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輩率先進了幽深的叢林當中,輕車熟路地在前面探索。
叢林這一帶沒遇到什么風險,這些高大的樹木倒是挺珍貴的木料,不過此刻我們?nèi)说呐d趣都不在這里。
李前輩沿著一些特殊印記一路走到了一座高山的前面,前方再也無路可走。
此時他才謹慎地發(fā)話道:“前幾天我和三箭探索到這里才開始遇到風險,這座山就是一個迷幻陣法,在這周圍看到的景象都是假的,青衣你是新來的你且好好看看!”
我和李三箭兩人一左一右地緊跟著李前輩,此時只見李前輩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朝著看起來十分真實的大山刺了過去。
長劍數(shù)次揮刺過后,大山的景象出現(xiàn)一些波瀾,隨即消失不見,前方依然是一片幽深的樹林。
隨著幻象的解除,霎時間從四面八方各有數(shù)百支鐵箭破空襲來,威勢不弱。
我們?nèi)烁魇刈∫粋€方位,略花些功夫就將近千支鐵箭擋下,地面上頓時堆滿了破損的箭鏃。
危機解除之后,李前輩又示意我看看四周的景象,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周圍有好幾具渾身插滿箭鏃的尸體。
尸體雖然死了有一段時間,卻沒有腐敗,也沒有臭氣熏出,分明是體質(zhì)異于常人的相師死在了這里。
這些相師的實力應當不下于高級相師,看情形都是獨行客,孤身一人闖到這里,所以無法防備鐵箭的襲擊而身隕。
“這些人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前死的,那時候我已經(jīng)獲得這里有上古遺跡出世的消息,以我一人之力堪堪只能擋住這第一關(guān)的箭陣,不得已去找了李前輩一同過來。”
“但我們兩人依然只能突破這片叢林,后面還有更大的危險,必須要三個人以上合力才能夠保證安全無虞。這遺跡所設的機關(guān)經(jīng)歷了千百年的歲月依然有如此威力,看起來挺不簡單,應該有不錯的寶物或傳承。”
李三箭一邊緊跟著李前輩的腳步,一邊抽空和我介紹這里的探索情況。
“小心,前方有地陷陷阱!”李前輩大喊一聲,我們?nèi)硕家黄鸾鋫淦饋怼?p> 果然,在往前走的時候,腳下忽然裂開一條黑幽幽的縫隙,幸而我們都十分警惕,沒人會大意掉進去。
再往前走,經(jīng)歷了幾波箭雨和地陷的危機之后,我們終于走出了這片密密層層的叢林,看到了一座真正的大山聳立在前方。
大山的周圍有一條波濤滾滾的河流,河流的兩岸芳草青青。
這樣的景象,令人很難想象就出現(xiàn)在一座大城市的周邊,不過既然是在上古遺跡的內(nèi)部,這些自然就不算什么特別奇怪的景色了。
滔滔大河的河水像潑墨般黑,顯然這水并不正常,這就是第二道關(guān)卡了。
“此處只有一條可以渡河的小舟,除了這條小舟之外,連飛劍也不能飛越?!?p> 李前輩開口提醒道,顯然此人已經(jīng)吃過苦頭才得出這樣的經(jīng)驗。
“三箭,你先去將小舟拖過來,我和青衣講講渡河的方法?!?p> 李三箭應聲而去,沿著河岸邊尋找起小舟來。
我在李前輩給我講解之前,試著從身上掏出幾枚硬幣,捏成一支支金屬小劍的形狀,以罡元御使這幾枚小劍朝大河上方飛過去。
果然如同李前輩所說的那樣,小劍越過了河岸就紛紛垂直下落,就像遇到某些規(guī)則屏障一樣,十分奇異。
“別試探了,沒用的,這條河有空中禁制,是留下這個遺跡的大能所設,威力極強?!崩钋拜呉娢也凰佬模痔嵝盐乙痪?。
“好吧,那就只能等三箭兄找來小舟了。對了,自己造的小舟也不能通過嗎?”
“不能,這河水腐蝕性極強,任何我們能找到的材質(zhì)都經(jīng)不住片刻的腐蝕?!?p> “以罡元護體走過去呢?”
“不行,河水密度太大,下方也有特殊禁制,基本走不到一半就要回頭?!?p> “這位大能也真是奇怪,有這樣的能力干脆別讓我們進來不好嗎?非要給我們一線希望,給我們提供一條小舟可以渡河,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幾千年前的絕世大能,誰知道腦子里想什么?總之富貴險中求,只要我們穩(wěn)扎穩(wěn)打,總有闖過去的時候?!?p> 李前輩讓我打消所有亂七八糟的渡河念頭之后,就開始給我講解渡河方法。
“目前我和三箭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從河岸找到那艘唯一安全的小舟,這小舟材質(zhì)特殊,不會被河水腐蝕,但它格外沉重,必須要有一個大相師實力的人專門搖槳,另外兩人撐起罡元護盾防御半路上的浪潮突襲。”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我來幫忙。那就讓三箭兄搖槳吧,我這里有一件法器相袍,防護力還是不錯的,剛好拿來試一試這條河的深淺。”
我說話間就拿出先祖贈與的黑衣法袍,此袍有自主意識,而且已經(jīng)認我為主,能夠受我操控,隨意變化大小。
從功能上來講,這件黑衣法袍和師父跛腳道人贈我的青衣相袍都比較類似,不過黑衣法袍是我的那位先祖大能所留之物,自然在威能上要超過青衣相袍。
另一方面,青衣相袍是我的一件十分重要的具有紀念意義的法器,外觀上也要比黑衣法袍好看得多,我自然舍不得拿出來冒險讓河水腐蝕。
既然渡河搖槳需要大相師實力,我就絕對不能攬下這個活兒了,會暴露我實力上的弱點。
為了不被他們看出我實力的深淺,以便我能跟著這個隊伍蹭一蹭這波機緣,我只好暴露了我身上最強的一件寶物黑衣法袍。
“這黑袍……難道是靈器?”李前輩見識過人,只看了幾眼就開始懷疑起我這件黑衣法袍的品級。
“也許吧,不過它已經(jīng)認主,只受我掌控,前輩你們駕馭不了?!?p> 為防萬一,我還是謹慎地解釋了一句,以免這位李前輩臨時起了異心。
一件不能認主的寶物誰都可以搶,搶到了就是自己的,但認主的寶物就沒那么容易搶了,除非它的主人死掉。
但一般情況下能認主的寶物都會主動護主,想要殺死它的主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位李前輩如果能聽懂我的話,那就不會隨意打這黑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