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有一會,卿顏終于放棄了,收回眸光時,心滯了一下。
不關心就不關心吧!
畢竟別人是攝政王。
卿顏打算繞出這個話題,對和親的事只口不提,省得影響心情。
她想了想,試圖在離開流沙國之前,彌補些什么。
“攝政王殿下,小女子有個請求,不知該不該提……”
“講?!?p> 卿顏又斟酌了片刻,想了想后果,沒有直接出口,“您得先保證不惱火,又不動殺心,小女子才能開那個口!”
攝政王當即就猶豫了,那雙冷然的眸子在卿顏的身上打量片刻。
又像是在揣測用意。
實際也并不用去揣測猜想,她哪次不是調戲攝政王,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的事。
這次只是不知會提出什么荒謬想法。
攝政王冷冷盯著卿顏,眸光冷厲,斟酌片刻后,才緩緩開口,“行?!?p> 卿顏喉嚨咽了咽,狐疑的看著,又怕反悔剛出口就被直接打出宮殿。
“真的?”
攝政王凝了凝眸,冷言道:“不講就閉嘴?!?p> 顯然沒什么耐心聽她扯半晌的話,卿顏連忙擺了擺手,“好,我說了!”
在此之前,卿顏做好了防備。
“攝政王殿下,聽聞皓月閣乃是賞舞聽曲飲酒絕佳之地,對此神往依舊,想讓殿下陪小女子出去逛逛!”
胡謅一番后,不由抬起眼皮,目光揣測。
聞言,攝政王目光放過來,神色平淡,連握著茶杯那只指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使得力道都是輕的。
這話于他而言毫無波瀾,就似聽了一句無關緊要又毫無意義的話。
轉即,攝政王的手又放下,指尖在桌面上緩緩敲著,眸子看著某處地方,倏然思忖著。
卿顏目光不離攝政王,實際也就是想著有個人陪她在城都逛下,哪怕是去煙花樓閣,抑或市井也好,總要在流沙國留些好點的記憶。
不枉她魂穿來不到一月,就要去往別國。
看著攝政王淡漠著,并未絲毫慍怒,和她所想大不相同。
可未曾開口,心底懸石始終未落。
有絲忐忑。
然而,須臾間聽人開了口,“為何突然想讓本王……”
話沒說完,攝政王凝了凝眸,那刻許是狐疑的,卿顏以往從未講過任何要讓他陪的字眼,就單這個“陪”字,就顯得關系匪淺。
說來總有些莫名其妙。
她以何等關系?
連朋友關系都談不上,更何況是交集了。
提出這請求就太過奇怪。
卿顏也不是沒想過,他們半點關系都沒有,頂多就是她喜歡三更半夜跑到宮殿里,偷看攝政王而已。
更何況,攝政王問的為什么,就讓卿顏很為難了,她指定不會道出口的。沒必要,實際上也只是想留點好印象,和攝政王沒半分關系。
卿顏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眸子不由動了動,“就是想著攝政王平時都是去處理繁忙政事,再者就回宮殿里,日子也挺枯燥的,所以……”
說著,又覺得不大妥當,攝政王早已習以為常,不理人情世故,又豈會有她口中所言。
她又改口,“還是因為小女子實在無聊得很,就想攝政王殿下了,才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
攝政王:“……”
說點花言巧語對卿顏不是難事,她可以做到信口胡謅的程度。
說多了,這些話是真是假就難分了,更多的,讓人更覺得傾向于謊言。
不過無所謂。
卿顏現(xiàn)在也只是想讓攝政王應下罷了。
“本王為何要應你?”
冰冷的話出口真讓人心涼,攝政王為何要應她,以什么理由?
緘默片刻,卿顏才撇過臉,從木椅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這番舉措是為何,就坐不住吧!
心里有點難受。
在這,除了流沙伶外,她也就只熟識攝政王了,所以只能找他,而她卻沒有理由要攝政王答應這個要求。
抿了抿嘴,“小女子確實找不到理由……”
說完,抬起眸子看著攝政王,有些怫郁。
攝政王冷著眸子,敲著桌面的手抬起,就扣著那小得出奇的茶杯,漠視著,也不開口。
卿顏站了片刻,有些站不住了,毅然決然道:“那算了!”
接著往后退了幾步,“是小女子矯情,不擾殿下了!”
話完就要邁出門檻,到底轉身那刻心里摻著許多失望,說不明白的。
攝政王就在后頭坐著,目不轉睛見她走到門檻前,沒有絲毫動作。
恍惚間,卿顏才發(fā)覺,攝政王是真的挺冷漠的,這種冷漠像是與生俱來,哪怕前幾日的那幾次能讓他神情略變些,也換不掉融進骨子里的那些。
也許這并不怪攝政王,誰都有那么些經(jīng)久不變的東西。
只是,卿顏眸光定格在門檻上,步子未曾邁出去,在期間還滯了片刻。
倒想著攝政王能開口叫住一下也好。
不知在肖想什么,她沒回頭。
身后的人沒叫住她,倒開口問了一句,“為何突然如此?”
卿顏背僵了僵,倏然想想方才的舉措和神情,她表現(xiàn)的的確太過異常,若是以前見他,都不是這樣的。
很容易讓攝政王起疑。
“沒事,就是突然傷感罷了,若是沒事,小女子就先走了!”
說著又抿了抿嘴,苦笑道:“說來,小女子往后也不知能不能再見殿下了……”
身后傳來一聲拉響,攝政王已從木椅上站了起來,他依舊是冷的言語,“為何?”
卿顏抬頭,只見蒼穹雜云一片,偶爾風吹,云便跟著動,變了些形狀。
“沒事,小女子失戀罷了!”
說著又喃喃道:“情似游絲,人如飛絮……小女子錯付了。”
言語都不自覺顫了起來,說的跟真的似的。
攝政王頓了頓,有些揣不明卿顏的用意,實際,以他的性子,對此事并不在意,何談去問。
卿顏就沖攝政王后邊問的話,覺得還有望。
之后呈出些逼真的模樣,手攥緊裙袂,帶著許些凄慘的音色,“殿下,小女子心系一人,可那人竟毫不知情,還傷盡小女子脆弱心靈……”
說著轉身看了攝政王一眼,再道:“殿下,您可愿聽聽小女子凄哀的情事?”
攝政王:“……”
常歡不郁
攝政王:為何聽著,就是在說本王? 卿顏:可能吧!(為何腦子就轉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