去,本公主便告訴皇兄,讓他砍了你們的腦袋給本公主當(dāng)球踢?!?p> 這兩人還真是兄妹,動不動砍人腦袋,不是喂狗便是當(dāng)球踢。
林宴揉著酸楚的腰肢起身,走到外室隔著門對外面的侍衛(wèi)吩咐道:
“請公主進(jìn)來吧?!?p> 韓語墨很快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她掃了一眼林宴滿是疲態(tài)的臉色,問道:
“都睡到快午時(shí)了,還一副醉眼朦朧沒睡醒的樣子,昨日你與皇兄究竟喝了多少酒?”
林宴想說,壓根不是酒的問題,是韓西澈那個王八蛋太混蛋了。
他捏了捏眉心,問道:“已經(jīng)午時(shí)了,為何王爺還未下朝?”
韓語墨磕著瓜子回答:“他上什么早朝,之前他將你從寧王府擄出來,被夏淳居擺了一道,被父皇禁止上朝半年,這才過了幾個月,如今他還上不了朝?!?p> 林宴拍了拍腦袋,昨夜他竟然忘了這茬,還大言不慚說什么耽誤上朝,他這是又被韓西澈當(dāng)猴耍了。
“既然不上朝,那他又去哪里了?”
林宴隱隱記得天剛亮,韓西澈便離開凝云軒了,既然不上朝,他又做什么去了。
韓語墨撇嘴聳聳肩,“誰知道呢,他這人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跟誰都不說,別看我跟他親,他的事,無論我如何纏他,他都不會告訴我的?!?p> “今日早朝,夏淳居和傅榮的事,陛下是如何處置的?”
提起這一茬,韓語墨幸災(zāi)樂禍的笑起來。
“還能怎么處置,聽說那位殺夏子遙的海棠姑娘,當(dāng)著全京城公子哥的面指責(zé)夏淳居殺了她全家,這件事無論真假,父皇必然要命人查個一清二楚。
今日在朝堂上,父皇將案子交給了京兆尹府,并命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協(xié)查此案。至于傅家兄弟倆為一個風(fēng)月場上的女人爭風(fēng)吃醋鬧出命案,證據(jù)確鑿,也沒什么可查的,父皇將這件案子直接交丟給刑部了?!?p> 所有的一切果然都順著韓西澈的預(yù)想在發(fā)展,林宴蹙眉想了想,道:
“夏淳居和傅榮呢?他們沒有將這件事扯到別人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