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殘念
婦人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女兒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但是她沒有辦法,老爺?shù)臋?quán)利實在是太大了,她也沒辦法反抗,誰叫她當初認為老爺有本事就把自己女兒嫁過去享福呢?
說著說著,婦人開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啊,攤上這么一個相公??!”
本就煩躁的老爺看見這一幕,頓時揮揮手道,“把這個潑婦給本老爺扔到柴房,等她反省過來在放出去?!?p> 兩名侍女就這么架著癱倒在地的婦人離開。
在江鶴白的視角,老爺?shù)男那樵絹碓綗┰?,最后直接起身快速走到一扇房門前,推門而入,還能聞到濃重的藥材味,是那女子的房間。
此刻女子臉色蒼白,額頭留著細汗,虛弱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來人,把火爐給老爺我端上來。”
外面的侍女面色遲疑,畢竟女子那副樣子很明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要質(zhì)疑老爺嗎?”老爺扭頭怒瞪兩人,兩個侍女連忙將火爐端了進來。
“是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的母親居然說本老爺是魔鬼,該死,該死!本老爺可是一代大家,被圣上親贊,你們兩個算什么東西。”老爺?shù)目谥心剜?,拿著燒紅的炭塊直接貼在了女子的身上。
還在睡夢中的女子,直接被燙醒,開始躲避起來。
“不要躲,不要躲!”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迸拥穆曇舨粩鄠鞒鋈?,斷斷續(xù)續(xù),直到最后徹底消失。
氣喘呼呼的老爺看著一動不動的女子,可算是鎮(zhèn)靜下來了。
江鶴白敏銳察覺到老爺?shù)男呐K一慌,估計也是害怕自己殺了人。
只見老爺小心的走過去探了一下女子的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
“哼,該死罷了,竟然說老爺我是魔鬼,都應(yīng)該下地獄!”老爺像是為自己的做法找出理由,這么一說,心里自然也就不難受了。
“??!我的女兒,你怎么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大叫,原來是那婦人居然沒被關(guān)押進拆房,反而逃走之后來到了這里,看到自己女兒慘死的一幕。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家伙,竟然將我女兒活活虐待致死!”
婦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老爺見狀理直氣壯的道,“誰較她不聽話,誰較你敢頂撞老爺?你要是不頂撞老爺我,會去懲罰你的女兒嗎?”
“而且你的女兒也是在老爺府上吃香的喝辣的,老爺我還沒嫌棄她無所事事,一事無成呢?!?p> 江鶴白聽著這些話,眼睛卻盯著那婦人,他的直覺是那婦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那婦人見老爺沒看見她這面,直接將火爐打翻在布料上,易燃的布料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而婦人直接撲在門上,死死的把住,不讓老爺走出去。
被困在房屋中的老爺感受到濃煙,頓時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卻被婦人寸勁兒直接退到后面,衣角被火焰接觸點燃。
“該死的老太婆,快給本老爺讓開!”
門外的侍女并沒有前來潑水救人,仿佛約定好了一樣默不作聲,渾身燃起火焰的老爺痛苦的哀嚎。
江鶴白也感受到渾身熾熱,那是被火焰灼燒的感覺,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也會被這火焰灼燒,要趕緊回去。
思及此,江鶴白直接咬破舌尖,瞬間痛感直擊天靈蓋。
雙眼暮然睜開,李守國那張臉就出現(xiàn)在面前。
江鶴白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皮膚上還遺留著灼燒感,鼻腔都是濃煙的味道,舌尖刺痛。
“剛才我們看見你渾身是汗,表情也有些難受,但是也不敢動你。”李守國有些擔憂的說道。
江鶴白擺手松了一口氣道,“沒事。”
但剛才如果晚一點,他就要留在那里了,這次是他第一次入夢,也是沒有經(jīng)驗的原因。
“警官,我女兒有救了嗎?”呂斌連忙問道。
齊書生也有些著急,“警官,我不會就這么被這只毛筆害死吧?”
緩了一會,江鶴白才站起身,來到那副掛畫面前道,“你們看這幅畫,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三個人這才看向掛畫,這么一看,確實有很大不一樣了。
“男人手里多了只毛筆,他的表情也清晰了,是在憤怒?”李守國看著掛畫,緩慢的說道。
江鶴白點了點頭,舔舐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舌尖,心想一會一定要多要點酬勞。
“剛才我入夢,才得知了一個歷史中沒被記錄下來的故事?!?p> “創(chuàng)作這幅掛畫的作家是一千年前的朝代,當時這個作家可謂是良田百畝,家有貌美妻子,自身才華橫溢,被圣上賞識?!?p> “但是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虐待自己的夫人,稍有不順就會用炭塊去灼燒自己夫人的皮膚?!?p> 齊書生想到自己家暴,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天他夫人的母親來找他理論,理論不成便把他罵了一頓,這人頓時惱羞成怒去虐待自己的夫人,結(jié)果直接把人虐待致死?!?p> “沒有離開的母親怒上心頭,直接一把火燒了他所在的房間,并且死死護住房門,不讓他出去?!?p>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兩個人都活活燒死在房內(nèi)吧。
至于這個大畫家,大作家為什么沒有在后世留名,恐怕也是因為人品原因,還有一些人的刻意隱瞞,慢慢的所有人也都忘記了有過這么一個人了。
這是很有可能的,歷史中,很多沒有姓名,只是出現(xiàn)過幾次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而這幅畫和毛筆,寄宿了那老爺?shù)脑鼓?,慢慢變成了精怪,男子供奉可主世運,而女子則會成為筆下亡靈。
聽到男子供奉不會受到反噬,齊書生頓時有些激動,想要問問江鶴白他能不能供奉,畢竟他妻子已經(jīng)死了,也沒有女兒,那不是沒有事了?
李守國一聽,眉毛都立起來了,“你這人,這東西都殺死你的妻子了,你還要供奉這東西?”
本想反駁的齊書生,在看到是李守國的時候,頓時寂靜下來,只是眼底依舊透露著不死心。
而呂斌則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就算他沒有成就,一事無成,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出事兒??!
“別想了,供奉這種東西,日后你周圍出現(xiàn)的女子也不會得好報的?!苯Q白直接端了齊書生的念想。
“趕緊把這害人的東西毀掉?!崩钍貒欀即叽俚馈?p> 江鶴白點頭。
“警官,是不是毀掉這些東西,我女兒就會恢復(fù)正常啊?”呂斌有些激動,他已經(jīng)見證了這么多神奇的事,現(xiàn)在心中真的非常寄予希望。
“自然,之后你只要細心照料你的女兒,很快就會恢復(fù)的?!苯Q白說了一句。
隨后江鶴白來到掛畫面前,摘下掛畫拿起毛筆,找到一處空地。
“你要怎么毀掉它?”李守國好奇的問道。
江鶴白笑著道,“用它最害怕的方式毀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