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不愛洗臉
“空夜,你認識鐵匠?”
“你們兩個怎么認識的?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么?還是在我之后認識的?”
“我以前怎么都沒聽你提過?”
回來的一路上,墨依依頻頻發(fā)問。
跟前的白衣之人終是駐足,“你好像很關心那個外人?!?p> “外人?”你們不是認識么?
墨依依沒敢將后話說出來,因為看空夜的反應跟語氣,他跟鐵匠即便認識,也是關系很不好的那一種。
見墨依依慫得縮脖,空夜鼻息一嘆,摸了摸她的頭,緩緩將她拉進懷里,抱住。
“蒲蒲,上次問你的事……可有想好?”聲音幾近溫柔。
“我……”墨依依腦海里回想起鐵匠曾說過他在找他的愛人,那種與愛人分別的痛苦,她不想空夜也品嘗,這么多年來,空夜照顧她,疼惜她,是空夜一手將她養(yǎng)大,世間再也沒有比空夜更了解她,真心對她好的人了,所以她不能讓空夜傷心。
“嗯,我想好了,”墨依依將頭靠在空夜的胸膛,空夜身上有很好聞的桃花香,她不由沉浸其中,喃喃道,“我離不開空夜,我要娶空夜!”
空夜眼中赫然激起一圈水光,近乎喜極而泣地垂目,緊摟懷中人。
墨依依亦用力地回抱過去。
……
由于當地的習俗是成婚的前一天,新娘官和新郎不能見面。
加上空夜又沒娘家人,于是成婚的流程就變成了,墨依依先住在鎮(zhèn)上的客棧,空夜則寄宿在媒婆家里。
第二天墨依依去接他,然后一起回到山中已經布置好的婚房家里,完成最后的拜天地。
白天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準備妥當。
墨依依便一個人在客棧里消磨時光。
用了晚膳后,她赫然收到了店小二轉交的一樣禮物。
說是鐵匠托他轉交給她的。
墨依依打開一看,竟是一串名貴的紫檀手釧。
開蓋,檀香撲鼻。
店小二還沒走,看到后,眼睛瞪得都快擠出眼眶了,“我天,看不出這鐵匠出手還挺闊綽的,這紫檀手釧估摸著也得值一箱小黃魚了吧?”
一箱小黃魚?
墨依依不知道手釧值不值錢,但一箱小黃魚的話,可以開好幾家鐵匠鋪了。
鐵匠這是扣老本送賀禮啊~
不,說不定把身家都送給她了。
墨依依哪兒受得起人家那么大的贈禮。
于是忙問小二,“他人呢?”
小二眼饞得多看了幾眼她手里的值錢手釧,聽到問話后,方才回神,“哦,他送完東西就走了?!?p> 那還來得及。
墨依依抱著盒子就沖了出去。
跑出客棧后,她在街上的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鐵匠。
估摸著應該是回鐵匠鋪了,于是就趕去那里。
可來到鐵匠鋪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沒回來么?”
墨依依想起之前空夜跟他說的話,覺著鐵匠莫不是真的離開了鎮(zhèn)子,所以這手釧算是他最后的餞別禮?
嘩啦!
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鋪子后院傳來一聲碎裂。
好像什么東西摔碎了。
她聞聲趕過去。
果然在不大的院子空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的碎瓷片。
而這些碎瓷片怎么看都像是許多酒壇被砸碎形成的。
就見咻的一只酒壺從頭頂上拋下來,嘩啦一聲,在眼前那堆碎片中砸了個稀巴爛。
墨依依縮得快,看見酒壇時,她就兩步退回屋檐下了。
只是通過這酒壇落下來的方向,也令她發(fā)現(xiàn)了正在屋頂上一個人喝悶酒的鐵匠。
若非如此,她還真想不到,有人會上房頂喝酒的。
找了個梯子爬上去,果不其然就見鐵匠腳下夾著幾只酒壇。
而他手里也正抱著一只,喝完一口,再來一口的仰頭猛灌。
待酒壇里的酒被喝得一干二凈,他便朝著身后院子里的方向隨手一拋,緊接著又是嘩啦一聲。
“…………”
見此,墨依依甭提多無語了。
躲在這兒一個人喝悶酒?是因為要走了,還是說把家當都送人了,所以在這兒喝酒解悔呢。
就在鐵匠再扒開一壇酒,還未及喝,就被一雙手奪了過去。
“你……”猛一扭頭,鐵匠怔了。
“一個人喝悶酒有什么意思?我來陪你?!蹦酪来蟠筮诌值卦谒砼宰讼聛?。
鐵匠完全沒想到墨依依會來,似是在她面前,還想保持點形象,忙將嘴邊和下巴上的酒漬用袖口擦干凈,“你……怎么來了?”
“嗯~”墨依依將手里的禮物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鐵匠,“……”
“送我這么大份禮,我可不得當面感謝你一下?”
“不用?!?p> “要的要的,左右今晚無事,就讓我倆喝個痛快?!闭f完,墨依依仰頭就是一口酒,“哈哈,好酒~”
鐵匠,“…………”
喝了一會兒。
鐵匠也不說話,而酒也不怎么喝了。
見墨依依大口大口的喝,仿佛是特地省下來留給她的一樣。
墨依依渾然未覺道,“你還別說,這鎮(zhèn)上的夜景還挺好的?!?p> 鐵匠,“嗯?!?p> 墨依依,“我見你鋪子里都清空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鐵匠,“……嗯?!?p> 墨依依,“去哪兒?還會再回來么?”
良久,鐵匠回了句,“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放在膝頭的手漸漸蜷起。
奪過墨依依手里的酒,猛地仰頭就是一灌。
由于喝得太急,直接把胡子和衣襟都打濕了。
墨依依笑話他,“呵呵,你看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喝酒砸壇子不說,還往衣服里灌,跟個孩子似的,來,我給你擦擦。”
說著,也不管鐵匠樂不樂意,掏出懷里的手帕就給人家招呼上去。
手帕一下點住鐵匠的唇,接著是下巴上的胡子,再接著就是脖子,順著喉結一路往下……鎖骨……再到胸膛……
不知不覺,墨依依已將對方衣領都扒開了。
然而她沒意識到的是,鐵匠不斷后仰,以躲避她的‘得寸進尺’,而墨依依就只是想給他擦干凈,于是不斷前傾。
終于——
她一把將鐵匠按倒,雙手在慌亂中將鐵匠胸口前散開的衣襟徹底拉開!
當看到鐵匠那副與臉顏色形成鮮明對比的雪白身體,胸`前兩朵粉潤,因多年打鐵練出來的線條分明的肌理,兩道優(yōu)美的人魚線深入腰帶……
咕嘟~咕嘟~(吞咽聲)
墨依依不禁為鐵匠誘人至極的好身材,狂咽口水。
“對對對……對不起?!彼苿判蚜舜蟀?,忙從對方身上起來。
其實剛剛她沒起來的時候,鐵匠的雙臂及雙手已經慢慢向她的后腰和后背伸過去,看上去就像要抱她一樣。
可當她起身,他又忙把手收了回來。
第二個起身后,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整理衣服。
墨依依有些發(fā)窘地瞟了他幾眼,原以為人家會生氣,誰知沒有,至少看著不像。
為了化解尷尬,她小小聲的開口問,“你臉跟脖子怎么差那么多?”
“不愛洗臉。”
“…………”墨依依感覺他有些敷衍,“那你洗個臉給我看看?”
“好。”
“…………”
眼看鐵匠二話不說地跳下屋頂,墨依依倒沒被他的輕功驚到,而是沖著底下正往屋子里鉆的人喊,“喂,你真去洗臉???”
鐵匠沒回她,人已經進屋,待墨依依爬梯子下去,追過去時,鐵匠已經打來了水,正沖著銅鏡刮胡子。
不知為何,墨依依有些期待看他刮完胡子,洗完臉之后的模樣,于是就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上去,靜靜得待在一旁等。
過了一會兒,墨依依等的都有些犯困了,腦袋一垂一垂的。
“好了?!?p> 不知何時,鐵匠已經來到跟前。
墨依依抬眸望去,頓時杏眼睜大。
長眉玉貌,凝脂點漆,口含朱丹,如琢如刻。
不過是洗了個臉,刮了個胡子,鐵匠完全就像變了個人,年輕十歲不說,就這張臉……未免也生得太好了~
俊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