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堇誠摯的懇求下,穆家父母同意讓他留下守著穆渺渺。
十幾分鐘前,擠了好幾個人的病房,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人。
空間里唯有呼吸聲和儀器嘀嘀聲。
厲堇坐在病床旁,將穆渺渺的手握在手心,虔誠又眷戀地親吻她的手指,淚水滴落在手背,順著白皙的皮膚往下,留下水痕。
他的聲音哽咽,“對不起……”
為他不能給予陪伴的以前,為他沒有看穿的不對勁,為他做的那些傻事……
“怎么能不告訴我?”
如果最壞的結(jié)果發(fā)生,幾年以后,也許他會不在意她的離開,與別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又或者這輩子都怨著她的不辭而別,孤苦伶仃。
厲堇抬起她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以后這種大事不能瞞著我?!?p> 他不想從別人口中得知關(guān)于她的消息。
女孩兒緊閉雙眼,對于他的要求無法給出回應(yīng)。
輸液管里的液體隨著時間流逝,一點一滴流進穆渺渺的身體,她的右手也變得越來越?jīng)觥?p> 隨后,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的右手包在手心,冰冷被驅(qū)散。
厲堇看了眼所剩無幾的輸液瓶,按下呼叫鈴。
過了一會,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護士打開門,熟練地走到病床旁取下輸液瓶,然后對厲堇說:“病人如果半夜醒來有不舒服的地方直接按鈴,如果沒有的話,讓她繼續(xù)睡就行了?!?p> 厲堇:“謝謝。”
護士說了聲“不客氣”便離開了。
半夜,穆渺渺悠悠轉(zhuǎn)醒。
睜開眼,白色與陌生的環(huán)境和消毒水的味道。她懵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啊,原來她在醫(yī)院。
她只記得在KTV的時候,腦袋很疼很疼,撞到人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來有好心人把她送到醫(yī)院了呀。
她下意識動動手臂,卻被人猛地抓緊,趴在床邊的厲堇站起身,聲音里帶著緊張:“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穆渺渺搖搖頭,抬手摸他發(fā)紅的眼睛:“是不是嚇到你了?”
看她搖頭,厲堇松了一口氣,拖來椅子坐下后,握住她的手,“嗯,大家都嚇到了?!?p> “那……那你都知道了嗎?”穆渺渺直勾勾的看著他,似乎想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他怎么決定,她都支持。
其實現(xiàn)在離開也好,這樣以后就不會煩惱要怎么分開。
想是這么想,但滾滾而落的淚珠卻出賣了她。
厲堇看她掉眼淚,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心疼地擦掉她的淚水:“我能怎么想?我當(dāng)然想陪你一起走下去?!?p> 穆渺渺哭著說:“可……可是我會變成拖累?!?p> 她怕厲堇以后會怨她。
“說什么傻話呢。”厲堇撫摸她的臉,動作輕柔,“你不知道吧,我的腿在任務(wù)中受了傷,站十分鐘就會發(fā)麻。要真的論拖累,我才是。”
穆渺渺掙脫,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是,你的傷是光榮的勛章,才不是累贅。”
厲堇拿下她的手,十指緊扣:“那你也不要提會拖累我,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間常態(tài)。你也不要太在意,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穆渺渺抿了抿嘴:“你以后會怨我嗎?”
“誰知道呢?!眳栞佬α诵?,“說不定是你先嫌棄我?!?p> “我才不會呢!”穆渺渺哼一聲。
厲堇順順?biāo)念^發(fā),“嗯,你不會。下次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穆渺渺乖乖答應(yīng),“我就是在衛(wèi)生間突然腦袋很疼?!?p> “下次我陪你去?!眳栞喇?dāng)機立斷。
他受不住下次再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暈倒。
穆渺渺聽到這一句,蹙著眉說:“你這樣只會時刻提醒我是一個需要別人擔(dān)驚受怕的人?!?p> 厲堇也明白自己太過擔(dān)心會造成她很大的壓力,他會說服自己,把這件事藏著,就算是擔(dān)心也不會做的太過明顯?!澳悄愦饝?yīng)我,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穆渺渺:“好?,F(xiàn)在幾點了呀?”
厲堇看了眼手表,“三點半?!?p> “這么晚了呀?!蹦旅烀祗@訝。她記得到KTV才七點多,居然睡了這么久。
“那你上來睡一會吧?!蹦旅烀焱赃吪玻牧伺目瘴?,“趴著不舒服。”
厲堇:“這床太小了,會擠著你?!?p> 穆渺渺:“沒事呀,你抱著我就好啦?!?p> 扯了扯他的衣袖,穆渺渺催促道:“快點快點?!?p> 厲堇拗不過她,把外套脫下后上了床。

杏伬
快結(jié)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