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勸降
“大人!”
終于,在劉烎的攻心之語下,祖潁也徹底認(rèn)透現(xiàn)實,向劉烎屈服道:“震澤占地數(shù)百里,猶如地上汪洋,澤中的島嶼眾多,沒有舟艨水軍,是不可能攻取的,并且就算有水軍,也不一定能取勝?!?p> 劉烎點了點頭,言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陸戰(zhàn)跟水戰(zhàn)完全不同,若不精通震澤的水紋地形,卻根本不可能攻占震澤。”
“大人果然明鑒!”祖潁奉承了一句,繼續(xù)說道,“因此,想要攻占震澤,不可正面硬攻,必須直取要害。”
“何謂直取要害?”劉烎好奇地問道。
祖潁回道:“大人!我知道大兄……我知道祖郎的本島在震澤的位置,島上住著所有賊匪頭領(lǐng)的親眷,只需以一支奇兵乘舟突襲,便可徹底降服整個震澤軍……降服整個震澤賊!”
“哦?!”劉烎眉目一挑,頓時有些心動,卻不露欣喜之色,而是嚴(yán)肅言道,“此言當(dāng)真?若敢欺瞞,必教你嘗嘗更有趣的審訊手段!”
祖潁聞聲一驚,瞳孔因惶恐而擴(kuò)張,連忙跪趴著叫道:“絕不敢欺瞞大人!”
劉烎點了點頭,又笑著言道:“既如此,便由你做個向?qū)?,引我軍突襲祖郎本島,事成之后必有賞賜,保你此生衣食無憂!”
祖潁頓時叩首謝道:“多謝將軍!”
……
半月后。
劉烎領(lǐng)軍兩千抵達(dá)震澤東岸某處,這里已經(jīng)秘密集結(jié)了數(shù)十條船只,其中還有二十條突舟戰(zhàn)船。
此外,同行著還有徐盛、許貢二人,以及身為向?qū)У膬?nèi)鬼祖潁,趙蒼則被留在吳縣守城。
若是往常,這么多戰(zhàn)船人馬集結(jié)而來,必然會被震澤賊的探子察覺,可有著祖潁這個內(nèi)鬼存在,卻是成功避開了震澤的賊探。
入夜之后,劉烎下令眾軍登船,在祖潁的指引之下,乘著夜色駛?cè)胝饾伞?p> 很快,劉烎軍便進(jìn)入震澤深處,月光照耀著粼粼的湖面,感受著冰冷水氣的清風(fēng),舟上的每個人都有些緊張,卻全都嚴(yán)肅地沉默不語。
“大人!再往前行進(jìn),必然遇到警戒的游船,可讓首尾及兩側(cè)船只,打出準(zhǔn)備好的火把,火把必須三高兩低,這是祖郎本部船只的信號,可以免除游船的查探?!?p> 這個時候,祖潁也向著劉烎提醒道,劉烎也立刻命人揮舞火把,讓各舟按計劃點燃火把。
不一會兒。
湖面上果然出現(xiàn)游船,而這些游船看到劉烎軍的同時,也見到了每艘船都立著“三高兩低”的火把,果然沒有靠近仔細(xì)盤問偵查,完全仍由劉烎軍自由同行。
就這樣,航行了大約一整夜,在凌晨破曉之際,祖潁終于指向西南處,低言道:“大人,那便是祖郎的本島!”
劉烎立身望去,果然看到一座島嶼,那島嶼占地并不大,只有七八個足球場的面積。
不過,這島嶼四周卻立有柵欄,還設(shè)置有專門的水寨,并有不少的戰(zhàn)船巡弋。
“大人!島上都是祖郎的本部精銳,突襲之時萬不可大意,若是在這里失敗了,我等可沒有退路。”祖潁再次提醒道。
本為祖郎從弟的祖郎,此刻已徹底站在劉烎這邊。
故而,祖潁一心為劉烎考慮,不敢讓劉烎突襲失敗,否則他也要跟著完蛋。
劉烎微笑著點了點頭,已將真剛劍握在手中,言道:“未戰(zhàn)豈能先慮?。∏铱幢緦⒌脛?!”
隨即,劉烎軍的舟穿加快航速,直接朝著島嶼的水寨沖去。
凌晨之際,正是最松懈的時候,未等水寨賊軍反應(yīng),劉烎軍便撞破水門,向著寨內(nèi)攻伐而去。
“許貢!你帶三百人控制水寨!其余人隨我活捉祖郎!”劉烎命令道。
“諾!”許貢連忙領(lǐng)命。
于是。
劉烎領(lǐng)軍直接穿過水寨。
“祖潁,祖郎的位置在哪里?賊軍親眷又在哪里?”劉烎又對著祖潁問道。
祖潁指了指島嶼中間的小山坡,言道:“大人!那里是祖郎的聚義堂,平時祖郎就在那里!”
隨后,祖潁又指了指島嶼西面,繼續(xù)言道:“各部頭領(lǐng)的親眷,都住在那個地方?!?p> 劉烎再次點了點頭,向著徐盛命令道:“文向,你領(lǐng)兵七百往西面進(jìn)攻,遇到賊軍只管誅殺不論,卻不可傷害任何賊軍親眷,我留他們有大用!”
“諾!”
徐盛立刻領(lǐng)兵而去。
而劉烎則繼續(xù)向島中心沖殺。
……
……
“宗帥!宗帥!”聚義廳內(nèi),有賊軍連滾帶爬而來。
此刻,祖郎也從后屋穿衣而出,他已聽到了山下的廝殺聲,卻是完全不知怎么回事。
“發(fā)生甚么事了?!”祖郎怒吼道,“莫非是吳縣一敗,便有不識相的反水不成!”
因為吳縣的攻城失敗,祖郎在震澤賊中威望大跌,近些日不少頭目暗中抱怨,尤其是烏程的嚴(yán)白虎得知戰(zhàn)敗,居然暗中派人來煽風(fēng)點火,整個震澤已有分裂之像。
好在祖郎的手中,卻控制著各頭目的親眷,否則局勢已經(jīng)不可控了。
那前來報信的賊軍搖頭道:“宗帥!不是反水!是官軍攻來了!”
“什么?!”
聽得此言,祖郎的神色更加震驚愕然,整個人癱坐在鱷皮坐榻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可比手下反水還要恐怖!
“殺??!”
而就在這個時候,聚義堂外一聲暴喝,隨即傳來數(shù)聲哀嚎,便見一人手持重劍殺入,其后還有數(shù)不盡的軍卒跟從。
“投降者可免一死!”劉烎高呼道。
頓時,聚義堂外的賊軍,嚇得紛紛棄刃跪地,向著劉烎軍告饒投降。
連祖郎面前那個傳令的賊軍,也見勢不妙上前跪拜乞降。
隨后,劉烎帶兵直入聚義堂,正見祖郎癱坐于首座。
“大人!他便是祖郎!”劉烎身后的祖潁低呼道。
劉烎看向祖郎,祖郎也看著劉烎,以及劉烎身后的祖潁。
此時,祖郎的眼神之中,方有了些許明悟。
“三弟……你竟投靠了官軍,難怪官軍能突然來襲……”祖潁看著祖潁,瞪眼怒罵道,“虧你我還是兄弟!你竟然出賣我!”
“大哥!我最后叫你一聲大哥!”
只是,面對祖郎的謾罵譴責(zé),祖潁僅僅沉默了片刻,便直接高呼道:“我只問你一句話,當(dāng)初你留我在吳縣城內(nèi)當(dāng)內(nèi)應(yīng),可有將我的死活放在心上?!”
“三弟……”祖郎臉色一白,卻是怒斥道,“三弟,你也是眾兄弟里最悍勇的,讓你當(dāng)內(nèi)應(yīng)是我信任于你,想不到你卻如此怕死!”
鏗鏘——
突然,一道砸地聲驟響,只見劉烎以劍杵地。
對于二人的互噴,他聽著實在聒噪,便也沒了耐性。
“祖郎!投降可免一死,我只問你一句,降不降?!”劉烎對著祖郎喝道。
祖郎身體一震,環(huán)顧著整個聚義廳,只見劉烎軍擠滿于此,麾下的賊軍非死即降。
“哼!”
祖郎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有股決絕,竟對著劉烎大喝道:“我降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