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予一晚沒睡好,因為許一帆,但起來發(fā)現(xiàn),罪魁禍?zhǔn)走€跑了。
他今天回家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前幾天就和她說過了,但一聲招呼都不打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看著手機(jī)微信里那句“我回家了”,氣一下子往腦門上涌,然后又想到昨晚的事情,一句國粹暴躁地脫口而出,“草!”
受到驚嚇的臭屁猛地抬頭,沖著正在罵人的某人汪汪大叫,但最后又降服在一道犀利的眼神里,委屈地垂下毛絨的腦袋。
…
許一帆打車回到家,丁女士在廚房里倒騰,“媽,我回來了?!?p> 聽到兒子聲音的丁女士甩干手上的水,小跑過去虛的抱了一下,“哎呦,媽真的想死你了。”
他呵呵一笑,確定不是想他來家分擔(dān)點家務(wù)的嗎?
“我爸呢?”
“他啊…”丁女士想了三四秒,“他去你外婆家了?!?p> “去外婆家干嘛?”他反問。
“你外婆家什么東西壞了,你爸去修了?!?p> 他哦了一聲,拿著行李往樓上走,推到房間的角落,并沒有打算打開,然后仰面躺到床上。
熱烈的蟬鳴從窗外透進(jìn)來,屋里還沒有開空調(diào),燥意和熱意齊齊上陣,他翻了個身從柜子上撈起手機(jī),通訊錄拉到下面,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咋了?”裴念楚咀嚼的聲音伴隨話音落進(jìn)話筒。
“下午有沒有空?”
“干嘛?請我喝下午茶?。俊?p> “嗯?!?p> 裴念楚把挖好的一塊西瓜放回,勺子在果肉里攪動,“呦呵,多稀罕吶?!?p> 許一帆懶得和她貧,“看來是有空的,下午來你家接你。”
“行吧,勉強答應(yīng)了?!闭f著將剛才那塊西瓜再次拾起來,分開咬了兩口才吃完。
“和誰打電話呢?”裴媽媽從后面走過來問,毫不掩蓋眼里的八卦。
她媽是巴不得見她天天和男人聊天,恨不得明天她就能把自己嫁出去,只可惜,她在家手機(jī)基本沒動靜,這才有個響動剛好就給她媽碰上了,真是撞邪。
裴念楚笑著看向她媽,一字一字從嘴里蹦出,“許一帆。”這三個字宛若一盆冷水瞬間熄滅了裴媽媽的熱切。
看到她媽臉上的失望,其實她有點好奇為什么他們兩家里人從來沒有人撮合過她和許一帆,好奇是需要得到解決的,于是她自然地問出了口。
“你倆又不來電的,不然我還用得著操心?”
這一回答倒是把她整不會了,“有那么明顯嗎?”
“嗯,以前別人家小孩青春期早戀的時候,你倆愣是一點苗頭都沒有,那時候我和你丁阿姨就覺得你們兩絕對不會和對方談戀愛的?!?p> 還挺有理有據(jù)的,等等…這話好像哪里還有點不對勁,“媽,和著你和丁阿姨還有過讓我倆在一起的念頭?”
“那肯定啊?!迸釈寢尷碇睔鈮眩澳銈z才出生的時候我們兩就想要是以后你們在一起該多好啊,熟門熟路的,大家都放心?!?p> “那萬一你們撮合我倆沒準(zhǔn)兒我倆就在一起了呢?”
她就是單純好奇她媽和丁阿姨的性格居然沒干這種事出來,結(jié)果到她媽那里就變味了,“你喜歡凡凡?。俊?p> 什么?差點兒沒把她嗆死,還沒嚼完的西瓜直接滑進(jìn)喉嚨,裴媽媽淡漠地走過去給她順背,“那么激動干嘛?”
“我就純屬好奇這是你和丁阿姨能干出來的事嗎?”她和裴媽媽都愣了一秒,彼此看了眼對方,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可還行。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兩還能強買強賣啊。”說完往樓上走去。
下午兩點,許一帆準(zhǔn)點到達(dá)裴念楚家門口,拿起手機(jī)發(fā)了一條,“我到了”的微信。
裴念楚吃完飯就一直坐在樓下,收到信息,把室內(nèi)拖鞋換成外穿拖鞋直接出門。
“喬喬什么時候放假?”他接過她撐開的遮陽傘,傘面對著太陽遮打。
“這禮拜四考完試就放了。”
“呦呵,今天還開車了?”
他收起傘,走到駕駛座,“怕你曬黑了找我麻煩。”
裴念楚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很有覺悟?!辈煌魈澦木呐囵B(yǎng),他以后的女朋友可必須得好好感謝她。
“不是說請我下午茶嗎?”
“對啊,下午茶?!痹S一帆指著門匾上的茶廳說道。
呵呵,還真是,她收回那句她把他培養(yǎng)得不錯的那句話,這得多直男才能干出這種事來。
“一間雅室?!边M(jìn)門許一帆對過來招待的人說?!昂玫?,這邊請?!狈?wù)員恭敬端莊地將他們領(lǐng)到靠里面的一間茶室,說完“里面請”便安靜離開。
茶室很清雅,進(jìn)門是一把梅花的屏風(fēng),往里是一張茶桌,上面擺滿了齊全的茶具,兩把紅木椅子,墻邊有檀香在裊裊升起。
這文縐縐清雅的地方把裴念楚整不自在了,隨后就開始罵人,“有病吧你,大下午的來這種地喝茶?!?p> “你要想喝茶,我把我爸的寶貝茶葉給你送點過去不完了?”多大點雅興跑這來。
“這里安靜?!蹦茏屓顺列?。
他今天絕對有病,病得還不輕,裴念楚在心里牢騷完,跟著他坐到椅子上。
坐下之后許一帆一言不發(fā),開始熟練地捯飭起面前的茶具,先是燙壺,再是置茶、倒水,經(jīng)過高沖低泡之后,一杯沁香的茶擺在眼前。
還挺專業(yè),她感嘆?!霸S一帆你居然還會這個?”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外公種茶的?!?p> 想起來了,她小時候還去過他外公的茶園呢,難怪。
裴念楚伸手就要去拿,被一個“燙”字打回。
她和許一帆不一樣,雖然兩個人都不算是有耐心的人,但他是分情況而定,而她是一概不論的暴躁,這會兒她已經(jīng)憋不住了。
“行吧,這茶也泡完了,咱能說點正事嗎?”頓了一秒,“別告訴我你今天就單純讓我過來陪你喝茶的?!币钦孢@樣他就死定了。
許一帆不疾不徐,品了一口茶,嘴里染上茶香緩緩道,“我好像表白了?!?p> 我淦,原來是有瓜分享,早說嘛,這興致不一下子就來了嘛,“然后呢?”
“等等…”
“什么叫好像?!边@么不靠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