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雜貨鋪買了兩個土瓷碗,老板還給推薦了荷葉紙,一毫錢十張,他說荷葉紙比土瓷碗更合適?!?p> 媚娘兒拿著土瓷碗和一扎荷葉紙走回來。
“荷葉紙是紙嗎?”陸沉好奇問,媚娘兒搖頭道:“不是,紙很貴,只有有錢人家用的起,荷葉紙是一種野外巨荷生長的葉子,曬干以后裁剪成同樣大小,用來包裹東西?!?p> 陸沉點頭,笑著說:“還是人家有經(jīng)驗,荷葉紙確實比土瓷碗更合適?!?p> 像第一位鼠族人就不在乎臟,買了河螺用麻布衣直接兜走,也有講究人,自己會拿著容器過來。
不過有了這種‘荷葉紙’以后,就方便多了,誰來買只要給錢就行,一毫錢十張荷葉紙,對于五毫錢一碗的河螺來說,完全可以承受的起。
沒用到中午,三十幾斤河螺竟然賣光了。
“三塊三毛五?!?p> 媚娘兒又興奮又緊張捂著自己口袋,模樣都可愛死了,陸沉揉了揉酸脹的后腰,心里罵了聲娘兒。
“糖葫蘆,賣糖葫蘆嘍。”
從橋?qū)γ?,走過來一位扛著圓氈子,上面插滿各式各樣糖葫蘆的小販,嘴里大聲吆喝著。
望著糖葫蘆小販,笑笑眼珠子都瞪圓了,目光充滿著渴望。
媚娘兒怕笑笑的樣子招惹來陸沉不高興,連忙低聲說:“相公,咱們回家吧?!?p> “好,這就走?!标懗咙c頭,抬手把賣糖葫蘆的小販叫住,過去問:“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賣糖葫蘆的小販,打量了眼陸沉身后的媚娘兒母女,陪笑著說:“這位爺兒,正宗的甜果糖葫蘆,大個的一毛錢,小個的五毫錢,隨便挑,隨便選,您看重哪個,我給您拿哪個。”
一毛錢一串糖葫蘆?
要知道像媚娘兒以往時候,出去做一天的工,才賺五毛錢,按此推算城內(nèi)的勞動力是很便宜的,而一串糖葫蘆的成本價格,用的上兩毫錢嗎?五倍利潤,難怪以前大家都常說‘搞火箭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或許這話放在現(xiàn)在也適合。
陸沉心里想的多,臉上卻沒半點表現(xiàn)出來,笑呵呵說道:“我要這串,還有這串?!?p> 選了兩串大的,給賣糖葫蘆小販兩毛錢,拿著糖葫蘆走回來:“喏,這是給你的?!?p> 把一串糖葫蘆遞到女兒笑笑手上。
“粑粑你真好?!毙πΠ烟呛J接過去,高興的直蹦高。
陸沉把另外一串糖葫蘆給媚娘兒,笑著說:“這個給你,咱家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兒,一人一串省的打架?!?p> 媚娘兒臉都紅了,雖然心疼錢,可這種心里如蜜糖,甜滋滋的味道從來沒有感受過。
“多謝相公!”
一家三口手牽手朝回走,路過牛大娘的雜糧店,媚娘兒進去把欠的賬還上,又買了些粗糧,還特意給陸沉買了些米,米的價格是粗糧價格的三倍,所以一般窮苦人家都是選擇粗糧做日常吃食。
“等一會兒,我再去買點調(diào)料!”
調(diào)味品店門口,陸沉轉(zhuǎn)身走進去,老板看著他,拉搭著張苦瓜臉,老大不樂意。
直到陸沉拿出一枚五毛錢的銀幣,扔給他,調(diào)味品店里的老板,臉上才樂起來。
上次是賒賬,這次是現(xiàn)金購買,態(tài)度指定不一樣,按照陸沉的要求,調(diào)味品店老板整整包了兩大包調(diào)料。
出來的時候,調(diào)味品店老板,親自送到門口!
“錢,還是比較重要啊?!?p> 陸沉笑著帶著媚娘回到家里。
媚娘兒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似得,自家男人煮的河螺不但賣出去了,還賣了好幾塊錢,她一個月的工錢才不過十來塊錢,三塊錢都快抵自己十天工錢了。這還是因為河螺數(shù)量不多,如果再多幾十斤,那賣到晚上,還不得賣十幾塊錢?
“相公,一會吃完飯,我想再去抓點河螺回來,行嗎?”媚娘兒做好午飯,朝陸沉試探問。
“我也去,我也去,笑笑去幫媽媽一起抓河螺。”小丫頭在一旁叫著,別看年紀只有三四歲,但是聰明著呢,心眼里面啥都知道。
今天吃的糖葫蘆,中午喝的米粥,都是用河螺換來的呀。
陸沉說:“一會兒我跟你一塊去,等你吃完,再去一趟隔壁吳大媽家,給吳大媽送個土瓷碗回去,另外你問問她下午有事兒沒,沒事可以叫上她一起去幫著咱們抓河螺,不是白幫忙,半天工給她五毛錢?!?p> “半天五毛錢?”媚娘兒低頭有些心疼的小聲說:“太多了點吧,半天工給三毛錢就挺好的。”
陸沉笑著,抬手在媚娘兒腦袋上輕點了兩下:“人家吳大媽平常又借給咱東西,又幫咱帶笑笑的,你鉆錢眼里去了?就認得錢!”
媚娘兒反而紅著臉笑起來,她確信,自己相公確實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像賣‘河螺’這種生意,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誰都能做,相信過不了幾天,見到咱們賺錢眼紅的人,就會跟風(fēng),到那時候就該有競爭了?!标懗疗届o說道。
媚娘兒皺眉:“別人煮的河螺又沒有相公你煮的好吃,誰會買呀。”
陸沉搖頭,笑道:“多加些香料,調(diào)味品和辣椒,把河螺的土腥味兒壓住,味道相差不會太大的,像這些東西酒樓的師傅都能辦到,甚至調(diào)味品店的老板,都知道法子,沒什么太高的技術(shù)含量。”
看著媚娘兒眉頭不展,陸沉笑著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就算有人搶市場跟咱們競爭,也有利潤可圖的?!?p> 下午,媚娘兒,笑笑,還有隔壁吳大娘,大家拿著石盆去河邊撿河螺,現(xiàn)在河螺數(shù)量巨大,很容易撿,等大家都知道賣河螺可以賺錢以后,到時候怕是撿河螺的人也會多起來。
陸沉坐在石頭上,心里罵娘,這畜生的身體真夠可以的,別說是干點活,就是彎彎腰都扛不住,就這樣還能整天去青樓狎妓?
趕緊賺錢,等手頭上有錢了,得先去藥鋪抓幾味藥兒,把六味地黃丸鼓搗出來,補腎很重要啊。
隔壁吳大媽和媚娘兒手腳都麻利,再加上陸沉和笑笑幫忙,太陽還沒落山的時候,家里就堆滿了河螺,數(shù)量多達三四百斤。
晚上又是一通忙活,不要說陸沉累直不起腰來,媚娘兒也累的滿頭是汗,但是很開心。
笑笑睡著以后,媚娘兒主動鉆到陸沉懷里,只要男人不嫌棄自己,她有什么可顧及的。
“相公,三百多斤河螺,要都能煮熟賣出去,就是三十幾塊錢,你說明天咱們能賣的出去嗎?”
黑夜中,媚娘兒眼睛閃爍興奮的問。
陸沉的心思不在河螺上,也沒去想會賣多少錢,懷里抱著個漂亮不像話的美嬌娘,誰去想那玩意啊。
問題是,美嬌娘兒他也不敢往‘深’里想,想多了腰疼。
“賺錢,買六味地黃丸?!标懗磷炖锬钸吨?p> “相公你說什么?”
陸沉低頭在她臉蛋上親了下,沉聲道:“趕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p> “嗯!”媚娘兒紅著臉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