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個成功標榜的存在,有父親給申請的一品誥命夫人傍身,孝順且敬重,母親對她也是畢恭畢敬,有求必應,孫子尊敬有愛。
哥哥,是老夫人這接下來余生的全部,平勇侯府父親這支,只有哥哥繼承,在老夫人眼里,她是可以為平勇侯府犧牲的存在,府里所有的女子,都是可以被府里犧牲,極其扭曲的重男輕女。
哥哥,是承載被犧牲的寄托,是繼承平勇侯府榮耀的全部希望。
上輩子她要嫁給蕭靖淵,老夫人就強烈反對過,因為知道,嫁給皇子,注定是不太平的,不管成功與否,平勇侯府都是面臨巨大威脅。
甚至還因一度因為反對,對她下過手,最后是父親持著強烈的態(tài)度表明立場,老夫人才消停罷手,不過,聽說老夫人在她的小廟堂里的神明面前劃清她和平勇侯府的關系,詛咒著她以后的不幸運。
后來,老夫人也確實詛咒成功了,她不幸福,也沒有幸運,過得生不如死。
在那些御林軍抄家時,老夫人本可以通過密道安全離開,卻,為了哥哥,被御林軍亂箭射死,晚年的老夫人,本可以安享晚年,繞膝下兒孫自樂,且因她,落個慘死現(xiàn)狀。
滿門榮耀的平勇侯府,因她,被滿門抄斬,血流成河,蒙羞慘狀,她欠老夫人,更是欠著平勇侯府的眾人。
“把她給我抓起來!”老夫人堆滿皺紋的臉散發(fā)著怒意,顫巍巍的手指彼時異常的有力。
“威脅平勇侯府,讓府里存在隱患的,一切必須除卻,包括你!”耷拉的眼皮里渾濁的眼睛尖銳目光直直射進她的心里。
壓制在地的江媛拼命掙扎著,粗實婆子使出渾身力量緊緊扣押著她,在老夫人威嚴的照射下,江媛直接被關進佛堂里,里面,幾名嬤嬤已經(jīng)圍著她團站。
“從現(xiàn)在開始,她不是平勇侯府的嫡小姐,一個威脅到平勇侯府根基,不配!她江媛,危害平勇侯府必須受懲罰,動手!”
陰險的嬤嬤們對視,手握銀針,陰笑嘴唇充滿了險惡,粗粗的銀針在一絲光線里反射在眼球中,她驚恐瞪大眼珠子。
“啊!”
“小姐,您做噩夢了?”炊煙聽到聲響立刻趕進閨閣。擦拭她額前的冷汗。
冷風隨著窗戶打在肩膀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江媛眨巴幾下,猛踹了兩口氣后,仔細打量房間回神過來,她是十三歲的江媛。
剛剛那是噩夢,是已經(jīng)過去的夢境,不會再發(fā)生的,現(xiàn)在是永慶二十三年。
昨天江母跟她說完,她精神不濟,洗漱完就早早躺下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白天才說了老夫人的事情,晚上,她就一夜全是上一世跟老夫人的事情。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辰時一刻鐘?!?p> “怎么不早些喊我起來?宮學要遲到了?!苯裉焓堑诙?,遲到可不好。
“夫人說您身子骨不好,今天下雨,說要給小姐請假呢?!?p> “不用了,宮學是在屋里頭學習,風雨吹打不著,你把衣服給我拿來,盡量趕去宮學,別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