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案情
“那些人去的地方好像是西邊”
方和看向前方，才發(fā)現(xiàn)小丑男人帶著他的團隊，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遲疑片刻，他停了下來，心中廖然。
對他來說，在瘋子們冷靜以后冒然追過去，風險太大了。
“還是等警察過來吧。”
方和看了下手機時間，發(fā)現(xiàn)夜幕已全然降臨，從進入酒吧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半小時。
馬路邊上，一站一躺的兩人呆著，腳下，被方和踩中手臂家伙正不斷哀嚎著，渾身翻滾看起來很是難受。
而方和冷靜下來后，也擔心剛才自己的行為，算是私自動刑，會被警察有所責怪。
畢竟新聞和咨詢上的案例很多，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
‘嘟嘚——嘟嘚?！?p> 未久，警車的鳴笛聲響起，從遠處就傳進耳里，方和轉(zhuǎn)過頭去頓時——足足五輛。
車子開進后以酒吧為中心，環(huán)形圍繞。
這還是方和第一次看到現(xiàn)實中出警。
透過車窗的擋風玻璃，方和順著路邊沿看見駕駛位上便服警察，他不自覺朝前走了一步。
幾名警察下車后，手持烏黑的槍械，一邊的車子靠在門口的墻壁上。
待方和靠近他們之后，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靜靜等待。
十分鐘后，或許是搜查完畢，里面的人都走了出來。
人群三三兩兩，王二慶和王老板身子趔趄，后背帶著些許鮮血，一邊的擺著手被抬上了救護車。
畫面映入眼簾以后，方和頓時覺得今夜所發(fā)生事情分外詭異，心中不詳?shù)母杏X也跟著愈發(fā)濃郁起來。
頗有一種血雨腥風即將到來的勢頭。
他隱隱感覺到，這個世界變了，或許只是一個開端。
也許是站久了難免引起別人注意，一位警察來到了方和身前，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詢問道。
“先生，你是在場的目擊證人是嗎？能否看一下你的身份證？”
“身份證？”方和摸索兩下褲兜，渾身上下很是干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證已經(jīng)掉落了。
但方和并沒有去多想。
“我叫方和，是一名心理醫(yī)生，身份的話，在城西那邊開了一家‘樂效事務(wù)所’?！?p> “樂效事務(wù)所？”聽完話的警察面色一變，轉(zhuǎn)頭朝不遠處警察嘀咕一陣，兩人才表情嚴肅，來到了方和面前。
“方先生，你知道嗎？‘樂效事務(wù)所’我們正打算去搜查，之前你看診的一位男孩已經(jīng)自殺了，案情還沒破開，不管是出于目擊證人的身份，還是嫌疑人的身份，都請跟著我們走一趟吧。”
“看診的病人自殺了？”方和感到訝異，逐漸襲來的疲憊因這消息頓時渙散一些。
診所被封之前，他所看診過的病人不多，那個墜樓夢的小男孩算是其中之一。
且警方能夠排查到自己，這說明，應(yīng)該就是最近和自己接觸過的。
應(yīng)該就是他...
十來分鐘后，警笛聲在整個街道中響徹，方和身子筆挺，朝前走著，帶著復雜且無言心情，跟隨眾人，上了車。
......
第二天下午。
城東派出所，記錄室。
桌面上擺放有一盆花卉，一張白紙和兩杯水。
記錄口供的警察抬起頭看向了方和。
“好了，先說說你在現(xiàn)場中所看到的事情，時間，情況。”
方和如實答道：“我大概是八點鐘進去臨西酒吧的，當時進去和嚴文業(yè)他們喝酒，沒過一會兒，那群人便開始暴亂了?！?p> 警察提筆記錄了下來。
“暴亂之后發(fā)生了什么?！?p> “所有人都逃了，包括我在內(nèi)，也是被嚇得不輕，好在僥幸躲過了一劫?！?p> 警察的眉頭頓時一皺，盯著方和面孔，“你確定沒有其他人了嗎？”
“我沒有注意到有什么人很特殊。”
“可是...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輛十座面包車，損壞嚴重，經(jīng)專家鑒定，說是人為的重物投擊，從力度和準度上來說，投擲人的力量已經(jīng)堪比專業(yè)級的壘手?！?p> “這可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他嘀咕道。
方和頓時啞然。
“是，其實這些東西是我拿石頭砸的，愛好棒球，我以前有經(jīng)過一些專門的訓練”，方和只好承認。
對他來說不承認也沒辦法，驗一下指紋自己的身份便會水落石出，到時還會得到一個撒謊的指責。
但對面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于這點。。
“不得不說你的膽子是真的大，也是真的幸運”，名叫周強警察起身，從桌下方厚厚一摞紙張抽出，將印有圖案紙張，伸到方和面前。
那是一張略顯的有些模糊圖案。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欽佩，隨后嚴肅。
“我們在損壞了的面包車上，發(fā)現(xiàn)幾支仿真的槍械，槍托很完整，能量已經(jīng)達到致死生命的標準。”
“如果當時你被打到，現(xiàn)在可就不是坐在這里了...”
方和頓時聽得一身冷汗。
不過當時對方為什么沒有對自己開槍，這是一個疑問。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記憶，在后面和周強的探討中，得出這么一種結(jié)果。
當時小丑男人的救援到來時，他們過于手忙腳亂，加上人員擁簇，有誤傷危險，才將車上的槍械忘記。
邊說著，方和記下了瘋子們可能有槍這一事情，心中多了一道數(shù)。
隨后，在有關(guān)于瘋子事情盤問了一小時，完成后，周強終于開始同方和說起小男孩事情。
李亮，12歲，退學，單親家庭長大。
就像方和猜測，自殺人確實是那天問診自己的小男孩。
此時距離方和問診，也才過去了三天時間，但因為案情本身十分復雜，小男孩的身份和心理都不正常。
所以負責案件的警察，每個線索都要盡量掌握。
首先小男孩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抑郁，聽人說他本身是過于興奮，在偷盜了數(shù)件女性的內(nèi)衣物以后，在同伴的注視之下，飛也一般沖向了陽臺，從十二樓墜到了地面。
其次，他就是方和在新聞上所看見兇手。
王強的話讓方和仔細回想了一下記憶。
比如今天的中午，以及那天在家中的電視機上。
“當時問診的原因是什么？”周強問。
“我診所的文件里有，但是你們剛才也說了，是被封了的”，方和如實答道。
“能說說他當時的情況，以及治療的過程嗎？”
“我和他的對話很少，這點他的媽媽也可以證明，治療的過程就是尋常的心理引導?！?p> 方和說的都是實話，但這讓眼前握著筆的手，稍微停滯了一下。
周強不是很信方和所說的。
這幾天，他也在調(diào)查案情時候，以及同事口里，聽說過方和解決病癥的案例。
這個診所還是有點資質(zhì)的。
但今天聽到原主這么說，王強頓時覺得。
不靠譜，很不靠譜，連許多的專家大師都搞不定病癥，豈有可能被這么普通方法所解決？
要知道，這個醫(yī)生最奇特的一點，還在于面對奇怪的病癥，沒有失手的時候。
“嗯...可以了，已經(jīng)記完了，兇手我們會極力的追捕，不出意外明天前就會落網(wǎng)”，周強將筆錄文件立起來，整理了下。
“那...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周強將文件放好，“別急，作為警察，我是有幾件事情要同你說清楚的?！?p> “什么事情？”方和問。
“就是作為見義勇為的案件內(nèi)人，你幫助了其他人，卻是在阻礙兇手，那群人很可能會對你進行報復，而且，據(jù)我了解，這些瘋子作案的事情，最近是越來越多了...”，周強停下，語氣神秘。
他剛想對著方和說下去，卻發(fā)現(xiàn)門外傳來了陣敲門聲。
方和聽見一道熟悉女聲傳出。
“周哥，下班了嗎？我給你帶了點茶喝，我爸那里又出了點問題，一個員工，他又犯病了，我想過來立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