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再一次離開
“艾拉,你太偏激了。為什么總要這樣讓自己難過呢?放過自己吧?!?p> “你閉上嘴,不許再說了。我不難過,我只是愛卓恩,不能讓她害了卓恩。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殺了她!”
波爾自知勸不住她,也就不多說了,免得讓她的情緒更加的激動。只要遇上卓恩的事,艾拉都會變得這么瘋狂而不可理喻。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
卓恩一夜沒回來,艾拉的憤怒達到無法忍受的頂峰。卻因為波爾的屢次拼力阻止,而沒能做出想做的事情。
接連四天,卓恩都沒有回基地。
艾拉忍無可忍。
從前公司里比較忙的時候,卓恩懶得來回折騰,經(jīng)常睡在辦公室,連續(xù)幾天不回來的時候很多,艾拉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
現(xiàn)在卻不行了。
卓恩和那個女人談笑琰琰的樣子總是在她腦子里回放,讓她心里酸澀難忍。
想要弄死白芷離的心更加堅定。
為了避開波開,她暗自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一下天午,波爾有事出去了,沒有人看著她。
艾拉避過所有的人,獨自離開基地。
婦嬰醫(yī)院門前人聲熙攘。
下班的醫(yī)生護士象條小河,從旋轉(zhuǎn)門里涌出來,然后去往不同的方向,各自分開。
米書從后面小跑著追上前面的白芷離,“姑奶奶,去游泳好不好?”
“喲,舍得把你那夫婿一人兒扔家里頭?”白芷離嘲諷的睨她。
這話其實有點幽怨的意思。
畢竟,曾經(jīng)天天混在一起的死黨,突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忽略了自己,心理落差難免過大,有點幽怨的心理也沒毛病。
見色忘義的女人,不調(diào)整留著干嗎!
“姑奶奶,你這幾天喝的不是水,是醋吧。”米書笑嘻嘻地逗著白芷離,雙手伸到她腋下格支她。
白芷離怕癢,尖聲叫著躲閃,惹得附近的認識不認識的人都看著她們倆鬧。
青春洋溢的笑臉,總是帶著強烈的感染力,能把快樂帶給周圍的人。
“說,去不去?說,你說。”
白芷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躲也躲不過,索性不躲了,把全部重量放在米書身上放賴。
“姑爺爺,我服了,去還不成嗎,我去?!?p> 吃過飯到達游泳館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
白芷離皮膚是那種近乎透明樣的白,身材好到堪稱魔鬼,穿上黑色泳衣,黑白分明的,特別打眼。
路過男池時,好多男人一臉饞相的嘬唇打響尖利的口哨,紛紛給她行注目禮,眼睛里的熱浪恨不能把白芷離戳出窟窿。
她對此司空見慣,并不覺得有什么,仿佛什么也沒聽見似的神情淺淡的走過人群。無聊的人,沒必要搭理,否則就會蹬鼻子上臉。
找個人相對較少的池子,連預(yù)備動作也沒有,直接以極美的姿勢躍入水中暢游,身姿輕柔婉轉(zhuǎn),如同一條絕色美人魚。
米書跳下去跟在后面游了一個來回,累得胳膊腿酸疼,爬上池邊坐著踢水欣賞白芷離的泳姿。
游泳的白芷離是比魚還要自由的存在,有她在的游池,從來都是焦點,米書自認永遠無法比及。為了避免成為為人取笑的談資,米書索性不游了,笑嘻嘻地陪在一邊看著她玩兒。
本來,她今天的目的也是陪著姑奶奶。這段時間她為了談戀愛,把姑奶奶冷落得夠嗆,正好借此機會彌補下姑奶奶脆弱的心靈和情感。
“姑奶奶,我看哪,以后咱們有錢了還是得弄個專用的游池。你是不知道你這身肉多么的饞人,看看那些死男人,眼珠子都要掉水里了。我吧,自我感覺向來還是不錯的,一和你在一起就完了,妥妥的配角。整得好男人的眼睛都落你身上,把我忽視得這個徹底?!?p> “不管,一會兒出去你得請我吃套餐,撫慰我受傷的心靈?!?p> 白芷離正好游到她前面,沒好氣的用腳砸起片水花打在米書胸前,“你是說這些年張強其實看中的是我,你只是他在愛我無望之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你?”
米書一噎,臉色變青,運起雙腳毫不留情的還擊,“姑奶奶你還有沒有人性?姑爺爺我好不容易揀你個漏,你都和我計較,簡直欺人太甚?!?p>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她們們逆天輩分驚呆了。
白芷離實在羞于和這么蠢的人共游一池,懶得理她,一個猛子扎到水底。
可是,她很快感覺到不對勁。
她在的是個活水泳池,水流由機器帶著流動,人在水里,會有種接近自然的感受。
但不管死水還是活水,水就是水,在溫度和氣壓不發(fā)生改變的情況下性質(zhì)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
事實卻是,她身邊的水像是突然凝固了,而她和水則成為固定在一起的牢不可分的組合體。
好比混凝土里的石頭,嵌合緊密。
盡管她用盡全力劃動四肢,想要擺脫水的桎梏,可身邊的水似乎被凍住一般,紋絲不動,反倒如同一張細密的網(wǎng)把她網(wǎng)羅得更加結(jié)實,連動一動小手指都沒有可能。
白芷離的心猛地沉了。
她上大學(xué)時,是學(xué)校有名的游泳健將,她對自己的泳術(shù)非常自信。在她的認知范圍中,水除非結(jié)冰,否則在正常氣壓和溫度下絕不會有任何固態(tài)體現(xiàn)。
而她身邊的水,不知道為什么,溫度沒發(fā)生任何改變,卻控制著她一動也不能動。
因為缺氧,白芷離不得不張大嘴巴。只是周圍如同真空,完全沒有任何氣體的存在,也感受不到水。
這樣的狀態(tài),用不上幾分鐘,她就會缺癢而死。
突如其來的死亡的恐懼突然襲擊了她,白芷離開始劇烈的掙扎,想要掙出這片死水,逃出升天。
可肢體僵硬得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完全不能動。
她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她還有卓恩沒有愛,還有姑爺爺要照顧,她不想死!
出于對活著的渴望,白芷離沒命的掙扎著。
缺乏新鮮空氣的肺部悶得似乎要爆炸,肺底象被針尖扎著一樣疼。
然而,無論她使用多大的力氣,周邊的水如同凝固了的水泥,而她則是被嵌在水泥塊中央的模具。
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她。
缺氧使得她頭暈眼花,她用僅存的意識體會著即將再一次離開的世界,無比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