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世外桃園
原來,正有幾只山魈往我們這頭來,那扎辮姑娘怕我危險,便立刻拉我躲一躲。
懸崖峭壁山路邊沿,被撕咬的,墜崖的,還有被那些山魈用石頭掄砸致死的,一個接著一個,無一幸免,這當中唯一的幸存者,恐怕也只有我一人了。
這一切都離不開這姑娘的幫助。
我們躲在一個山巖后面,一直等到危險結束才就敢慢慢出來,接著趕路,這姑娘的話很少,一路上幾乎一句話不說,即便我問她幾句,她也不過說上幾個字,寥寥無幾。
或許此時不適合說話吧,我便也不多說什么,了解到她的漢語名字叫吳湫后,二人便都不再說話。
雖說我多少也有點不爽,好歹也問問我名字,我好能吹吹牛叉,可這家伙倒好,對我完全不感興趣,而她救我好像也不過是出于真心,聽起來倒像是她師傅給她的任務,她不得不做,大概是這種態(tài)度。
這山路間有一條狹道,是位于左側峭壁以內的,與外沿山路為并行不交的關系,如果不是她有意引導那小路,平常人很難覺察到還有第二條路,就算覺察到也會不敢前行,因為道窄且深,僅容下一人能單行通過。
單人沒膽進,多人遇險而調轉不了身子,所以這條路可不是平常人的菜。
這狹道谷的兩側涂抹了許多刺鼻的氣味兒,聞之久了有點想吐,類似于腐爛很久的什么東西,而這氣味兒也跟剛才吳湫木劍上的氣味兒極其相似,看來便是專門防止山魈的。
一路走了很久,只見兩側道路偏僻,但走的久了會發(fā)現(xiàn)路途平坦,且地面有規(guī)律的石塊鋪著,兩側也逐漸開始露出許多柵欄等物,然后能見到不少種植的迎春連翹,再往近走,忽而別有洞天,豁然開朗,只見這狹路的盡頭卻是一片世外桃源。
滿院的桃樹花開,期間庭院小道、小橋流水、風車水車搖曳轉動發(fā)出好聽的吱嘎聲,牛兒被牧童驅趕著吃草,樹下是幾個漂亮姑娘在咿呀學語,其后是一片菜地,種植著各類瓜果,雖已是夜深時分,但這里卻燈火通明,此處居民也正悠然自得。
這當真是惹得我一陣的羨慕,如果我們也能這么與世隔絕,每日悠閑度日,豈不美哉?
然而就在我進來不久,所有村里的人都停下了,目露異光的看著我。
“他們怎么了?”我小心的問吳湫到。
“桃園村的人,都受過你們邪風寨的苦?!眳卿幸琅f語氣冷淡。
“邪風寨?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問道。
說到此處,她忽而停下,繼而將木劍的劍鋒對在我的脖動脈上,神色凜然,說到:“你何必裝模作樣呢?”
我理了一下,這才搞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這事兒有點復雜,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真不是他們的人,他們誤會我了,才將我從乙貢寨子帶出來,我根本...唉,這個咋說呢,但我所說句句實話。”我比了個四,發(fā)四的四。
“巧舌如簧,我才不信你。”她冷笑,繼而慢慢又收回劍,說到:“不過我?guī)煾嫡f了,你們也是人,是人就該救,所以我才救得你,不殺你。”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路上不跟我說話?”我問道。
“我呸,救你已經便宜你了,還企圖讓我跟你們這樣的豬狗禽獸說話?做夢!”她戾聲喝道。
“可你現(xiàn)在不就在跟我這樣禽獸說話,難道你現(xiàn)在在做夢?”我嬉笑道。
“你....”
“不是姑娘你,你別急啊,咱兩好好嘮嘮,我真不是...”
“師傅只說不能殺你,但沒說不可以割了你舌頭!”
“喂,就算想割,你拿個木劍割到猴年馬月?咱能嘮就別動手成不!”
我正喊著,轉眼就見她扔了桃木劍,拔出一把匕首,而那匕首讓我恍然一愣,曲蛇刃?
“小湫?!边@時一個長者從村子里的一間屋子走了出來,喊到。
只見此人身著麻衣長裳,手拿蒲扇,頭發(fā)是束著的,闊腿褲,麻繩束腰,但腳上穿著的,卻是一雙草鞋。
“師傅...”吳湫見他,便如老鼠見了貓,立刻收起性子,站在原地不敢抬頭。
他沒有理會吳湫,而是轉身向我,上下打量,而或許是注意到我的外衣上別著一個電棍,便對我的身份大有質疑,于是說道:“這位朋友,你身上沒有魚腥味,應該不經常待在海船上吧?另外你拿個電棍好像是一三年的產品,而且產地應該是江淮地區(qū),對不對?”
我聽著頓時眼睛泛光!
人生之大幸莫過于他鄉(xiāng)遇故知啊!
“沒錯,姑蘇那頭產的,鑫和有限公司一三年電狼系列。”我倆像是在對暗語,那吳湫聽得一臉懵。
那男人趕緊過來,我二人好一通的握手啊。
“我叫王旭,在國內一直是給小孩教散打武術培訓的,大概也是一三年,因為一次海難不幸來了這座島嶼,之后為了生存,就一直躲在這個地方,便過成了現(xiàn)在這幅德性。”王旭說道。
“兄弟厲害啊,別人在荒島上都是各種求生,你倒過得輕松享受的,也真是佩服?!蔽艺f著,不由得豎起自己的大拇哥。
“咱站著聊忒累了,來我屋里,我正好釀了些桃花酒,咱們喝點?”他建議到。
“那敢情好!”我趕忙說道。
于是我二人一言一語的朝著屋內走去,吳湫怎么也沒想到剛才被她喝五吆六的人,現(xiàn)在卻被自己的師傅主動請去喝酒,她看著就是平日里愛討好長輩的那一類人,現(xiàn)在想著估摸著腸子都悔青。
為了吃飯方便些,我倆客套片刻后,他說他先去弄幾個下酒菜,讓我先去沖個澡,一會兒我們圍桌而閑聊,他順便給我介紹一下他在這里的家人。
我答應了后,他便讓吳湫帶我去澡房沖澡,并且一頓的囑咐,說我是他的貴客,一定得好生招待之類的,吳湫雖然皺緊了眉頭,可還是抿著唇答應了。
于是這吳湫只能硬著頭皮帶我去了澡房,幫我點燈、燒水、然后還要給我搓身子和拿換洗衣服,但搓洗那一段我則算了,饒過她,說道:“算了,就是下回耐心點,別沒事動刀動劍的就行。”
她沒了初時的趾高氣昂,態(tài)度低下很多,當即嗯了一聲,然后就要退出房間,我見她剛走,這便也寬了衣,進入那溫水木桶里,泡的那叫一個舒服,誰知我剛下去片刻,那吳湫立刻又跑回屋子來,而見我已經進入水池里,立刻嚇的捂住眼睛。
我一笑,看來還是個未涉世的小姑娘。
“我?guī)煾翟谕饷?,我躲會兒再出?..”吳湫羞澀的說道。
“沒事,你出去吧,男女授受不親,你師傅很明白這一點,一會兒我跟他說?!蔽艺f道。
“真的嗎?你要幫我?”她不敢相信。
“勞資是那么小氣兒記仇的人嗎?你放心吧,你在這兒我也洗的不自然?!蔽艺f道。
她頓了頓,繼而說道:“謝謝...”
然后慢慢的推開木門,走出屋子,在關門前,又羞答答的說了句:“衣服放門口行嗎?”
“你想給我送啊?”我邪笑一聲。
“先生說笑了...”
繼而聽到外頭那女孩飛也似得逃離現(xiàn)場。
我則泡在浴桶里,倒入一簸箕的桃花,熱騰騰的、香飄飄的跑著,無比舒坦...
洗好后,有毛巾用以擦干身子,繼而出門去見外頭一件棉麻長裳,將之穿上后,還略顯短小了些,不過將就著也就無所謂了。
吳湫在屋子外的長廊等著,見我過來,趕緊湊到我身旁,陪在我旁邊走著,我不免感到好奇,便問道:“嘿,你干嘛那么怕你師傅?”
吳湫苦笑了一聲,搖著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