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可為的事情
話沒說完,遲鈍半刻后,旗本豪藏再次開口。
“甚至在我看來,上一個案件,你也沒必要接手。”
薰衣草公館案件。
手里捏著草莓,送到嘴邊停下來,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旁邊的豪藏老爺子。
也只是停頓,舌頭一勾搭,就將草莓從食指與大拇指的夾縫中奪走。
用力咀嚼,炸出汁水,吞入咽喉,進(jìn)入胃內(nèi)。
“兩個案件,你花費人脈,消耗錢財,卻什么都沒有獲得,做慈善也不是你這么做的?!?p> 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遲遲沒有少年的回話,豪藏老爺子忍不住捶動面前的桌子。
目視面前,至今都未曾絲毫情緒變化的公生。
只是這樣低著頭,一顆一顆的草莓送到嘴邊,嚼碎兩下,吞掉。
很快,面前一整盤的草莓就被公生解決掉一半。
勉為其難打出一個飽嗝。
接過旗本夏江遞來的紙巾,將嘴邊的粉紅色草莓汁擦干凈。
“但是總要有人要去做這些事情?!?p> 這是公生的理由。
而且這些事情是找上公生的,無論是薰衣草公館,還是這一次的芭蕾舞室。
或者用另外的兩個名字比較好,甲子園偵探案件,滑雪別墅殺人案件。
只不過在尚未會出現(xiàn)悲劇之前,公生盡自己可能去解決掉,通過正規(guī)的手段。
“你以為你是正義的伙伴嗎?!”
再一次捶擊面前的桌子!
旗本豪藏本就易怒,更何況面前的男孩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狀態(tài)。
讓這位上位者老爺子更加的不舒服。
桌子發(fā)出悶哼......
公生與夏江的目光同時看向捶擊桌子的手......
五秒鐘,原本憤怒的紅彤面頰,開始冒出青筋,而旗本豪藏的手也開始略微顫抖。
應(yīng)該很疼吧。
公生忍住不要笑,看著旗本夏江來到旗本豪藏面前,將老爺子的手捧到面前,輕輕哈氣,細(xì)細(xì)柔撫。
爺孫倆的日常,很令人溫馨。
“我只是一位桀驁少年,至于正義的伙伴,呵呵......誰想要,不用搶,全拿去!”
嘴角輕笑,公生起身走到窗邊,眺望外面。
“你這樣與眾不同,會讓別人難以好過......就不能學(xué)學(xué)你的那幾個同齡人?!?p> 拍拍懷中孫女的后背,示意手沒事。
豪藏在夏江的攙扶下也起身,來到窗邊,陽光傾撒在這位老人的身上。
那是一張不威自怒的面龐,呼吸都如雷公作響,使人威懾。
“例如?”
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洗耳恭聽,公生也好奇自己可以模仿誰。
“特別火的那個偵探,工藤新一?!?p> 豪藏老爺子才說出口,惹得公生一愣。
“老爺子,你不是最討厭偵探的嗎???”
也似乎戳到痛處,豪藏老爺子的面色瞬間烏青。
而一旁的夏江與背后的管家也面露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善意勸告這位年輕人不要‘做’。
但是,估計勸告也沒有用。
“哼!”
不爽的撇過頭,豪藏老爺子被氣到了。
怎么會有這么耍賴的小子!
想要再次伸出手,捶擊面前的墻壁,發(fā)泄憤怒。
忍住,手疼......
旗本豪藏重新坐回沙發(fā),趕快灌下一杯茶水去去心火。
咳咳兩嗓,找回訓(xùn)人的感覺......
“你看看工藤新一,第一次的案件就是前往米國的飛機(jī)上解決,瞬間吸引一批粉絲,而后就開始經(jīng)常參與警視廳的案件工作,成為現(xiàn)如今頂流的高中生名偵探!”
“這些是可以模仿的,你的第一個案件不要選擇什么薰衣草公館,給一個女仆辯護(hù)這種,直接給某個明星或者是米國人辯護(hù),你就可以開局到達(dá)頂峰!”
的確,如果按照身份來算,女仆是很低端的人群,即使勝利難以體現(xiàn)律師的能力。
而給明星辯護(hù)可以獲得名氣,給米國人辯護(hù)可以獲得一批霓虹人氣,并且因為兩者都屬于特殊人群,案件也會被他人自動理解為特殊困難的案件。
工藤的第一次案件,也是因為當(dāng)時是前往米國的航班展開,所以優(yōu)先獲得米國方面人群追捧。
米國大哥追捧,到霓虹這邊就成為一種潮流。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霓虹忽然蹦出一群高中生偵探這種名號。
而公生可以這樣的復(fù)制他人成功路徑......
然后明天的頭版,世紀(jì)末的大律師,律政行業(yè)的救世主,平成的裁定者。
一群小迷妹跟在身后。
過幾天,再冒出一個關(guān)東的公生,關(guān)西的某某,海外的啥啥......
腦海里想到這些,公生忍不住想要發(fā)笑。
主要那種畫面,太有喜感。
“老爺子,我進(jìn)的是律政圈,不是娛樂圈?!?p> 感謝自己曾經(jīng)看過很棒的一部動漫。
公生不會為所謂的名氣而迷茫,或許別人很追捧的是工藤新一的那種名氣......
抱歉,并不需要。
公生所需要的,是更加的努力,欠缺時間與案件堆積。
用案件說話,足夠了。
這是本身屬于公生的一種氣質(zhì),埋在到骨髓中的正氣。
挺直腰,頭頂天,立于地。
而一直觀察少年的三人,唯有旗本豪藏面露笑容。
“你這一次所面對的案件,會輸?!?p> 輸了,就什么榮耀都沒有。
“那就重頭再來。”
回過頭,公生重新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打開旁邊的背包,取出兩份資料。
放在桌子上。
這一次案件的被告方杉山與下田的資料。
相比現(xiàn)在,這兩人也已經(jīng)接到東都法院的傳票。
“原本擔(dān)心你會因為一次勝利而迷茫,因為名氣不及同樣高中生的工藤新一,內(nèi)心產(chǎn)生不平衡,現(xiàn)在看起來......挺好的。”
旗本豪藏將公生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拿起來。
這是交易。
查詢被告人的信息,轉(zhuǎn)手給旁邊的孫女夏江,再從孫女的手中拿過一份法務(wù)文件,放在公生的面前。
幫忙查詢犯人信息,用法務(wù)文件來交換。
“工藤新一具備他的天資,還有從小到大的偵探培訓(xùn),各種案件都可以輕松應(yīng)對,這是屬于他的能力?!?p> 這是實話,只有真的去見到真人,才能感覺到。
雖然在人品方面有些問題,但是公生很肯定工藤新一的能力。
天賦,真的是超強(qiáng)的存在。
“工藤新一有他的能力,那么你的能力呢?”
面露挑釁與好奇,旗本豪藏看向面前的男孩。
只見到對方從背包里取出一個便利袋,將還沒有吃掉的半盤草莓裝起來。
吃不掉,就帶走。
放置倒入便利袋時候會砸壞,公生特意很慢的倒。
一顆沒留,桌上只剩下一張光盤。
連同旗本集團(tuán)的法務(wù)資料,還有半盤草莓一起,裝入背包內(nèi)。
“我哪有什么能力,查詢一些事情還要拜托老爺子你,哪來的能力?!?p> 凡夫俗子一個。
公生抓起背包,向面前的老爺子微微鞠躬,再想著那邊的管家鞠躬,向著門口的方向,什么方式進(jìn)來,也什么方式離去。
老管家回公生一個鞠躬,手做出請的姿勢,目送男孩離開。
而還在旗本豪藏身邊的夏江,則打開文件夾。
查詢的內(nèi)容,是杉山與下田的三年內(nèi)所有的資產(chǎn)情況。
今天是第二天。
......
第三天,杯戶小學(xué)部。
公生換上便裝,偽裝成一位空調(diào)維修安裝師,進(jìn)入到杯戶小學(xué)部內(nèi)。
手上拿著筆與一個畫本,口袋里帶著卷尺。
一身土到渣的空調(diào)裝修的衣服,還標(biāo)志著‘昭和男兒’的火焰字體。
“說實話,你現(xiàn)在的裝扮,我都無法認(rèn)清你了。”
米原晃子在前方帶路,前往三年前的案發(fā)現(xiàn)場。
那間芭蕾舞室......
“可能我天生適合潛伏工作吧?!?p> 公生步入這間芭蕾舞室,只是第一眼就看向面前的一根橫梁。
手中的卷尺拉升,沿著墻壁向上,測量出尺寸。
離地高度四米左右,就算加上成年人的臂長,也不可能觸及到的高度。
但是一個小學(xué)生就這樣被吊在上面,四周還沒有其他可以攀登的梯子與物品。
被定義為自殺。
“對了,公生,這個是昨天從美奈子好朋友那里拿到的日記本,給你?!?p> 一本仔細(xì)包裹的日記本遞過來。
米原晃子也未曾想到過,會有這樣的證物存在著,并且還存在三年。
如果不是昨天的提示,米原晃子不曾猜測到。
公生將最為關(guān)鍵的證物拿到手,放到背包內(nèi)。
“只是一個小證物,還無法成為關(guān)鍵的證據(jù)?!?p> 物證并不具備決定性。
只是小女孩的手書,完全存在偽造的可能性。
如果非要解釋,這本日記本是后手物品,先手出示不會具備任何指證作用。
只有通過其他的證據(jù)鋪墊,再出示才會被認(rèn)定具備證據(jù)指向性。
是指向性,不是決定性。
“那么現(xiàn)在還需要哪些證據(jù)?”
米原晃子詢問面前學(xué)生。
從對方開始接下案件處理后,似乎過去很多卡殼的東西,都變得清晰。
“鑰匙,我要知道這個教室的鑰匙管理,最好是三年前的?!?p>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一個工具梯?!?p> 這么高,肯定無法是其他方式,只有通過工具梯。
而在小學(xué)部,工具梯是被嚴(yán)格控管,以免被學(xué)生拿走。
老師們也很少會接觸工具梯,畢竟老師們不需要觸及到工具梯的使用范疇。
“工具梯......我現(xiàn)在帶你過去,那個被鎖住,而鑰匙則被杉山老師保管?!?p> 又一次,觸及到案件人。
米原晃子此刻再看向頭頂?shù)姆课輽M梁,思考自己三年前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
不,準(zhǔn)確的說,是這些很細(xì)節(jié)的事情。
“意料之中,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全校老師的備用鑰匙分配情況?!?p> 公生按壓住鴨舌帽,離開芭蕾舞室。
至于杉山與下田,則因為昨天的法院傳票,今天都未到校,前往聘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