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確實是不放心,眼看著就是登基大典了,雖然目前來看,這位子是坐穩(wěn)了,可誰都不清楚這里面還能出現(xiàn)什么變故。
秋嬤嬤在一邊搭話道:“老家來話了,您看要不要跟陛下舉薦一下家里的姑娘,這也是大老爺?shù)囊馑??!?p> 如今的王家,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可實際上出仕的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了,全都靠著家中底蘊還有那個書院撐著,如今想要送一個姑娘進來固寵也是情理之中。
“先看看吧,你沒看見,昨日里,皇后出事,川兒就像是瘋了一樣,若是我這個時候再做出些什么,只怕是母子情分都要淡了,再說了,皇后如今身懷有孕,我何必打她的臉。”
“娘娘是心善,就是家里那邊只怕說的就不是很好聽了?!?p> 王太后也是那個家里出來的,怎么會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無非就是哀家如今地位不一樣了,翻臉不認(rèn)人了,也不看看自己,當(dāng)初哀家和皇兒在宮里步履維艱的時候,王家成了縮頭烏龜,一句話也不為我們母子兩個開口,如今反而是覺得哀家背信棄義了?!?p> 秋嬤嬤也是跟著從王家出來的難免也要勸上幾句:“大老爺心里還是記掛著娘娘的,就是大娘子那邊不太好辦?!?p> “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也不愿意操這個心,以后啊,我們何必管這些,他們總不能沖進皇宮里面逼著哀家同意。”
他們娘娘啊,不管過了多久還是這個脾氣:“是,娘娘說的對?!?p> 母后走了,萬南湘一勺一勺舀著碗底的湯。
香玟香玢今早上也被恩準(zhǔn)回來伺候,看見娘娘這個樣子如何不擔(dān)心:“娘娘若是吃不慣,不若奴婢們再去重新備一份。”
萬南湘就是沒胃口,再來一份還是如此:“我沒事,鳳吟宮如何了。”
提起這事,兩個香直接跪了下來:“都是奴婢不好,如果若是奴婢守在娘娘身邊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了,還請娘娘降罪。”
萬南湘要不是身子不便一定下去把她們扶起來:“胡說什么呢把人都趕出去是我的意思,和你們有什么干系,難不成你們還能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了,還不快起來。”
走水時候兩個香恨不得自己在那個里面,眼睜睜看著主子被抱出來,就算是被罰俸,這心里難受就是了。
萬南湘是沒有辦法了,也只能看著身邊香繹:“把人扶起來?!?p> 香繹可不是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鬟,一手一個就把人提起來了。
萬南湘還哪顧得著急,笑容直接就出來了:“看來下次還要香繹治你們才行。”
兩個香一臉通紅:“娘娘?”
萬南湘掃了掃手:“好了好了,都說了過去了,快些說說鳳吟宮如何了?!?p> “燒了大半,不過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派人修繕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陛下登基大典上修完。”她們娘娘也是要被封后的,如此豈不是晚上不能入住鳳吟宮了。
萬南湘是不在乎這些,看得是人,可不是這些俗物。
“人都沒事吧,那些東西什么的,扔了就扔了,別老想著讓人再挖出來。”
“奴婢們明白。”
萬南湘心里還記掛著一個事,昨日在峋郎面前也不好問:“二姐姐可還好?!?p> 提起這個,香玟面色可是不好看,她們主子救了她,結(jié)果呢,要她說怎么不死在那場火里才好呢:“二姑娘命是留下來了,孩子也沒事,就是那張臉,算是徹底毀了。”
萬南湘喝了一口碗里的湯,臉上倒沒有什么表情:“養(yǎng)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把人送出去吧,以后,這命,就是自己的了。”
香玟巴不得把人送的遠遠的,誰也不知道才好呢:“奴婢明白?!?p> 萬南湘輕柔摸了一把肚子,如今安兒還在,峋郎也在,就是最好的了。
“你送個消息回家里就說本后沒事,還有二姐姐的事情,也一并給家里說吧,之后無論是說二姐姐死了也好,找不到葬了衣冠冢也好,尋個由頭,發(fā)了出去,免得以后遭人非議。”
“奴婢明白了,這就去安排?!?p> 萬南湘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扶我去看看?!?p> 兩個香都沒反應(yīng)過來:“娘娘是要去哪?!?p> “去看看二姐姐?!?p> “姑娘!”香玟情急之下這以前的稱呼又出來了:“娘娘,還是算了。”
這次大火實在是心驚,她都不敢想,若是再晚一點,她們娘娘就真的保不住了。
萬南湘就是想要為自己,為了輔國公府做個了斷,一味的逃避沒有用,這些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抹不掉了。
“香繹,你陪著我去。”
“娘娘!”
“你們兩個,就在這里看好了?!比f南湘看了一眼兩個香:“我們走吧?!?p> 萬南清和萬南湘的待遇自然不一樣,能有個太醫(yī)來看看,把命給保住了已經(jīng)是郁峋川的仁慈了。
萬南清早就在昨日就醒過來了,臉上也已經(jīng)毀了,其實不用別人說她就能感受的出來,火辣辣的疼,就是這個孩子……
木門吱呀呀的打開,萬南清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萬南湘一身火色鳳袍,光是看著就耀眼奪目。
說實話,萬南清也想過,自己有一天或許會穿上一身嫁衣,嫁給一個心里只有自己的人,就是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局,不過心里也放了一半,這人沒事就好,總不會翻上殺孽了。
“你來了?!?p> 萬南湘坐在一邊:“為什么,只是因為一個男人?!?p> 萬南清只是坐在那里眼睛好像一瞬間亮了起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家中有晚宴,那個時候都是我最討厭的時候,你還小,被父親抱在懷里,所以盡管是個庶女,大家也都夸著,贊著,我就在一邊角落里,幾乎都沒人知道,輔國公府還有個庶女?!?p> “時間一長,我就覺得只要我出挑一些,事事都做到最好,父親祖母就能看見我了,可還是沒有,因為我們不一樣,我是父親醉酒之后生下來的,你是父親心尖尖上誕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