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子當(dāng)然不俗,大師兄不說她也知曉。
江丹垣怔楞了片刻,沒想到這個小師妹的性子真的是變了許多。
先是五年前寒潭先提出拒婚,后上次即便知曉他在內(nèi)室向二師叔提出退親,如今自己夸獎其弟子她也毫不介意的照單全收。
師尊和長師叔站在船首,其他弟子自然不會湊前上去??粗瞬⒓缍⒈娙俗詣雍雎砸慌匀匀桓诮ぴ磉叺鸟T穆鳶。
朝陽映射這二人身影,光是兩人背影遠(yuǎn)遠(yuǎn)看去也格外的和諧。
“還別說師尊和長師叔在一起格外登對,這樣看去的確是一對神仙眷侶。引羨旁人!”永呈泗悄聲對著一旁的袖湘說道。
袖湘不可置否點頭!
寒蘇睿微不可查皺了皺眉頭:“你倒是樂意,怕是忘記了五年前私斗一事!”語氣帶著幾分嚴(yán)厲與為不可查的排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排斥什么。
永呈泗陡然想起五年前被拉出山門外的戰(zhàn)況,他當(dāng)然沒忘,只不過剛剛看著兩人站在一起格外和諧,被迷了眼才有感而發(fā)。
“私斗?”袖湘看著二人打啞謎的樣子,此事似乎并未聽說過,不是說天域宗不準(zhǔn)私斗的嗎?
“可師尊和長師叔本就是定了婚契的不是嗎?”袖湘出言道,這是天域宗人人都知曉的事情。
永呈泗倒是沒有說什么,寒蘇睿雖然面上不顯,心中卻覺得越發(fā)煩躁。卻又不知道煩躁什么。向著柳世璃所站的位置走去。
“大師兄這是怎么了?”永呈泗看著直徑離開二人的寒蘇睿。
不知為何他似乎覺察到大師兄有幾分不高興,卻又不知道幾人剛才那里說錯話了。
袖湘看了看永呈泗覺得他有幾分莫名為妙。大師兄去找?guī)熥鸨揪褪浅J?,他能怎么了?p> “師尊!”
“何事?”柳世璃看著看向自己的阿睿!
“控制船帆的符咒已經(jīng)靈力所剩無幾,弟子身上并無靈符,想問問師尊可還有余存?!焙K睿旁若無人的問道。
柳世璃登時從骨戒中拿出一沓控制符遞了過去,她身上倒是還有一些!寒蘇睿剛接過靈符,眾人便聽見一聲不適宜的悶哼!
聲音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鳶兒!”江丹垣心中一陣緊張。
待所有弟子看去,馮穆鳶面色愈發(fā)蒼白,躺在江丹垣懷中也越加嬌弱惹人心疼,船上有幾個弟子面上也露出擔(dān)心之色。
江丹垣迅速將暈過去的馮穆鳶打橫抱起:“師妹,借你船艙一用?!?p> “可需要我做些什么!”柳世璃出聲關(guān)心道。
“不必!”說完便邁著步伐焦急的朝著船艙走去。一群弟子迅速為其避開條道路。
柳世璃看著抱著馮穆鳶離去的身影陷入沉思?!懊髅鲃偛胚€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犯了心疾?”
沒錯是心疾,前世縱然馮穆鳶天賦極好修為也讓天下許多人望塵莫及,可這心疾卻從未治好過。
稍有不慎都可能因心疾隨時斃命。因此江丹垣前世為了她這疾病格外費心。
看著江丹垣剛才的模樣,想必已經(jīng)知道馮穆鳶有心疾一事。
“師尊!”寒蘇??粗懒Ф⒅说谋秤熬镁貌荒芑厣?,師尊是不是傷心了。
柳世璃這才從回憶中走出來,看向寒蘇睿!“怎么了,阿睿!”
“前面還有兩個時辰便到碎空境外圍,可要還準(zhǔn)備些什么!”
寒蘇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些不敢看師尊的眼睛,他本想問師尊是否心情不好,卻覺察不妥硬生生轉(zhuǎn)了話題。
柳世璃不疑有他吩咐了些事,直到寒蘇睿轉(zhuǎn)身離去,她也未察覺到往日這些事情阿睿從來不會問她。
見大師兄離去永呈泗似乎想起來什么,對著袖湘問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我總覺得你看大師兄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四師兄說我,我還想問你呢!我記得你下山明明是帶著六師弟八師弟一起歷練,為何今日獨獨你一人先回來了!”袖湘不答反問。
“他們?nèi)缃襁€在羅山谷附近,想必現(xiàn)在也在往回趕了,我自己一人先回來了,此事我已稟明大師兄了。”永呈泗解釋道。
袖湘見四師兄回答的利落也不多做為難:“奧!”
“奧?”永呈泗愈發(fā)不解,方才不是再說五師妹和大師兄的問題嗎?怎么感覺袖湘師妹在扯開話題?
“五師妹,你剛才……”
“我怎么?”袖湘冷著臉道。
“沒什么!”不說便不說,他不問便是了!永呈泗也住了聲。
袖湘自然不愿意承認(rèn),他對大師兄還是有氣的,一個月前說好他們這些師弟師妹打贏他,他便告訴眾人他修為到底如何!
沒想到現(xiàn)場沒有一人挑戰(zhàn)成功,她可沒忘記,在大師兄手中走了六招,可大師兄卻并未暴露自身的靈氣。
所以他如今修為到底到哪一步,在場除了師尊她懷疑旁人根本都不知曉??嗑毩宋迥?,五年前打不過他五年后還是打不過,她焉能服氣。
這一個月她一直對此事仍有芥蒂。她就不信大師兄能隱藏一輩子在他們面前不出手,她終歸能知曉的。
兩人說話間,飛船停在了一處山谷裂隙形成的深淵上方,深淵兩側(cè)已經(jīng)站滿了各個宗派弟子及長老。
掌門師叔大概與三日前便趕去雪穹空宗與其他九大宗派宗主聚首,屆時會一同前來這山谷處開啟碎空境。
飛船還未停穩(wěn),便瞧見江丹垣攜馮穆鳶出了船艙。此刻馮穆鳶看上去似乎并無異常,看來是大師兄給她臨時治療了心疾。
方才還面色蒼白的馮穆鳶面上帶了些許血色,艷若桃李,想來當(dāng)真無礙。剛站定便邁著輕巧的步伐朝著柳世璃走來:“穆鳶多謝小師叔!”
柳世璃顯然愣了片刻,這才明白馮穆鳶的這一番舉動是在謝自己借船艙之舉。
雖然她謝的并無不妥,可不知為何柳世璃卻覺得有幾分刻意,再瞧著她雙眸真誠純凈,就只當(dāng)自己想多了。
“我既為你師叔,此事也算不得什么,不必道謝!”對著江丹垣點頭飛船一停穩(wěn)便帶著一眾弟子下了飛船。
馮穆鳶面上有幾分不知所措依稀帶著懵懂,方才在身后未動的江丹垣上前安慰道:“無事,鳶兒不必介意!”
鳶兒向來單純不諳世事,有許多事都不明白,莫要覺得小師妹冷淡才好。
“是,師尊!”馮穆鳶甜甜一笑,隨著姜丹垣下了船,袖間的指縫和掌心卻怎么也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