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緊接著就退了出去,跟著黎紹來的將軍也是朝中老臣了,若不是這鹽運(yùn)一事牽扯到他邊關(guān)幾十萬將士的糧草,他也不會自請來這一遭,這些官場上的勾心斗角可比邊關(guān)刀劍鋒利多了。
外面有神策軍把手著,還有王將軍親自率領(lǐng)的將士,黎紹也不擔(dān)心有人會找死偷聽:“將軍怎么看?!?p> 王將軍是個列性子,又在邊關(guān)歷練了多年生性就不會婉轉(zhuǎn):“要說這朝廷的神策軍還有太子親衛(wèi)被這些個流民輕而易舉的就滅了,那我大禹朝早就改姓了?!?p> 黎紹也是這么想的,那些人就算是不夠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是朝廷悉心培養(yǎng)出來的,這么簡單就被殺了:“將軍說的對,不過我們離京之前還沒有接到淮南王死訊,他們應(yīng)該沒事。”
“就郁誠那個小子也是在我手底下歷練過幾年的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那我可真是白教他了?!?p> 黎紹對郁誠也不了解,看來郁誠才是太子殿下埋藏在暗處的一張王牌:“將軍說的對,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兩個人的安全,這么費(fèi)心追殺他們甚至配上了一整個神策軍和太子親衛(wèi),他們手上一定有證據(jù)。”
王將軍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我實(shí)在是不會和那些人打交道,就帶著兵在整個江蘇城轉(zhuǎn)上幾圈,順便讓郁誠那個小子看看有他師傅護(hù)著他誰敢多言?!?p> 黎紹就是這個意思:“有勞將軍了?!?p> 只是可惜現(xiàn)在就算是再好的謀劃,也不頂用,郁誠不是沒有試過逃出去,每次都被拉了回來,要不是因?yàn)樽约簜€沒好,早晚廢了這些人。
池敬每天看著郁誠上竄下跳的也很有意思:“急什么,等人他們查的差不多了,你們自然也能出去了,不如把你們收集的那些東西給我送來,我受累找人送出去,不就結(jié)束了。”
癡心妄想,誰知道他是哪邊的,郁誠也沒打算跟這人多說什么,這些天他也看透了,這就是個蠟燭一點(diǎn)就亮,給他點(diǎn)火就燦爛了,還不如閉目養(yǎng)傷。
真是無趣,池敬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怎么就沒人相信他呢,明明說的都是實(shí)話。
這些天整個江蘇城都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寧靜,黎紹幾乎走遍了每一個角落,也遇見了不少流民,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但是他們每一個都很奇怪,奇怪的驚詫,和害怕。
王將軍還是第一次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這叫什么事啊。”
黎紹也沒想到這里面如此難辦,越拖下去,就越有危險,情況也會越復(fù)雜:“之前我們不是資助了幾個流民,其中是不是有個孩子是個老婦帶著的。”
這么一說王將軍就有印象了,主要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孩子怎么會那么瘦:“是,已經(jīng)妥善安排在善堂了,我底下的兵親自看著絕對不會有問題?!?p> 孩子是最單純的,也是最好套話的,雖然有些無賴,可也只能對著孩子下手了。
既然已經(jīng)想好了,黎紹直接起身:“我們?nèi)ド铺每纯矗鯇④娺@里就麻煩你了,我要自己去問個明白?!?p> 黎紹是帶著朝廷薄款過來的,起碼這是朝廷的誠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雖然不能給他們每個人保證一個小家,但像是這樣的善堂溫飽絕對可以。
黎紹剛走進(jìn)去,那些流民都是渾身一抖,緊接著就要下跪。
黎紹怎么會受了這個禮:“大家請起,下官人微言輕,擔(dān)不起這個?!?p> 打頭一個老人柱著拐杖走了出來:“大人能給我們這些人一個避風(fēng)遮雨的地方,我們已經(jīng)足夠感激,不敢冒犯啊。”
黎紹親自上前把人給扶了起來:“老人家客氣了,下官都是奉殿下的命令而來,這次事情是朝廷對不住你們,殿下親自說了要讓下官帶著殿下印鑒像各位致歉,如果不是上京城,還需要殿下主持大局,一定會親自前來的?!?p> 老人看了一眼四周,就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反而不說話了。
黎紹也沒指望一句話他們就對自己信任,而是繼續(xù)查看了四周,廚房,房間一點(diǎn)不落下眼底也是謙卑恭順,完全沒有架子。
“不知道孩子們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了?!?p> 黎紹突然開口,善堂的管理人連忙把人給帶了過去:“孩子們體質(zhì)都比較弱,所以安排在了里面,也有專人照顧著?!?p> 黎紹默默環(huán)顧了四周,確實(shí)是個好地方:“太子妃身懷有孕,太子殿下為了能為娘娘積福,所以準(zhǔn)備了些給孩子們的東西,你找人抬進(jìn)來吧?!?p> 管事看了一眼黎紹身后那些將士,只是略作猶豫,接著就招呼著那些人走了出去。
人一走,黎紹也變了臉色:“派人把這里看住,任何人不能放進(jìn)來?!?p> “是?!?p> 黎紹只是略略一看就看到了那個孩子,他只是走近,一邊老婦就警惕看著他。
黎紹和緩了視線:“大娘,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來關(guān)心你們一下?!?p> 老婦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把懷里的孩子抱的更緊了一些,而那個孩子也是怯生生的,根本就不敢抬眼。
黎紹幾乎是認(rèn)定了這里有問題:“大娘,只有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不是嗎,我是朝廷來的人,如今這里沒有別人了,我可以拿我的命向您保證,雖然我不知道您經(jīng)歷了什么,但朝廷自會還您一個公道?!?p> 老婦苦笑:“就算是你們現(xiàn)在能主持公道,可是以后呢,你們又能在這里待多久,我們沒有權(quán)利,甚至就連家人也沒有了,誰能替我們申冤,我們也要活下去啊?!?p> “我們窮,每年賺來的錢還要給那些大官,給朝廷,吃飯都成問題,每天朝不保夕,這個倒了下個還是那樣,說什么,有什么可說的,說了,難不成等著死嗎,我老婆子不怕了,家里就剩下這個孩子了,大人,不是我們不想說,是說不起啊?!?p> 黎紹自問也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可這些話確是他第一次聽見,心中震動可想而知。
昕寶honu
臺風(fēng)要來山東了,寶寶緊張的抱住了自己,希望明后天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