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垂涎美色
夜涼如水,繁星點點,夏夜微風拂面猶如做SPA一樣舒適。
程立新拖著萬分不情愿的沐汐踏上了寧靜的小村路上。
“程立新,你再不松開我的手別怪我不客氣!”
程立新瞧著她臉紅耳熱的模樣,心里有點不忍再欺負她,便松開了她的手,雖然他根本不想松開。
沐汐揉著自己被程立新握了兩個小時的小手,又熱又濕,心里對她這只柔弱的小手萬分同情。
程立新道:“哎,又說是請我吃飯,原來是騙我來當男朋友,飯沒吃著,我這手到是被某人的手占盡便宜?!背塘⑿乱贿呎f一邊看著他的手,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本來是想逗她,見沐汐沒有反駁程立新反而覺得不自在:“肉吃太多伶牙和利齒都壞?。”
沐汐望向黑漆漆的田地,微微一笑:“今天晚上謝謝你?!?p> 沐汐頓了頓:“我很久沒有看到媽媽笑得這么開心了。”
天黑很深,微弱的星光散落在沐汐的臉上,那淡淡的酒窩卻清晰的落入程立新的眼里,猛然撞上他記憶深處的那個長久的渴望,頃刻之間融化了他竭盡全力去掩飾的那一點的自尊心。
他酸澀道“你.....還想著韓宇飛?”
這真是一個有失身份的問題,但程立新從未有過這么強烈想知道答案的欲望。
沐汐很愕然,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發(fā)文,她臉上微發(fā)燙,漆黑中,她感受到了他炙熱的目光,她把頭垂下來,良久沒有回答。
“怎么,還忘不了?不會是還想和人家好吧。”語氣是輕盈地,但沐汐聽得出里面有她難以理解的酸澀。
黑夜中沒有了聲音,時間如被那深沉的黑夜吞噬了一樣令人煎熬。
終究,沐汐輕聲道:“我和他就像白天和黑夜,雖然緊緊連在一起但終究是不能重疊?!?p> 稻田上空出現(xiàn)了點點的螢火蟲之光,與天空上的繁星相互呼應,程立新從未感到如此地快樂:“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一類人。我就不一樣,我這個人不圖名不圖利,只圖快樂?!?p> 沐汐抬眸:“不圖名不圖利那你來天箭做什么,別告訴我是來體驗生活?!?p> 程立新琢磨道:“你也可以這么說?!?p> “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便逑f道。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你為什么要選擇我,正確來說你為什么偏偏挑中我?guī)湍闳プ瞿切┦?,你不怕我是跟陳橋天一路的嗎??p> “這個問題嘛......你是怎么想的?!?p> 老奸巨猾,把問題反過來拋問。
沐汐翹起小嘴,露出個頑皮的笑容:“我想......不會是垂涎我的美貌吧?!?p> 程立新哈哈大笑,然后又一臉認真道:“好像應該就是這樣?!?p> 沐汐撇嘴:“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p> “蕭沐汐?!?p> 沐汐不經意抬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程立新正用一種難以言表的神情看著她,微弱的星光之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內那些蠢蠢欲動和激烈彭拜的情感。
她的心也隨之一點一點的上下跳動,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期待,她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
“我?!?p> “程立新?!便逑珱]有給他機會。
“我腿好癢,蚊子真多,不如我們回去吧?!便逑室舛辶硕迥_。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程立新收起眼內所有的情緒恢復平靜:“好的?!?p> “我今天喝了酒,車就不開了,車先放在這里吧。”程立新說道。
沐汐懵住,這么名貴的車放在鄉(xiāng)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怎么賠,還沒等她回過神,程立新拉起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車鑰匙就先放在你這里吧。”
黑色SUV在公路上飛快地跑著,車廂內,程立新閉著眼睛,頭挨著車座靠背上。
“你真有種,居然敢使喚本大小姐做你車夫,還要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p> 程立新閉著眼睛緩緩道:“反正你也無所事事,就當做運動?!?p> 袁立雯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疲累程立新:“你不是戒酒了嗎,怎么又喝上?!?p> “需要喝就喝。”程立新懶洋洋地回答道。
“什么大項目這么重要能讓你袁總喝酒,平時老頭帶你去應酬,你也滴酒不進,你這酒精過敏沒有發(fā)作?”
“吃了藥才喝,要不然你現(xiàn)在不是送我回家,而是送去醫(yī)院?!?p> 袁立雯著實好奇什么應酬能讓有嚴重酒精過敏的堂哥來吃藥喝酒,這種拼命的工作方式與程立新平日我行我素的性格著實不相符,不過程立新不想說,她也問不出來。
袁立雯把程立新送到一個高級小區(qū)門口,看著程立新進了小區(qū)大門才離開。
回到家,程立新脫了身上的衣服,走入浴室。熱水從花灑噴灑而出,浴室里面立刻熱氣騰騰,熱水從頭頂順著身體傾瀉而下,流水劃過身體上一片一片的紅斑,雖然吃了藥,但身上的紅斑依然會出現(xiàn),只是不會癢。
程立新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紅斑,琢磨著明早還是得去找李院長打一針比較穩(wěn)妥,畢竟白酒的度數(shù)太高。
他裹上浴袍,帶著一身的熱氣從浴室出來,烏黑的短發(fā)的發(fā)尖處還滴落著水珠,他走到臥室點擊平板電腦屏幕準備工作一會,電腦鎖一打開首先彈出來的是一個清麗女子拿著畫板坐在綠蔥蔥的草地上正全神貫注寫生的桌面圖片。
程立新雙手肘撐著桌子邊沿,下巴放在雙手背疊加的承托上,瞇縫著眼睛盯著屏幕,曾經不知道多少個孤寂的時刻他都是用同樣的姿勢看著同一樣的照片發(fā)呆,但此刻的心情不再是煎熬與焦慮,而是溫暖和激動。
他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軟件,給聊天置頂?shù)牡谝粋€通訊人發(fā)去一條信息:明天過來我家。
沐汐也是剛剛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刷朋友圈,圈里面全是親戚朋友們發(fā)出的喜慶場面,而且大都配上了“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天造地設”等字樣。
沐汐看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慶幸這個村圈里面和她的職場圈沒有什么交集,要不然明天真是會鬧出人命來。
屏幕上彈出了程立新發(fā)來的消息,沐汐腦海里面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在晚上兩人剛才在夜幕下的情景,她的小臉上又再次微微發(fā)燙。
當然,女孩子就是要矜持,矜持地揚起嘴角。
沐汐回道:男上司非常工作時間叫女員工到家里去可以被定義為性騷擾。
對方又來了一條信息:明晚上本總監(jiān)親自下廚,不來是你的損失。
沐汐的心情異常好,她難得調皮一次:剛剛見完面又約我吃飯,該不會是又想我吧。
信息一發(fā)出去沐汐又后悔了,她連忙回撤回來。
回撤的成功提示與程立新的信息幾乎是同時到達。
是想你,過來吧。
沐汐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她揉揉眼睛再看了一遍。
他......他是在表白嗎?還是在開玩笑?
飄蕩不定的情愫在沐汐心中蔓延開來,她把手機扔到一邊的柜臺上,把被子蓋過臉,蠕動數(shù)秒又從被子里鉆出來,一手拿過手機快速回了一條。
沐汐干脆利落地回了一條過去:我不知道我?guī)c回到,也不知道能不能到,你別等我。然后她把手機扔到一邊,被子一卷呼呼大睡過去。
這個晚上沐汐做了一個極其奇怪的夢,她看到一頭彪悍無比的狼正在一片姹紫嫣紅的花地里追逐蜜蜂和蝴蝶。
沐汐大聲問:“喂,狼大哥,你捉蝴蝶蜜蜂干什么。”
狼回道:“捉著玩?。俊?p> “有什么好玩?”
“無聊就玩玩唄!”
狼轉頭看向她:“看你也不錯,要不就抓你吧!”
沐汐大驚失色,她連忙邁開腿跑,結果發(fā)現(xiàn)身體沒有動,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懸在半空中,左右兩邊的翅膀“噗噗”地扇動著。
狼已經跑到它跟前:“好漂亮的淡藍色蝴蝶,讓狼哥哥陪你玩吧?!?p> 沐汐驚恐地不停煽動翅膀想飛走,她使勁全身的力氣奮力向前飛,拍動著那雙小翅膀不停地飛不停地飛......
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漏了進屋,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一直震動,沐汐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后接了電話。
“蕭沐霖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說,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便逑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腦袋里總是出現(xiàn)一些莫名其妙又模糊不清的畫面。
“蕭沐汐你真不夠意思,上次叫你匯報白馬王子的事你又不匯報,現(xiàn)在王子變姐夫,喜酒都辦了,你還不告訴我。你實話實話是不是不想付錢?!?p> “老媽子都告訴你了還要我說什么,還有你有事沒事張口錢錢錢,你現(xiàn)在每個月零用錢是誰在給?!便逑蛄藗€打哈欠,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蕭沐霖嘻嘻笑了兩聲:“老媽是說了不少,但她的話添油加醋的,我要聽你親口跟我說。我姐夫是怎么樣的人,要不是我這兩天有一個重要的實驗我真要飛回來看看。”
“那個是我的老板?!?p> “姐,我剛才又給你占了一卦,你現(xiàn)在桃花運簡直爆燈,雖然未來會有一點小阻礙,但只要你們兩個人夫妻同心必定其利斷金?!?p> 蕭沐汐直接掛斷電話,把被子一卷繼續(xù)睡覺。
再一睜開眼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間。
沐汐把手臂放在眼前擋住刺眼的陽光,身體轉到一邊蜷縮起來,蕭沐霖的清晨的電話和晚上的夢清晰地在腦海里回轉。
避免繼續(xù)胡思亂想,她干脆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梳洗后到樓下去。一樓靜悄悄的,玉梅媽媽應該是和鄰居阿姨們上市場去,她習慣性的走進廚房,她一眼就看到正處于保溫狀態(tài)的電飯煲,心里暖暖地把早餐從電飯煲里取出來然后慢慢吃起來了。
吃完早餐已經九點多,她漫無目的地走出屋子,小庭院已經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就仿佛昨天晚上那場“鬧劇”沒有發(fā)生過。
庭院的一側停著那部寶藍色的名車,在正午的陽光下寶藍色的金屬外殼發(fā)出藍寶石般的光芒。
沐汐站起來走到車邊,仔細的瞧著車身的每一處。她會開車,但只是偶爾街鄰居家的破小車開去菜市場買菜;她不懂車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買車,在她看來搭坐交通工具就很方便,再奢侈一點打個車就好,實在沒必要養(yǎng)著一臺車還得忍受城市里面煩人的堵車。
盡管如此,但是她對于這種名牌車,她還是很樂意欣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慕之情也是人皆有之。
沐汐想起了這個車的主人,想起了他昨晚單方面下的約定。
昨晚他回的最后一條信息是:一直等你。
她的內心是激動的但也夾雜了猶豫和疑慮。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她似乎能夠預測到他想要對她說的話。
沐汐撥通了蕭沐霖的電話,這個家伙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家,這個時候要是她在就好,對于男人她比她懂。
但除了男人,蕭沐霖也比她更懂她自己。
“你不會是現(xiàn)在才爬起來吧?!便逑牭诫娫捘穷^有電鋸的聲音。
“大好時光你不和姐夫約會打電話給我干什么。”
“蕭沐霖我問你,你說一匹狡猾無比,習慣游戲花叢之間的狼會有真心?”
“你這個問題應該去獸醫(yī)才對吧?!?p> 沐汐輕輕嗓子:“這是個比喻?!?p> “比喻?你是比喻姐夫嗎?我的姐夫原來是一匹狼?姐,你居然搞人狼戀這么前衛(wèi)?!?p> “蕭沐霖你再不正經我就扣你零用錢?!?p> 沐霖嘀咕道:“親愛的顧客,你上次咨詢的費用還沒給尼。”
蕭沐汐耐著性子:“行,等會全部一次給你。”
沐霖咯咯咯笑道:“姐,你這次談錢居然沒有斷線,看來你對姐夫是動心了?!?p> “再不說就要斷線?!?p>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p> “有什么問題。”
你說狼會游戲花叢中,這種講法就非常有問題。狼這種動物是除了名的專情,一生只愛一個伴侶,失去了另一半自己會選擇孤獨終老。姐夫要是真得是一批狼,他應該是無比專一,就是那種你跳我跳,寧愿自己沉入海底也要把浮板給你那種。”
沐汐從來都不懷疑她這位高智商的碩士妹妹說的話,她這么說了自然就是真的了。
“沒事了,你繼續(xù)做你的電鋸怪人吧!”
“喂姐,記得結賬!”
沐汐的心里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
手機屏幕顯示新信息,正是沐汐心中想著的人。
“還不來?!?p> 沐汐回道:地址?
一個笑臉,后面跟著一串地址:天璽豪庭68棟1808,密碼050612 。
沐汐一刻都沒有猶豫地跑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