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師父跛腳道人告訴我的常識,我并沒有這方面的實際經(jīng)驗。
我就把眼前阻擋我進莊園的這位中年管家,當做我人生中第一個城市人的病例來看待。
我將體內(nèi)渾厚的罡元運轉了一個小周天,使自己變得耳清目明,然后雙手掐了一個法訣,頓時我的雙眼就變得與平時不太相同。
我看了一眼中年管家,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五氣有點失衡,尤其是腎氣有明顯的虧損,近期內(nèi)癥狀不會太明顯,但再過一段時間不處理就會出大問題。
五氣是指身體內(nèi)部各個器官所屬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比如腎屬“水”,就會有“水氣”,在我的雙眼之下,五氣的變化無所遁形。
“你的左腎出了問題,我建議你近期趕緊去醫(yī)院做詳細的檢查,否則再過幾天就晚了,到時候要割腎可別怪我不提醒你?!?p> 其實管家身上的病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手上一套銀針再配合藥物治療分分鐘能將他的病根除。
不過我看他對我心有成見,應該不會相信我的針法,就沒有提出幫他治療。
另一方面,“回魂針”是師父教給我的一門獨家秘技,我也不想如此廉價地用在一個對我不恭敬的人身上。
“是嗎?我怎么不覺得?我感覺我健康得很,你別在這里晃悠我,滾滾滾!”
我覺得好笑,這個人諱疾忌醫(yī),完全將我當做了江湖騙子。
“你以為自欺欺人就可以平安無事了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最近經(jīng)常在夜里感覺到發(fā)寒發(fā)冷,第二天早上起來癥狀又消失了?”
中年管家聽到我這個話,頓時一怔,有點詫異地看著我,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這個癥狀?這是你看出來的?”
“我說了,我是一位懸壺濟世的醫(yī)師。我雖然沒有去考行醫(yī)資格證,但我的醫(yī)術卻是少有人能夠相比。你現(xiàn)在相信了吧?”
我沒有告訴他我實際上的身份應該是一位身懷上古青玄山傳承的相師,行醫(yī)只是我所學的相師六藝當中最不值一提的吃飯技藝。
因為在世人眼中,相師是一個充滿迷信色彩的沒落職業(yè),而高明的醫(yī)師才最受人尊敬。
當然,造成這種誤解的最大原因應該是世上自稱相師的騙子太多了。
真正的相師可謂是少之又少,他們往往大隱隱于市,只有個別喜歡追名逐利的會讓自己大出風頭。
“我相信,我相信,因為我的這個情況,還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而你卻一眼就看了出來。敢問怎么稱呼?”
中年管家終于對我凜然起敬,不再認為我是個江湖騙子。
“我叫蘇玄,你幫我通報一下齊首富吧,我不想再遇到什么阻撓了?!?p> “行行行!那個……蘇醫(yī)師,你看要不要我先帶你去換一身衣服?畢竟有時候人也是要靠一下衣裝的?!?p> “沒所謂,隨你吧?!蔽覍Υ藳]什么異議,畢竟不需要花我的錢,白給的衣服干嘛不要?
就這樣,在我換裝之后,很快就得到了齊首富的接見。
看到我過分年輕的模樣和一身普通的西服著裝,齊旭升眉頭輕輕一皺。
不過他也沒對此有任何的評價,因為現(xiàn)在是他求我,而不是我求他。
該擺的姿態(tài)還是要擺,即使不太相信我能夠治好他女兒的病,但由于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想法,他還是給了我一次診斷的機會。
我很快就在別墅二樓的一個女子閨房里見到了臥病在床的首富千金。
齊旭升和他的管家在門外監(jiān)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他們不想太打擾我,卻又不是很放心讓我一個人給這位年輕美貌的姑娘診病。
我理解他們的擔心,所以只提了一個要求:不管我做什么,不要中途打斷。
我看著床上昏睡的首富千金,她一雙美目緊緊閉著,雖然處于昏睡狀態(tài),仍然眉頭輕蹙,顯然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這么年輕的姑娘,就身患怪病臥床不起,實在是令人惋惜。
事不宜遲,我立刻運起罡元,掐一個法訣令雙眼進入“洞微”狀態(tài)。
在我的眼中,這位美麗恬靜的姑娘,身體里的各個器官或組織都浮現(xiàn)出不同顏色的“氣”。
我細細觀察了一下,感到十分奇怪,因為她的五氣比較均衡,看起來是一個健康的人,而不像是得病的人。
看來病在比較幽微的地方,我通過雙眼暫時難以辨認出來。
這種情況很少見,但并不是沒有,師傅就曾經(jīng)說過,有些隱疾單憑我修煉過《青玄訣》而得來的“洞微”之眼,是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