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袁歡就被震驚了,這屋子不大,也就一室一廳,四十來平米,是真簡陋,都沒什么家具,顯得空空蕩蕩的。
女生自顧自地進到臥室換衣服了,袁歡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沙發(fā)上了。
不一會,女生出來了,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青春靚麗。
女生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純凈水,放在袁歡旁邊的茶幾上。
“家里只有純凈水了,不好意思。”
“沒事,純凈水挺好的?!?p> 沉默,尬到天際的沉默。
袁歡作為一個大老爺們,覺得有必要打破沉默。
“還沒問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張盈?!?p> 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草字頭那個瑩?”
“不是,是盈利的盈。您貴姓?”
“別您您的,太客氣,我叫袁歡?!?p> 又是沉默。這天沒法聊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惹上那幫小痞子了?”
“我在一家公司做財務(wù)。平時休息的時候兼職做做健身教練。那幫人,”張盈仔細回想了一下,“我不認識,至少我沒有印象和他們打過交道?!?p> 袁歡想了想,沒交集,這是臨時起意?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沒那么簡單。
“那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或者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嗎?”
沒話題啊,只好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要不總是沉默也太尷尬了。
“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啊,特別的事,嗯……幾天前有個富二代約我吃飯被我拒絕了算嗎?”
“哦?富二代?怎么不去呢?說不定是個好姻緣,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p> “那個富二代名聲不好,我上班那邊的商務(wù)樓,好多公司的美女都被他約出去過,都是幾天就被甩了,最長的好像才不到一個月,而且還聽說……”
“聽說什么?”這種八卦什么的袁歡最喜歡了。
“聽說有個美女,第一次約會就被那個富二代給**了,后來那個美女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p> 袁歡有點吃驚,富二代哎,還玩這個?早晚坑爹。
“不說這個,你要報警嗎?我有個哥們是警察,能幫上忙?!?p> “不麻煩了,我過段時間就搬走了,這里快要拆了?!?p> “也行,估計你們也碰不上了,他們應(yīng)該會休息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出來惹事生非了。”開玩笑,今天袁歡把他們揍了個遍,傷勢最輕的也得養(yǎng)個十來天。
“你收入應(yīng)該不低啊,怎么會住在這個地方?存錢買房子?”
“這的房子太貴了,買不起。我的錢除了生活費都寄回去了。我弟弟和父母還在老家呢。”
怎么著,扶弟魔?情節(jié)這么老套的嗎?
“你弟弟多大???”
“23了,在老家那邊打工?!?p> “23不小了,可以自力更生了,你也不能總是資助他吧?”
“不是,你誤會了?!睆堄宦牼椭涝瑲g想岔了,“我弟弟干的可好了,在一家汽車修理店修車,每個月不少錢呢。我把錢寄回去是因為現(xiàn)在老家那邊房價也貴,能幫就幫一把?!?p> “那也不能總是你資助啊,你得先顧好你自己?!?p> 張盈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弟就比我小1歲,家里窮,沒辦法,他學習不是很好,上完初中就沒上了,出去學徒打工,我后來上大學的學費都是我弟打工掙來的。我大學就開始兼職了,可是也只能賺個生活費。”
得,自己誤會了,人家不是那種狗血的倫理劇,人家是姐弟情深。
兩人又不尷不尬地聊了一會,袁歡看了眼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痹瑲g站起來就準備告辭。
“吃了飯再走吧,你幾天救了我,我這也沒什么能感謝,我燒飯……我燒飯水平還行?!?p> “不了,今天晚上有約了,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警察朋友,咱改天吧?!?p>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也休息?!?p> “好,明天中午我過來?!?p> 袁歡特地說的中午,怕說晚上讓人家誤會。
從張盈家出來,開車往市中心走,晚上還在昨天的那家飯店。
袁歡走進飯店,說了郭陽的名字,被領(lǐng)進了包間,嘿,還是昨天的包間。
袁歡也不客氣,拿過菜譜就點,一氣點了有十個菜,完了還讓服務(wù)員先把涼菜和酒上了。
這里袁歡邊吃涼菜邊喝著小酒,那邊郭陽已經(jīng)要炸了。
袁歡把失蹤的女生往他那一扔不管了,他不行啊。先是送人去醫(yī)院,再打電話給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是和女生的父母一起來的,父母可急壞了,這兩天基本上就算是住在公安局了,就為了得到最新的消息。
“局長!”郭陽看局長來了,連忙站起來。
“人呢?情況怎么樣?”
“人還在檢查,剛剛醫(yī)生說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就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
“沒事就好。你說說,人是怎么找到的?”
女生的父母早沖到病房里了,局長見沒外人在場,就問起了案情。
“局長,這個……”
“讓你說個案情猶豫什么?有屁就放!”
“人不是我找到的?!?p> “嗯?”
“人是我一個戰(zhàn)友找到的。”
“戰(zhàn)友?!”
“是。局長,我犯錯誤了,我請求處分。”
“放!”
“我這幾天愁的不行,昨天晚上就把我戰(zhàn)友找出來喝了頓酒,喝多了就把這事給說出去了。結(jié)果今天上午他就打電話給我,說人找到了,就在失蹤的那條隧道。”
“你……回頭收拾你!你這個戰(zhàn)友可靠嗎?”
“可靠,而且,”郭陽知道局長擔心什么,湊近了低聲說道,“您應(yīng)該也認識,就是據(jù)說把劫匪殺光的那人?!?p> “嗯?他是你戰(zhàn)友?倒是個有本事的,還嫉惡如仇,就是下手有點狠?!?p> “局長,你這就不地道了,那種情況,你死我活的,下手當然得狠了?!?p> “少扯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說,怎么想起來找他幫忙的?”
“局長,”郭陽看了看四周,沒人,便湊近了小聲說道,“我這個戰(zhàn)友不是一般人,他……他有點特異功能。”
“嗯?你腦袋壞啦?!”
“局長,真的。監(jiān)控錄像您也看了,技術(shù)分析也說了錄像沒被做過手腳?!?p> “行了。你那個戰(zhàn)友在哪?”
“我約了他晚上一起吃飯?!?p> “好,你再觀察一下,可以的話可以吸收到我們的隊伍里。這次的事就不處分你了,但是!這次的案卷你來寫,你的那個戰(zhàn)友不能出現(xiàn)在案卷里,具體怎么寫你想,寫好了拿給我看?!?p> 郭陽剛想高興,就被一個但是給打擊到了。寫案卷?這不是寫案卷啊,這是編??!
郭陽整個下午都在愁怎么編,頭發(fā)都被拽掉了一把,也沒把這事給編圓了。下班了,大家都在往外走,郭陽這才想起來要去請袁歡吃飯,急匆匆地開車往飯店趕。
郭陽到的時候,袁歡已經(jīng)喝了2瓶啤酒了,涼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這都喝上了?。俊?p> “廢話,等你我就餓死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郭陽一看表,已經(jīng)七點半了。
“堵車、堵車。菜點了嗎?不用跟我客氣啊,今兒隨便吃。”
“早點了,不跟你客氣,今天就把你吃破產(chǎn)。”袁歡轉(zhuǎn)頭喊了一聲,“服務(wù)員,上菜吧?!?p> 郭陽倒了杯酒,說道:“這次是真的要謝謝你,要不然那個女生恐怕是兇多吉少。走一個?!?p> 袁歡一口氣喝光一杯酒,說道:“那女孩沒事吧?”
“沒事,就是餓的時間太長了營養(yǎng)不良。哎,”郭陽鬼鬼祟祟地靠到袁歡旁邊,“跟我說說,怎么找到的?”
“去去去,靠這么近干什么,我可不跟你搞基。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少打聽。”
“切,老子搞基也不找你,你太丑了?!?p> “滾蛋。”
案子解決了,郭陽也放松了下來,和袁歡山南海北的吹,酒一瓶一瓶的下,菜沒吃多少,都被袁歡倒肚里了。
酒足飯飽,飯后一根煙的時候,袁歡問郭陽:“城北那邊你熟嗎?”
“還行吧,有事?”
“那邊有幫混混你知道嗎?”
“那地方混混多了,你說的哪幫啊?怎么著,惹到你了?”
“你別管。一幫非主流,頭發(fā)花花綠綠的,領(lǐng)頭的好像叫什么偉哥?!?p> 郭陽想了想,沒什么印象:“沒印象,估計不成氣候,小打小鬧的,有點名氣的我都知道。這樣吧,我?guī)湍銌枂柲沁叺耐隆!?p> 郭陽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就打聽清楚了。
“這就是一幫無業(yè)游民,說是小混混都抬舉他們。平時最多也就是打個群架之類的,不過今天好像被揍的不輕,個個帶傷啊?!惫栆荒樛嫖兜乜粗瑲g。你說不是你干的你猜我信不信?
袁歡想了想,不對啊,如果是這樣,他們是怎么有膽子**女性的?就真的只是見色起意這么簡單?一個人色膽包天他信,這么多人膽子都這么大?這不符合常理。
“那他們是靠什么生活的?總有個收入來源吧?”
“這還真知道,好像是一個什么富二代養(yǎng)著他們,每個月給點錢,讓他們陪自己玩。你說這富二代什么審美?”
富二代?這可就有意思了。
“富二代?哪個富二代?”
“怎么著?還想去找人麻煩啊?我跟你說,這幫混混打了也就打了,那富二代可不一樣,真打了,人家肯定是白的黑的一起上,別找麻煩?!?p> “找什么麻煩,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啊?知道是誰了我好躲著點啊?!?p> 郭陽看著袁歡,信你有鬼了,不過還是說了:“是城北那邊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的兒子,叫韓帆。說認真的啊,千萬別去惹他,這個韓帆不算什么,就一普通被寵壞了的二代,平時也就泡泡妞喝喝酒,但是他爹不一樣,做房地產(chǎn)的,哪個不是黑白通吃,不好惹啊?!?p> 知道是誰就行,自己有的是辦法讓他稀里糊涂的倒霉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平時怎么沒見你那么啰嗦,我是那種會自找麻煩的人嗎?走了,回家睡覺?!?p> 從飯店出來,一人滴了個代駕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袁歡跑了趟超市,買了點食材、水果,又在路邊買了個花瓶和一束花作為禮物,去了張盈家。
袁歡拎著一大堆東西到了張盈家,張盈正在擇菜呢,一看袁歡帶了這么一大堆東西,連聲說不用,袁歡堅持了幾句,也就收下了,總不能再帶回去啊。
袁歡還想要幫忙,這回張盈說什么也不讓袁歡動手,沒辦法,袁歡只好在客廳刷手機玩。
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房間里的味道很好聞,恍惚間,袁歡有種錯覺。自己在家里等著吃飯,自己的老婆在廚房準備著午飯,生活平靜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