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鷹走在這條山路上，熟悉的就好像來了不止一次。這條路很不好走，也不知道那群送葬的隊伍到底是怎么如履平地的。遠處的隊伍跳著奇怪的灘舞，像極了遠古的祭祀。
“白鷹，你是不是來過這？”黑衣少女忍不住問了出來?！澳悴虐l(fā)現(xiàn)嗎？”白鷹笑了笑說到。但是心里嘀咕道，我來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失望。
白鷹又一次陷入了回憶中，那個冬天是幾十年來最冷的一次。草原上活下來的生靈，幾乎每一個都是極其幸運的。而其其格的氈房也是白鷹眼中最溫暖的地方，除了袁明義。“你知道嗎？白鷹有時候命運通常會給你兩個選項，而你只看到了一個。所以有些時候，我們一直在犯錯?！痹稍谘蚱ど下f到，順便還喝了一口白鷹的奶茶。白鷹急忙搶下奶茶回到：“那么沒有人不會犯錯嗎？”“是的沒有，無論是什么東西”袁明義的語氣從沒有如此堅定過。
白鷹詫異了一會兒問到：“哎，你是不是從那邊跑過來的知青啊？”“知青，我不是！”袁明義無奈的笑著：“從你們這邊跑過來的知青多嗎？”白鷹看著袁毅認真的說到：“我不知道，我是三個月前被其其格從狼嘴里救下來的”
袁明義詫異極了，心里想著怎么可能。不過自己卻猜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白鷹的胳膊“是阿爾山附近對嗎？”白鷹疼的哇哇大叫，其其格聽到以后趕緊進來。卻看到袁明義渾身打著擺子，嘴里喃喃念到阿爾山，像中了邪一樣。
其其格害怕極了，這些從狼嘴里救下來的人是不是都會得癔癥。以前阿媽活著的時候就說阿爾山附近，經(jīng)常有人被狼追著趕，而且這群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會像中邪一樣。不過阿媽卻留下了，救他們的辦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旁觀者禁聲”這幾個詭異的咒語從沒有像今天一樣說的流利，喊出來的效果確實驚人的。兩個人站的都很端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其其格看著他們滿意到，還是阿媽有辦法，真好！
袁明義和白鷹卻遭了罪，兩個人身上感覺有一股力量壓迫這他們，好像要揉碎一樣。他們什么也干不了，眼睛應該是閉著的。思維卻很清晰，但就是驅(qū)動不了身體做出任何一個動作。但他們都知道這幾個字的確是旁觀者禁聲，白鷹什么也想不起來。
但袁明義不一樣，他知道身邊的其其格一定知道什么。關于他們的身份其其格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這明顯不可能，其其格根本不是歷史事件中的人物。
每個人擺脫這種束縛的方法都不一樣，但袁明義方法卻最特殊。他是背圓周率，準確說是他記住兩個關鍵數(shù)據(jù)，然后在大腦里實現(xiàn)除法。具體要算到多少位，這要看運氣，這一次他只算到第六位就解開了束縛。
他慢慢挪到手指，當一根手指完全能夠伸展時，他就睜開了眼睛。大口呼吸著空氣，頭很疼像針扎一樣。但他轉(zhuǎn)過頭時，卻發(fā)現(xiàn)白鷹也是這個狀態(tài)?！霸瓉戆椧膊缓唵?，但怎么會這么小”袁明義心里嘀咕道。
其其格昏倒在了羊皮上，很顯然她并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喊出那條鐵律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傷害。袁明義扶起了其其格，看著她只是昏睡沒有什么其他反應，也松了一口氣。
“白鷹！”袁明義大聲喊著，見他沒有反應，袁明義沖上去就是一腳強行打斷了白鷹。白鷹一下子好像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呼吸的頻率明顯要比袁明義快的多：“你干什么，很疼的”
袁明義冷笑道：“你到底是誰？剛才那幾個字只對我們這種人有效，這幾乎是刻在基因里的鐵律”白鷹也很茫然，一回想為什么會這樣，頭就會無比的疼：“我不知道，我好像丟了些什么?！?p> 袁明義感覺白鷹也不是騙人，所以索性放棄了詢問。“無論是什么原因，你都要記住你我是一類人。而且你我是處于同一歷史進程中的人物，所以我們應該是同一類人”白鷹詫異的問了一句：我們是什么人？
袁明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用了基地里一句標語：“我們是本該就死在時間里的人?！卑椉毤毱肺哆@句話，一遍又一遍。其實后面還有一句話，不過許多人都忘了。
我們是本該就死在時間里的人，只是時間還需要我們。
白鷹和袁明義，沉默了很久，氈房里很安靜，安靜到兩人的呼吸都聽的見?！翱瓤取取逼淦涓翊蚱屏顺聊姆諊?，“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以前好像是一個公主。哈哈哈”其其格淡淡的說著。聽著無心說著有意，這段話被袁明義記在了心里。
少女忍不住打斷了白鷹：“你的故事我都聽過了，但是你為什么不能確定袁明義是誰。他好像也沒在外蒙古認出你，這是為什么？”白鷹說到：“這就是穿越時間的代價，除非你經(jīng)歷這段時間。不然當你消失后，你的事跡將被另一個人代替。他和我的故事無法被篡改，所以我還記得?！鄙倥畣柕剑骸澳闶钦f，改變你們間的故事代價太大。所以不能被繼承，對嗎？”白鷹笑著說：“是的，有時候我甚至都以為他不存在。但是每當我到達一個節(jié)點，他的影子無時無刻不輪罩在我的世界里”
今晚的事四十年前，也發(fā)生過一次。白鷹那時和袁明義來到袁家祖宅的時候，就是袁明義的奶奶接待了他們。所以這段路他不是第一次走，為了確定袁明義是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這段路白鷹這些年來走了無數(shù)次，終于到了袁明義必須出現(xiàn)的年代，他終于能確定袁明義那時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是的，我來了。老師，以前你教會了。我來是把這些東西還給你的，我已經(jīng)在袁毅身上壓了注。希望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