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忽而又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幾人皆向那處看去,正是從城門的方向而來。
怎么會這么快?眾人神色變了變,來人是敵非友。
遠處的氣息波動越來越近,一名中年男人落到梅林中,鬢邊一縷青藍色的頭發(fā)矚目至極。
姜良!
姜良的目光落在沈釋與黑衣男人身上,目光中顯而易見的嫌棄,“你們兩人同時出馬,竟然這么久都沒有解決?”
黑衣男人負起手,偏開頭不欲與他多加言語。
沈釋笑了笑,不以為怪,道:“姜大人來得正是時候,我今日的確輕敵了。”
“哦?”姜良挑了挑眉,隨即將目光落在眼前幾人身上,他掃視了一圈,目光瞬間停在了蘇風苒與葉青歸身上。
他神色瞬間冷了下來,蘇風苒看著他,忽地一笑,“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么快就與姜前輩又見面了?!?p> 姜良的目光停在兩人面上,神色一時間陰晴不定,“好,很好。”
“上次被你們逃脫是我一時不查,這次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沈釋瞇了瞇眼,想起了上次聽聞姜良被兩個年輕人壞了事,沒想到竟然是葉青歸。
“羅兄,這時候還是放下你我之間的成見為好,這兩個年輕人可不好對付?!苯荚捯粢宦?,一刻不停,瞬間便運起內(nèi)力向兩人攻來。
兩人在看到來人是姜良的一刻起便已經(jīng)警惕了起來,同時旋身避開他的殺招。
黑衣男人雖然看上去和姜良之間有齟齬,卻還是瞬移過來與他一起左右夾擊兩人。
蘇風苒錯開步子,腳下的速度瞬間加快了起來,飛快地躲著兩人的招數(shù)。
凌添捂著胸腔擦了把嘴角的鮮血,見狀卻不由又想嘔出一口血來,“蘇風苒,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我凌云樓的九重飄渺!”
蘇風苒應(yīng)戰(zhàn)中不忘回他,“自然是看會的?!?p> 凌添險些吐血,九重飄渺可是凌云樓獨門絕學,這女人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學會了!
然而眼下不是糾結(jié)這件事情的時候。
姜良與黑衣男人合力,強勁的氣流相互碰撞,幾人沒辦法上去幫忙,只能將目光緊緊盯著葉青歸與蘇風苒兩人,見兩人雖然無法還手,卻還能在兩人的圍困之下游刃有余的避開。
姜良有了前車之鑒,不敢對兩人太過輕視,立即便揮袖將毒粉藏在掌風之中配合著黑衣男人向兩人攻去。
“小心!”
兩人瞬間屏住了氣息,姜良冷哼一聲,同黑衣男人一起雙雙直攻兩人面門,兩人被迫正面迎敵,卻不料剛提起內(nèi)力便覺得體內(nèi)氣息被阻塞住了,險險一滯,竟然突然半分內(nèi)力都提不起。
兩人神色一變,來不及躲閃,只在這一瞬間心里即刻計算出了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方法,齊齊被一掌打中,重重跌落在地。
姜良看著兩人輕笑,“最近研究出來的一味毒藥,只要你們動了內(nèi)息便無孔不入,中者氣力盡失,還未來得及取名,便用在了你們兩人身上,兩位小友可覺得榮幸?”
兩人嘴角皆溢出了鮮血,眉目冷然地看著眼前兩人。
沈釋遙聲喊道,“二位仁兄,莫要再耽擱!”
姜良兩人聞言,皆斂了神色一記殺招攻向兩人,兩人神色一凜,正要用盡渾身氣力翻滾避開,便見遠處又一道空氣波動傳來,這次的波動竟然比方才姜良來時還要更快。
只見下一刻,一名紫衣男人從遠處急促飛掠來雙掌順勢直直對著姜良二人襲來,四道掌風相撞,紫衣男人旋身輕巧落在地上,身形絲毫不動,反觀姜良與那名黑衣男人,在擊上紫衣男人的掌風之后,腳步竟然微微向后退卻了幾分。
“兩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欺負到小輩身上了!”紫衣男人一聲怒喝:“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欺負我的徒兒!”
蘇風苒眼神瞬間亮了,看著眼前熟悉至極的男人背影,“師父!”
紫衣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倒在雪地里狼狽之至的自己的親徒弟,出口的語氣卻是微加責備,“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年里,你練武是愈發(fā)憊懶,功力是越發(fā)不長進了,在這兩人手里竟然能狼狽成這個樣子!”
眾人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紫衣男人五官堅毅,棱角鋒利,冷著臉色氣勢不凡,一雙丹鳳眼狹長而銳利,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出頭,只管面目很難看出來此人已經(jīng)四十余歲。
蘇風苒啞然,不由摸了摸鼻子,心想著什么叫在這兩人手里竟然能狼狽成這個樣子,這兩人的武功放眼全天下,除了那些早已退隱江湖的老前輩,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也就是她師父才能這么口出狂言。
蘇風苒心下如此想,面上卻乖乖應(yīng)了。
葉青歸撐起身將蘇風苒拉了起來,費湛的目光隨即落到了葉青歸的身上,他打量了葉青歸幾眼,卻沒先說話,而是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姜良與黑衣男人。
葉青歸眼眶微微松了松。
后方一直揪著心站著的南萇渡見狀才立即跑了過來,“苒苒,你怎么樣?”
蘇風苒搖搖頭,就見南萇渡瞬間就紅了眼圈,“沒事,只是受了一些內(nèi)傷而已?!?p> “姜良……一晃這么多年沒見,怎么,倒開始給人賣命了?”費湛唇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對這些小輩下手,還真是不嫌害臊!”
姜良的神色立即沒有方才輕松了,僵著臉色看著他。
費湛繼續(xù)道:“嘖,當年的你就不是我的對手,這一晃這么些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沒有什么長進?。俊?p> 這下不光姜良,就連一旁的黑衣男人面上神色都掛不住了。
方才此人輕描淡寫就擊退了兩人,兩人只感知到了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因此不敢再輕舉妄動。
費湛又笑了笑,卻瞬間變了眼神,立即就提起內(nèi)力向兩人打去,他的招式非??欤純扇诉€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避不開了,兩人紛紛挨了一掌,齊齊吐出血來。
沈釋見狀,便知道己方不是對手,他立即喊了一聲,“兩位仁兄,我們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