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后,客棧某單間里的五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啥?”
蕭義有些無奈,說:“怎地?要我重復一遍?”
李少說道:“不是啊,你們好端端地咋就被嵩山派給盯上了?咋滴,就因為上次你們不聽他們指揮?”
朱稚說:“不可能就單單這一件事這么簡單。話說蕭義,你來漢中,就是來找我們求助?”
蕭義點頭,不云把玩著手里的飛鏢,輕嘆了一口氣,說:“你可算是幸運,我們五天前走了趟鏢,剛剛才回到漢中,結果回鏢局的路上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們便聞聲過來了。話說你是不是傻呀?這種情況你就該去找總鏢頭的,再不濟你找齊鏢頭也行嘛,好歹你也算得上是咋們鏢局屏龍?zhí)玫娜寺?,作為堂主,齊鏢頭怎會不幫你?”
蕭義想開口,但直接被李少給打住,然后拍案吼道:“莫不是你去求助結果他們不幫忙,然后把你轟出來的???”
朱稚朝李少翻了白眼,說:“不至于吧?齊鏢頭什么人?他可是最講義氣之人。雖說我們和總鏢頭不熟,但他為人親和,怎地就不幫忙了???”
蕭義想解釋,但又被李少給打?。骸叭诵纳谱儼〈蟾纾恍?,要是鏢頭他們真不幫忙我就不給他們走鏢了!”
誰知不云這個說話不靠譜的忽然附和一句:“就是!李少這人平時和蕭義一樣不正經(jīng),但這話說的好!為了兄弟,為了義氣!”
這時謝云霄偷偷湊到蕭義耳旁,小聲說道:“師傅,你這些朋友,是傻子嗎?”
蕭義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整笑了,不僅如此,還嗆到了一下。童言無忌,蕭義不得不承認謝云霄這真是個實話。只是謝云霄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在自己徒弟面前的一臉正經(jīng)是他裝的,現(xiàn)實的他恐怕和眼前兩位“傻子”是個半斤八兩吧。
只見李少和不云兩人說得越來越起勁,蕭義忍不住地插上一嘴:“我壓根就沒找他們幫忙好吧!”
李少和不云的嘴忽然就啞火了,做出了“你早說嘛,浪費口水”的表情。這句話倒是在朱稚的預料只內,他說:“怎的,不想連累他們?”
蕭義的眼神已經(jīng)透露出了答案。
朱稚略顯無奈地走到蕭義面前,然后把右手放在蕭義的肩膀上,然后忽然用力一捏,有點懊惱地說:“所以你甘愿連累我們都不要連累鏢頭?你可真是重情義??!”
蕭義也很是無奈,拍了拍朱稚的右手背,然后說:“我也不想,但這次可是你們自己踩的坑,你們幫不幫就看你們了。”
早知如此,朱稚真該把不云那個沖動鬼給抽了。但事到如今,朱稚、不云、李少三人是真不得不站在蕭義這邊了。畢竟朱稚是知道李銘章的能力的,估計這李銘章會查出是誰殺了他徒弟,到時恐怕他們都要完。
朱稚可不是怕李銘章一個人,他怕的,是他背后的嵩山派。畢竟這嵩山派如今誰都惹不起,一些小門派要上去拍他馬屁都來不及,可自己卻已經(jīng)在他們頭上動土了。
李少問道:“那李銘章厲害不?”
朱稚回答:“嵩山派二十位高手之一,是溪南城的得力助手。他辦事從沒讓溪南城失望過,武功應該不弱。他的輕功更是獨步天下,與衡山五子的劉逍并稱北疾步南一瞬?!?p> 同樣是輕功很好的李少聽了這句話竟還不樂意了:“嘛玩意?有我快?”
蕭義直言:“肯定的,劉逍的輕功我是見識過的,他的輕功可以甩你一條街。”
不云直接嘲笑李少:“山外有山啊,蕭義的輕功可不在你之下卻能給那位劉逍如此高的評價,恐怕他的輕功真比你強多了。”
李少的眼皮跳了幾下,很是不屑地說:“別讓我見到那個李銘章,否則我宰了他?!?p> 蕭義問朱稚:“話說,朱大哥你對他們的了解可不少,不知這李銘章有沒有仇人?”
朱稚猜出了蕭義是想利用“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這計劃,但朱稚立刻便打斷了蕭義這個想法:“李銘章做事干凈利落,辦了臟事可是會把余污給處理干凈的。他真正意義上的仇人,只有百里世權?!?p> 不云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百里世權也是溪南城的得力干將之一,便質問朱稚:“不對啊,他們不是都效忠溪南城嗎?咋就有仇了呢?”
不云是個不愛聽八卦的人,自然對江湖上的傳聞有所不知。朱稚立馬對不云解釋道:“這兩人都是溪南城的心腹,但兩人卻常常不和。江湖傳言稱這兩人經(jīng)常為了搶功勞而起爭執(zhí)。而且他們相識十年便公開地打了二十場架,說是各勝十場,但他們暗地里有沒有私自掐架可就沒人知道了?!?p> 李少將手臂交叉擺在胸前,靠在墻邊說:“很明顯百里世權的名聲比那個李銘章還好好,不然我咋聽過百里世權沒聽過李銘章呢?”
朱稚笑言:“不錯,因為臟事幾乎都是李銘章在做。而且百里世權對外人的態(tài)度比那比較囂張跋扈的李銘章好多了?!?p> 不云將手上的飛鏢收起,然后說:“大哥,既然要幫忙,那咋們就別聊這些了。咋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朱稚說:“那些嵩山派弟子的尸體我們已經(jīng)處理好了,若李銘章就在漢中,那他也得費不少時間去調查。即便如此,我們越早離開便越安全??山裉焓浅跻唬峙挛覀儧]辦法弄到馬車。而且今天城門提早關上了。我們進城時城門就準備要關了。所以今天我們無法出城。最快也得等明日破曉?!?p> 李少問:“那個,為啥我們不用鏢局的馬車啊?”
不云笑道:“你笨啊,誰大過年的帶著有鏢局標記的馬到處走啊,這不直接讓人心生懷疑了嘛!”
不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然后轉頭問蕭義:“欸,話說你咋來的漢中?不可能是走路吧?”
蕭義略顯尷尬地說:“騎馬,那馬是我偷來的?!?p> 李少追問道:“那你的馬呢?”
蕭義忽然不顯剛剛地笑了一下,說:“換盤纏了?!?p> “坑爹啊蕭義!”朱稚、不云、李少三人痛罵道。
朱稚考慮了一下,然后說:“我一會兒出去,找輛馬車,順便回鏢局拿多點錢來,我們去趟長安,至少那兒很適合避風頭?!?p> 蕭義道:“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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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稚歸來時,他腰間多了幾個錢囊,手上還拿著幾個袋子。他把袋子放在桌上,然后說:“鏢頭給的,趁熱吃。馬車已經(jīng)在客棧外了,明天天沒亮就得走。小娃們,趕緊吃飽去睡覺?!?p> 方郡和謝云霄毫無怨言地坐到飯桌前拿起吃起來。蕭義問:“朱大哥,你有熟人在長安?”
朱稚搖頭:“沒,除了鏢局的人外,我就沒其他熟人了。不云你們呢?”
不云和李少搖頭。不云則是輕輕地說了一句:“有也不能相見了。”
蕭義揣摩著不云的這句話,想起了不云之前提到過他是被唐門趕出門的弟子,但具體原因不云不肯說,其他人也不追究。如今唐門真成為了地下門派,近幾年都沒他們的消息了,且弟子都沒一個出頭的,導致唐門這個門派消失在江湖中的流言蜚語了。
且不想這些,蕭義追問了朱稚的完整計劃。朱稚只是說破曉之時出發(fā),然后傍晚時分估計就能到長安。朱稚走鏢多年,知道長安城在初一到初三之時城門大開,誰都能隨意進出。到了長安,起碼有短暫的安全。至于之后的事,真的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義也沒追究下去,而是躺在地上歇下了。朱稚則是表情嚴肅,對李少提醒道:“那李銘章的本事不小,要是他在城里,我怕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殺了他徒弟,你晚上時多注意些。”
李少嘴里吊著一塊臘肉,本來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李少也瞬間認真起來,他吞了已經(jīng)嚼碎的臘肉,然后說:“他最好別上門。我說過的,我見著他必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