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鎮(zhèn),白家。
“娘親!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呀?”
一個小小的人兒,坐在木凳上雙手托下巴,直勾勾望著屋檐下掛著的那一串火紅。
“娘親我好餓!”
祝雨晴提著一籃子蔬菜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看蹲在屋檐下出神的女兒。
“不是剛吃過午飯嗎?”
“我想吃哥哥做的那個辣辣的土豆絲炒肉?!?p> “是啊,我也想吃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但愿他能平安無事!”
祝雨晴望了望安靜的門口,低聲說道。
正在這時,突然想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敲門,定時我家槿兒回來了罷!”
她心想。
隨后快步起身,拉上女兒白芷便興沖沖的去開門,一邊問道:“可是槿兒回來了?”
“白家娘子近來可好?”
開門一看到來人,祝雨晴一陣心悸涌上心頭,卻又不得不用好臉色去將其迎進(jìn)門。
居然是孫家大夫人,不只是她,還有那個紈绔孫躍也在其后,身后還跟著一大隊護(hù)衛(wèi)。
平時就算走在路上遇到這些人都避之不及,這都尋上門來了能有什么好事。
小白芷看到來人也是一下子抱著母親的腿躲在了她身后。
無奈自己勢弱,只能強(qiáng)顏歡笑,“孫夫人光臨寒舍,真是白家榮幸,快快進(jìn)屋。”
“好!咱們進(jìn)去說!”
一大群人全都言笑晏晏,看不出到底有什么打算。
想來這孫大夫人很少老過平民百姓之家,進(jìn)了屋第一句話便是:“白家娘子竟是清貧至此嗎?”
饒是祝雨晴足夠大方,她這句話說出來心里還是如被針扎,只能勉強(qiáng)一笑以作回應(yīng)。
“來躍兒!將禮物帶過來!”
孫大夫人當(dāng)然不會去注視祝雨晴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她看向門外,向?qū)O躍招了招手說道。
“本來我家老爺想要來的,誰知身體突然出了點(diǎn)狀況,這是孫家一點(diǎn)小心意,還望白家娘子莫要推辭!”
孫大夫人雙手接過一個小布袋放在木桌上,“你是不會相信,你們家白槿小子如今已經(jīng)與躍兒稱兄道弟,咱們兩家應(yīng)當(dāng)多親近親近才是?。 ?p> 祝雨晴慌了神,上次給的一百兩銀子還沒敢動,她哪里還敢繼續(xù)收啊,連忙推辭:“這......這我萬萬不能收?。 ?p> 孫大夫人沒理會祝雨晴說的話,而是給了門口一個勁傻笑的孫躍一個眼神,孫躍立馬意會,笑的更歡了,“就是啊嬸嬸!我和白槿已經(jīng)摒棄前嫌,成了好兄弟了!”
不管他們怎么說,祝雨晴依舊不肯相信他們分毫,總以為這里頭會有什么圈套,但她此時只能保持沉默,只要自己堅持不收應(yīng)當(dāng)不會造成最壞的結(jié)果。
“那我們家白槿怎么沒回來呢,前天他和孫老爺一同去往天水城,不知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孫躍聽到此處,一拍大腿道:“害!我怎么把這是給忘了,那白......哦不,白大哥已經(jīng)成了鎮(zhèn)妖司成員了!”
“??!真有此事?不會是真的吧!”
祝雨晴她如何敢相信,他對自家小子能不了解嗎!雖說前幾日活著回來之后有一點(diǎn)變化,但那鎮(zhèn)妖司是什么地方,豈是他跟著仙人學(xué)個幾日拳腳功夫就能進(jìn)的?
反正她是不肯相信的。
看出來祝雨晴臉上的質(zhì)疑,孫躍連忙說道:“嬸嬸啊,我說的句句屬實(shí),白大哥之所以不能親自回來報喜,主要是現(xiàn)在正被鎮(zhèn)妖司虎刀親自訓(xùn)練,虎刀什么概念您應(yīng)該清楚吧!”
話語至此,祝雨晴還能在說什么,總不能就這樣跟他們耗著,“好吧!那就多謝你們替我家槿兒傳達(dá)消息,你們先稍等一下,我去準(zhǔn)備點(diǎn)飯菜,粗茶淡飯還請不要嫌棄!”
“白家娘子不要忙活了,我們就是來隨便坐坐?!?p> 孫大夫人連忙起身攔下。
“喲,這便是小閨女白......白芷吧!”
看到旁邊站著的白芷,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笑著說道,順手從懷里逃出來一只純色玉鐲子,隨手套在小白芷的胳膊上。
“這小丫頭可真乖,戴著這鐲子漂亮多了,現(xiàn)在是大了點(diǎn),不過不礙事,再長大一點(diǎn)就好了!”
祝雨晴萬萬沒想到會來這一出,急忙拉過白芷想要取下來,“夫人使不得!太貴重了,快!白芷快還給夫人!”
孫大夫人卻不依,拉著白芷問道:“喜歡嗎?”
白芷瞅瞅母親一臉焦急的臉,有看看玉鐲子,好半天才低著頭用自己堪堪能聽到的聲音擠出一句話:“娘親說了不行,那就......那就不喜歡?!?p> “哎呀你就別為難孩子了,瞧她委屈的樣兒!”
玉鐲子最終還是戴在了白芷的手腕上,祝雨晴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但愿他們所說的是真的,要是槿兒真的成了鎮(zhèn)妖司的人,那便沒什么大問題了。
不過,那可能嗎?
直到送走了孫家人,祝雨晴的心情依舊不能平靜,望了望同樣可憐兮兮的女兒,頓時覺得有點(diǎn)心疼。
鎮(zhèn)妖司柯玉山院落。
一夜間晉升到了二階,白槿卻絲毫不敢放松,一上午的時間都在鞏固修為,相應(yīng)的,元?dú)獾倪\(yùn)行也越來越流暢,到此時已是沒有絲毫阻塞。
怪不得人人都想著修仙成道,自己這才剛剛?cè)腴T,具感受到了莫大的好處。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手腳也靈活了。
心情那叫一個舒暢,吃嘛嘛香,果然那柯玉山柯大人還是記著自己的,一大早便派人送來了一大碗稀粥,再加兩個大烙餅,白槿仿佛吃出了山珍海味般的感覺。
果然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前一刻還想著火鍋麻辣燙,當(dāng)看到一碗稀粥后竟是吃的不亦樂乎。
“要是在一個月內(nèi)到達(dá)了三階,那在柯玉山心目中又是一個分量!”
想著柯大人看到自己出關(guān)之時的場景,白槿不自覺露出笑臉,不光柯大人,就連吳虎也要驚掉他下巴了吧。
說干就干,向著偉大的三階進(jìn)發(fā)。
......
這一天,鎮(zhèn)妖司沒有什么重要任務(wù),吳虎帶隊進(jìn)行日常巡邏。
鎮(zhèn)妖司的工作以降妖伏魔為主,但也插手一些治安、捉拿要犯的事,朝廷上無能為力,卻又比較嚴(yán)重的案子都會讓鎮(zhèn)妖司接手。
這樣也就不難說明鎮(zhèn)妖司的非凡地位了。
“大爺!進(jìn)來玩呀!”
吳虎一行人經(jīng)過煙雨閣時,如往常一樣,俏佳人的嫵媚聲音傳來,手下的兄弟們立馬整理衣衫昂首挺胸,展現(xiàn)出成功男士最有魅力的一面。
“老大!我覺得今日這煙雨閣有古怪!咱們?nèi)ゲ榭床榭???p> 身后一名狼刀快步靠近一身正氣的吳虎,壓低聲音說道。
“哼!我看是你表弟有古怪吧!”
“嘿!也是!興許是我看錯了,對!一定是看錯了!”
見老大沒有想法,那狼刀訕訕一笑退了回去。
直到走了一會兒,吳虎的聲音突然傳來:“咦?我銀子呢?誰看到我銀子了?”
“沒有啊老大,你銀子掉了?要不要我?guī)湍闳フ???p> 說話的還是之前說了煙雨閣有古怪的那位狼刀。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吧!你們好好去巡邏,不可懈??!”
吳虎招招手便徑自折返回去,留下一群兄弟們目瞪狗呆。
“原來他是這樣的老大!”
......
可能兄弟們有些誤會了吳虎,他真的是來找銀子的,不過找著找著就找到了煙雨閣門口。
“哎喲!吳大人又來找銀子啦?”
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雙手捻這手帕走出來妖里妖氣道。
說來也巧,剛才鎮(zhèn)妖司一行人經(jīng)過時門口的可不是這位女子,能恰到其時的趕在吳虎來時才出現(xiàn),只能說明——真巧。
“嗯!本大人的銀子掉了!快說是不是你撿走了!”
吳虎板著臉,那女子卻習(xí)以為常,賣弄著腰肢道:“是呀!我放在這里了,吳大人快來取走!”
女子指了指她鼓鼓的胸口,隨后步履輕快的跑進(jìn)了煙雨閣。
“大膽刁民!快將本官的銀子交出來!”
吳虎大喝一聲跟著沖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