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圣人!”
龍極宮中,楊曉一臉恭敬的站在隆興帝的面前。
“又來打攪我的清修,說吧!何事?”
隆興帝還如以前那般顯得高深莫測,淡淡的說道。
“圣人,臣明天打算去柴家莊了,特來向圣人報告!”楊曉解釋道。
“就這事?”
隆興帝不滿的看了楊曉一眼。
“圣人,還有一件事關(guān)國運之事,想請圣人拿個主意!”楊曉接著又道。
“事關(guān)國運,說來聽聽!”隆興帝這次稍微的來了一點興趣。
“以匪治敵!”
楊曉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圣人,如柴家莊柴進那樣的匪徒,在我大周朝還有許多。青州的桃花山,二龍山,華州的少華山,山東的梁山等。均有匪徒盤集。
雖然只是小患,但卻驚擾商戶,使地方治安不靖。
臣擬假冒匪頭,占據(jù)梁山一地。并且率龍禁尉掃蕩諸山,使匪眾聚于梁山。
而后,再以接受招安之名,帶著諸匪前往西夏或是燕云前線。若能為我大周一舉掃平兩國最好,若是不能的話,也會使匪眾損失慘眾,解我大周一小患。
是名,以匪治敵!”
楊曉說完之后,又看向了隆興帝。
他才不認(rèn)為身邊的龍禁尉中沒有隆興帝的密探,與其等著計劃發(fā)動了,隆興帝來主動找自己的麻煩。
還莫不如自己先把計劃告知,反正他也沒想謀朝篡位,只是想拯救千紅一哭,萬艷同悲的下場。
“到算是個好主意!”
隆興帝細(xì)思片刻,展顏輕笑。手里的玉如意輕輕搖擺,“你是打算一直在山上當(dāng)個匪頭,等待朝庭招安嗎?”
“自然不是的!我會化名,甚至還取了一個匪號叫做玉面公子潘賽安!”楊曉忙道。
“噗”
一句話,惹得隆興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就你,也敢說容顏勝過潘安?”
“我有圣人護佑,估摸肯定能長命百歲,當(dāng)然能說賽過潘安了!”楊曉大言不慚道。
“哈哈哈!”
隆興帝當(dāng)然知道潘安被趙王司馬倫誣陷,坐罪被殺之事,對楊曉一語雙關(guān)的話是頗為受用,被逗得再度笑了起來。
“行了,你自去謀劃便好,不必事事都來擾我清修!”笑罷,隆興帝才又再度用玉如意點了楊曉一下。
“臣告退!”
楊曉道了一句,又深深的看了一邊侍奉的元春一眼。
“去送送他吧!省得這小子總惦記你!”
一個眼神,讓隆興帝又笑了起來,輕聲道。
“是!”
元春忙應(yīng)了一聲,這才又跟了出去。
緩步而行,元春低垂雙目,便好似一只木偶般,哪怕是楊曉幾次轉(zhuǎn)頭看向她,也沒有引起她情緒上的波瀾。
眼見將至宮門,楊曉終于忍不住了,扭頭道,“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我明天便將至殺場。元春,你真得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元春先是一諤,垂首輕輕的搖頭,雙目卻是借機掃看著周圍。
但看附近沒有內(nèi)侍,只有宮門前有幾個背對著他們的龍禁尉守衛(wèi)之后,才又抬起頭來,又清澈如湖的美目看了楊曉一眼,“兵兇戰(zhàn)危,公子一切小心!”
“還好!”
楊曉輕松的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一直這般無趣,心中沒有我呢?聽了這話,我才知道自己并沒有自做多情?!?p> 聞言,元春的身體微顫,俏臉一紅,卻是默不作聲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她雖然沒有說話,但美態(tài)外露,動人至極。
此情此景,楊曉如何能控制得住,竟然伸手去握住了元春的手掌。
“你瘋了嗎?”
一個動作讓元春是滿面慘白,忙不迭的把他的手給甩開,急言厲色道,“這是宮中!”
“圣人讓你送我,便已經(jīng)擺明了態(tài)度!就算是宮中,我也不怕!”
楊曉把手掌放到了鼻下,輕輕的嗅著兀自還縈繞在上面的香氣。
“那也不行,周圍好多人呢?”
元春聞言稍安,臉上的慍色也被羞色所取代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身邊沒有人,我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楊曉再度笑了起來,甚至還向元春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不過,他終究不會太過份,而且讓人看自己打情罵俏,真的很有趣嗎?
只是進逼了一步,便又退后,長身一揖,“元春姑娘,在下告辭!”
說罷,是揚長而去。
“中人之姿,不堪為教!”
武忠侯府,書房之內(nèi),一個白胡子老頭看著賈環(huán)寫的文章,隨手便扔回到了桌上。
“送我回府!”
而后,他才又大搖大擺的對著身邊的龍禁尉道。
“老先生,舍弟一心向?qū)W,還請先生……”
一邊的探春急了,忙向前一步,想要勸說道。
“是呀!還請先生留下吧!”
賈環(huán)也跟著撲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
這位老先生名叫李知仁,乃是致仕的同進士。文章和書法兩佳,在士林中相當(dāng)?shù)挠忻麣?。如能拜他為師的話,于賈環(huán)在學(xué)業(yè)之上,可是有極大的幫助。
“不行,你的姿質(zhì)太差了!便算是苦讀不輟,最多也就只能考到一個同進士!”李和仁搖頭道。
“同進士呀!”
聞言探春和賈環(huán)均是一喜,他們可不敢奢望太多,原來只想能考到一個舉人,甚至只是有了功名便好。可沒有想到李知仁竟然要求這么高。
“哼,同進士很稀罕嗎?”
李知仁看出了探春姐弟眼中的向往之色,不屑的冷笑了起來,“你們可知道我族中兄長一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出了六個進士,弱子更是天姿聰穎,一旦科舉,定然是三甲之列。
我族中還有一女,博聞強記。所做詩詞,典雅清麗,便是男兒身都比不上!”
說到這里,李知仁猛的一頓手里的拐杖,“可恨呀!如此天姿之人,竟然沒有讓我遇到……”
“去休,去休!”
而后,也沒有再看賈環(huán)一眼,是長嘯當(dāng)吟,起身便向外走。
“敢問老先生,到底何等資質(zhì)才能入得您的眼呢?”
他才走到門口,迎面卻是看到了楊曉,一揖攔路。
“不說過目不忘吧!總得三次而誦吧!”李知仁雖見楊曉身穿紅色飛魚服,雖無什么敬畏之心,卻也是給了幾分薄面,出口解釋道。
“過目不忘嗎?到也不難!”
楊曉笑了,一拱手,“還請老先生出題!”
“也罷!”
李知仁也怕楊曉糾纏,看了賈環(huán)一眼。
而賈環(huán)也忙把剛才拿在手里的一篇文章遞給了楊曉。
掃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不是四書內(nèi)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東西,楊曉不由得笑了,相當(dāng)?shù)坏膹念^到尾的掃看了起來。
才不過十幾息的時間,他便看完了整篇文章,又用雙手捧著還給了李知仁。
而后,負(fù)手而立,“規(guī)矩而不以矣,惟恃此明與巧矣。夫規(guī)也,矩也,不可不以者也……”
如此長篇大誦下來,只聽得李知仁的眼睛是越來越亮,看著楊曉的眼神便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