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哀的傷歌
相同時間,黑暗的房間內(nèi),一臺電腦熒光閃爍。
一個茶發(fā)的女孩坐在電腦前,十八歲的年紀(jì),如同一顆青澀的草莓,晶瑩誘人,卻又具備混血的異國魅力。
冰冷瞳眸,讓人不知道用何種方式為冷艷公主解凍。
電腦上盯著的網(wǎng)站,與毛利蘭的網(wǎng)站一模一樣,都是芙莎繪官網(wǎng)。
女孩一直盯著包包,珍藏版的包包。
最后實在忍受不住,才拿起手機(jī),在標(biāo)志著十點四十五分,接近十一點的時間,向手機(jī)里聯(lián)系欄標(biāo)志‘姐姐’的聯(lián)系人發(fā)送消息。
【姐姐,我們下個星期一起參加芙莎繪公司的發(fā)布會吧(笑臉)】
發(fā)完,女孩忽然感受到無限孤獨。
將纖細(xì)的雙腿上抬,而后放在椅子的邊緣,手臂環(huán)抱住膝蓋位置,蜷縮起來。
似乎通過這種方式,來保留一絲溫暖。
“忘記了,姐姐被安排工作,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休息吧。”
所以,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會回短信的。
“嘟嘟————!”
【好,我們下個星期一起去,早點睡覺,志?!?p> 又,溫暖許多。
即使運氣不好,但是也總歸不壞。
志保拿起桌子旁邊的咖啡,抿一口,將芙莎繪官網(wǎng)的頁面切換掉,重新變成一個實驗數(shù)據(jù)的頁面。
熬夜展開工作。
……
此刻的毛利蘭,剛剛逼迫自家的父親前往浴室洗漱,并且發(fā)誓,至少今天不會偷偷的跑去麻將館。
距離今天結(jié)束只剩下最后一小時的時間。
毫無作用的發(fā)誓。
五十萬霓虹幣在毛利小五郎百般哀求下,最后三二分成,小五郎拿到二十萬的分紅,可以明天繼續(xù)去麻將室,或者去某個媽媽桑那里喝點小酒。
比如說銀座的高端場所,十和子媽媽桑......
“小蘭,你自己早點睡吧?!?p> 腦海里回想著媽媽桑那細(xì)嫩的雙手,在自己的手心揉捏著,那種美妙感比實際的二十萬霓虹幣更加令人著迷。
哼著小曲,小五郎甩著毛巾沖入浴室。
“嗯,知道了,爸爸......三十萬,如果與新一約會的話,順便買一些水族館的紀(jì)念品,還可以陪園子去逛逛?!?p> 本質(zhì)上,二十萬的生活費,足夠小蘭不缺錢的生活。
可以與園子一起,偶爾前往咖啡館,點上一份摩卡,在來一份提拉米蘇,靜靜的享受著下午時光。
略微積攢一番,如之前與新一前往米國游玩幾日,兌換一千美元,足夠花銷。
腦海里繼續(xù)在思考著......
之后還有母親妃英理,弟弟公生......
但是兩人似乎并不缺錢,基本上每次吃飯與游玩,都是二人付賬。
“蘭,你衣服沒洗,把我的也順道洗掉?。 ?p> 忽然從浴室里傳出的聲音,打斷毛利蘭的思路。
下意識的點頭......
再猛地羞紅臉,想起衣服框內(nèi),自己的上下內(nèi)衣全部丟在那里沒有洗。
“喂,爸爸,不要把你的臟衣服與我的衣服混在一起?。 ?p> 趕忙對著浴室喊道。
也只是喊道,因為毛利蘭根本沒法打開浴室的門。
父女生活很大的不方便就在這里,隨著年齡的增加就越發(fā)的尷尬。
甚至有時候,那充滿腥臭味道的褲子丟在女兒的衣服上,小蘭就必須用手連續(xù)搓三次肥皂,連用四盆清水才勉強(qiáng)去味。
浴室里還哼著歌,熱水器的儲水標(biāo)志不斷下降著。
“真是的,每次都是這樣。”
生氣的嘟起嘴。
毛利蘭重新回到自己的閨房,重重的摔門表示內(nèi)心的不滿。
“如果能搬出去居住,找個好朋友一起......”
毛利蘭想到早上鈴木園子在起床的時間點到來,并且?guī)椭约航鉀Q手無法背過去摳紐扣的問題,以及閨蜜二人的打鬧。
開著女孩們的壞壞玩笑。
想到這里,毛利蘭忍不住手捂住臀部。
早上被園子拍一掌,還一臉嫌棄的說‘便宜推理白癡’。
“才沒有便宜呢......新一會不會覺得我這里太大了???”
似乎腦回路只有這么多。
與青梅竹馬的戀愛是主線,與鈴木園子的友情是支線,促使父母之間復(fù)婚是隱藏線......
【恭喜您,毛利蘭女士,您已經(jīng)被芙莎繪公司選中,作為芙莎繪霓虹分公司的雜志模特,請于下個星期六前往發(fā)布會,您的票會安排專人帶給你】
來自芙莎繪官方發(fā)來的郵件。
可惜毛利蘭沒有看見,因為電腦已經(jīng)進(jìn)入待機(jī)的狀態(tài),屏幕黑色。
至于為什么會被選上......
運氣吧。
畢竟毛利蘭的運氣,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
躺在床上,裹著被子,安靜的睡著,還有睡前接到園子的短信。
【小蘭,明天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鈴木園子】
......
“社長,這邊存的錢已經(jīng)全部贏走了?!?p> 麻將店的老板正在房間里撥通電話,桌面上還放著毛利小五郎的欠條。
沒有抽煙,也沒有喝酒。
等待著電話另一頭的聲音。
“呵,還真的是令人失望的家庭呢,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悟過來,愚蠢?!?p> 不屑,甚至到咬牙切齒。
愛爾蘭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出,還夾雜牙齒咬碎冰渣的聲音。
“那我明天要不要趕走他?”
伸出手,老板從百葉窗的縫隙位置,抬頭看向隔壁的毛利偵探事務(wù)所。
二層的事務(wù)所已經(jīng)三天沒有開燈,至于三層的居住則是剛剛熄燈。
“不用,五十萬塊錢而已,明天他會砸到馬場的......咔咔(冰渣聲)......還有其他事情嗎?”
又開了一瓶酒,導(dǎo)入杯中。
愛爾蘭似乎在忙其他的事情,需要將電話掛掉。
“社長,后面沒有存款,是否讓毛利小五郎寫借據(jù)?”
借據(jù),不是桌子上的那張兩百萬的欠條嗎?
麻將店老板很隨意的將紙條丟進(jìn)垃圾桶,再從桌子的暗匣位置掏出一本記賬本,這上面才是真正用來記錄借款的收支。
毛利小五郎的名字有記錄,但是每次都被人交還上。
所以,也不會出現(xiàn)社團(tuán)上門逼債的情況。
“按照普通借貸的利息計算,就這樣,掛了?!?p> 無聊的事情。
愛爾蘭甚至覺得惡心。
電話掛斷掉,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事情,入侵到霓虹警視廳的暗網(wǎng)之中,在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里搜索關(guān)于安西董事長與柴崎議員的信息。
而麻將店的老板也放下手中的電話。
將翻動百葉窗的手收回,毛利偵探事務(wù)所的幾個大字也消失在視線中。
房屋外還是吵鬧不斷,也會有賭鬼用光全部的錢,鬧到上頭,跑來借貸,期待下一把全部贏回去。
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麻將與撲克,只要涉及到利益,就不會存在公平,只是不斷的被傾吞。
老板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翻開記賬本,遞出一支筆。
而借錢的人也滿臉開心,抱著很多的霓虹幣離開,重新被人拉著加入牌局之中,肆意揮霍。
至于用來抵押的東西,就是兩張照片,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十八、九歲的女兒。
在霓虹,這才是最為正常的事情。
怎么可能會有人今天輸一點,明天贏一點,永遠(yuǎn)不虧本。
操盤的永遠(yuǎn)是莊家。
......
妃英理宅。
“嚶嚶嚶~~”
很舒服,溫?zé)岵⑶液駥嵉氖址旁谒煽灏l(fā)酸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搓與按壓,促進(jìn)著血液的流通,再激活著穴位。
妃英理穿著單薄的絲質(zhì)睡衣,紫色的漣漪裙擺落在床上,遮蓋住膝蓋以上的部位,而腳踝則被被子所掩蓋。
來自皇子的孝心,腳踝連通心脈,不能受寒。
“母后,該休息了?!?p> 靈活的指頭不只是用來碼字,還可以用來為母后按摩,舒緩疲勞。
公生撫摸著波浪長發(fā),柔順?biāo)屏魉种笍闹虚g滑過,如魚兒般自在。
最后觸及在‘河底’。
不知何時而松散的睡衣,皙白的后頸與后肩顯露,如玉脂般皙白,未曾有絲毫的衰老與褶皺,水潤的讓人懷疑年紀(jì)。
“恩恩~~晚安~~小情人~~”
半是呢喃,半是吟鳴,聲線柔綿到極致。
側(cè)頭向著公生,嫵媚細(xì)絲的眼睛中充滿迷離。
妃英理輕輕拉住男孩的手,也沒有用力,似乎只要接觸到就可以。
如無骨一般,只要松開就會落下。
“晚安,我親愛的母后?!?p> 小情人的昵稱,只有在睡前的時候才會喊出。
如同貓咪一樣,被擼到舒服的時候就會發(fā)出咪咪聲,像暖水球一般埋入你的懷中,被你不斷的接觸著。
公生將被子掀起,為母親蓋上,再將托付于自己的手一起放在被子中。
最后躬下腰......
如蜻蜓點水般,啄在那沒有絲毫皺紋的側(cè)臉上。
昏暗的燈光中,那張側(cè)臉逐漸泛起紅暈,再到散去,瞬逝的美麗也是其他男人渴望卻無法企及的次元。
最后關(guān)閉床頭燈,房間內(nèi)陷入黑暗。
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已經(jīng)陷入睡眠,似乎很疲勞,也有著輕松的節(jié)奏。
公生退出自己母后的臥室,回到與之對門的臥室。
深夜十二點,整個公寓樓內(nèi)只剩下公生的房間還亮著燈,并且傳出細(xì)微的聲音,敲擊鍵盤的聲響。
愛爾蘭的社團(tuán),以及皮斯科,不對,枡山憲三的汽車公司。
兩者都會成為這一次的受益者。
但是不會是唯一的受益者。
公生不愿意涉及到黑暗的部分,因為自己必須考慮到自己的母后與姐姐,至少家里沒有工藤家族那么大的背景。
考慮的需要更多,但卻又不能止步不前。
【公生,我已經(jīng)給那個女孩發(fā)送了邀請】
來自芙莎繪木之下的信息。
這個時間,米國那邊應(yīng)該準(zhǔn)備吃午飯。
公生敲字母,與大洋彼岸的干媽回信息......
【麻煩你了,干媽,來這邊之后,我曠課陪干媽幾天作為補(bǔ)償】
發(fā)出去......
沒到十秒鐘,對話框再次抖動,對方如同待在電腦前,等待公生的回信。
【我要吃公生醬燒的菜,還有要公生醬的按摩摩,上一次就感覺很舒服的!】
莫名的被加個‘醬’。
對此,公生只能無奈的晃頭,希望不要被母后發(fā)現(xiàn)。
原本專屬母后的孝心套餐被其他女士想用,之后不是簡單的跪鍵盤可以輕松解決的問題。
至于,用姐姐的包包換母后的不開心。
【好的,會專門準(zhǔn)備干媽的特殊食譜,充滿孝心的那種】
公生并沒有太大心理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