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停了下來,何尚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聽到他低聲喃喃著:“這雜草被污染了么?怎么在抖?”
何尚心頭咯噔一下,手上發(fā)力死死摁住了工人的身體,這才讓他停下了顫抖。
不過為時已晚,那小隊長從荷包里摸出了一根兩指粗的圓柱體,“啪嗒”一聲,刺眼的白光在何尚眼前亮起。
這是戰(zhàn)術手電!
手電光亮起的一瞬間,何尚再不遲疑直接轉身就逃,如果直視這強烈的亮光,他很有可能就會因為眼花逃不掉了。
不過最后關頭他還是沒下得去手,只能一咬牙拖上了那個工人。
這工人雖然比何尚自己還要高小半個頭,不過由于營養(yǎng)不良,也就百來斤,帶上并不費勁。
何尚倒也沒打算撇下這個工人逃命,倒不完全是他突然心慈手軟了,而是對于剛剛制鐵廠發(fā)生的事,他也想知道原委。
何尚看到背后那亮光一閃而逝,然后飛快地又指向自己,與此同時,他聽到了那個小隊長喝令的聲音。
“前面的流民立刻蹲下,雙手抱頭原地不動,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小隊長的聲音有些沉悶,由此可見那口罩的厚度還是有的。
急促腳步聲在身后響起,何尚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群近衛(wèi)隊的全被吸引過來了。
而那手電光也重新指向了何尚,只不過光芒開始閃爍,很明顯對方是想用戰(zhàn)術手電的爆閃光來讓他眼花。
不過這對何尚沒用,這些工廠中間的間距還是比較大的,算是空曠地帶。
何尚只管跑不用判斷地形,根本不擔心被地上的小障礙絆倒。
事實證明帶上這個工人還是有好處的,何尚一手把他甩到背上背著變成了自己的人肉防彈衣。
不過那工人顯然并不理解何尚的真正用意,費力地在何尚耳邊說道:“謝謝你…”
顯然對于何尚逃命還帶上他,他是心存感激的。
何尚的速度很快,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他的速度可以輕松追上荒原里的變異野兔,而眼下逃命,他的速度更快一分。
而那些近衛(wèi)軍的護衛(wèi)也沒閑著,裝甲車的引擎發(fā)動聲響起,然后就是轟鳴聲朝著何尚追來。
這就讓何尚有些惱火了,這些拿槍的不應該原地射擊嗎?
“砰!”
裝甲車的引擎轟鳴聲和槍聲同時響起,近衛(wèi)隊這邊也是不再猶豫。
警告無效,他們直接開槍,密集的槍聲在何尚背后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同樣也證明了這些槍是連發(fā)槍。
加上前世一共十九年,何尚第一次真正聽到槍聲。
或許是本能對于槍的畏懼,他的速度又快一份,隱隱都覺得自己快要起飛了。
不過對方開車追也有好處,車燈給何尚也提供了便利。
可是何尚沒有電影里聽聲辨位躲子彈的自信,他只能選擇直線加速再加速,他要快得讓這些子彈的飛行軌跡完全落空!
雖然這些士兵的槍法不怎么樣,但好歹也是十桿槍,密集的子彈雨點般傾瀉向何尚,無差別攻擊也是不弱的火力壓制。
“噗!”
低沉的聲音接連在耳邊響起,盡管何尚速度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但仍然不能完全擺脫子彈的射程,甚至還有落在背上那工人身上的。
要不是帶上了這個工人,何尚覺得中槍的就是自己了,雖然身體大幅度強化,但何尚可不相信自己的身體在中槍后還能高強度運動。
聽聲音工人身上中了幾槍,沒被打成篩子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何尚憑借著紅眼狀態(tài)下的速度,這時候終于也完全擺脫了他們的射程范圍,他已經遠遠地將小鎮(zhèn)甩在了身后。
不過這還不夠安全,裝甲車的速度在土路上也不慢,他必須要完全擺脫這群近衛(wèi)軍才行!
而這時候何尚能想到唯一的藏身之處,就是白天自己抓野雞的山林,那里面有各種變異的兇猛野獸,而且也能讓這些人無法驅車。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何尚此刻終于覺得這句話是對的了。
……
流民鎮(zhèn)上這時候是完全熱鬧起來了,流民們打著火把站在屋外嘰嘰喳喳。
雖然鎮(zhèn)子上離制鐵廠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根本沒辦法看到現(xiàn)場,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的好奇心。
“嘖嘖…看樣子是真要打起來了喲!”
“不見得吧,我聽只有一邊開槍來著,興許是其他城來的那什么…間諜?”
“噗…還間諜,咱們這鎮(zhèn)上哪個不是被高墻城查過無數(shù)遍的?這還能混進來間諜?”
王大年這會兒不知道怎么,也選擇了混進流民堆里:“你這么一說,我倒是真想起來了,咱們這鎮(zhèn)上有個底細不清楚的啊…”
先前那笑話別人的流民皺了皺眉:“誰底細不清楚?沒查明白的能住進來?”
說話的流民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也是流民中最兇悍的一個,所以才敢這么跟王大年說話,換作旁人哪個對王大年不是恭恭敬敬的?
王大年捋了捋他的八字胡,一雙綠豆眼瞇成了一條縫:“那個半年前來的小瘋子啊…他只在我這兒做了入住登記,仔細查還得等兩個月以后的流民普查?!?p> 流民的人權掌握在高墻城手中,高墻城會每一年對城外的流民鎮(zhèn)進行一次統(tǒng)計,目的大概是為了更清楚城外流民的數(shù)量。
那漢子不懷好意地掃視一圈,最后看向流民鎮(zhèn)盡頭的那間茅草屋:“說來還真有可能了,這小子現(xiàn)在也沒在外邊,總不可能剛才那么大的聲音他還睡著吧?”
王大年微微搖頭:“這可就不一定了,劉二龍你不是沒跟他打過交道,這種力氣大的人睡得更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嘛!”
兩人的對話聲并不小,因此很快流民們就傳出了何尚有可能是間諜的可能性。
竊竊私語中,越來越多的目光看向流民鎮(zhèn)盡頭那茅草屋。
劉二龍冷笑一聲,然后放寬了嗓子:“要不咱們去看看那小子在屋里沒?”
那些目光瞬間收了回來,或是看天或是看地,總之就是不看那茅草屋了。
“呸!”劉二龍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孬種!”
罵罵咧咧了兩句,他回自己的窩棚里提出了一把有些卷口的大砍刀。
“今天老子就偏要去看看這小子在不在屋里,要是不在的話…”
他看了一眼其他流民,眼中不懷好意:“那小子屋里的糧食可就都歸我劉二龍了!”
她說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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