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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書,太祖皇帝本紀(jì)

第五十六章:商業(yè)CBD的構(gòu)想

楚書,太祖皇帝本紀(jì) 煌煌華夏 3468 2021-03-29 06:05:00

  進(jìn)入七月,一首詩突然在洪州城里火了起來。

  那便是由臨江書苑傳出來的,詞牌名《破陣子》,作此詩詞者乃當(dāng)下的洪州刺史章炎。

  便是連老百姓沒事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都會誦讀兩遍,而后拍桌子叫一聲好。

  大振民族之心啊。

  借著這首詩詞的光,章炎的官聲陡然好了幾個檔次,洪州文壇和士階層提到章炎的時候,都會夸耀一句。

  這么大的動靜,搞得駱永勝都想把文公的正氣歌抄一份送給章炎了,但一想又作罷。

  章炎這家伙哪里配的上,怎能配得起?

  要作,也得等將來自己作才是。

  章炎的名聲大噪,也讓駱永勝嘗到了被其投桃報李的甜頭,那就是他圈下來的地,動遷工作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

  之前是自己這邊出面和百姓洽談賠償,而今直接官府出面。

  這年頭會有官府出面辦不好的事情嗎?

  哪家哪戶敢說一句不搬或者坐地起價,當(dāng)場就會被帶走投監(jiān)!罪名就是興建百貨商場乃是利民舉措,官府一力支持,對抗者就是對抗官府,不服王化!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小了說打二十殺威棒,大了甚至可以掉腦袋流放!

  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章炎用這種方式也是在警告駱永勝。

  我想讓你活你就能活,我想讓你死也是隨時可以。

  看本官心情。

  可駱永勝還是很開心,對這種潛在的威脅視若無睹。

  因為現(xiàn)在的自己那是絕對不會死的,除非這時空的趙恒出現(xiàn)歷史偏差不北伐了,到那時候章炎絕對不可能放過他駱永勝。

  動遷的工作一順利起來,駱永勝整日便忙的不行,一邊監(jiān)工營造,一邊還要抽時間去城外的碼頭,實地調(diào)研自己租用下的這個碼頭每日吞吐貨量多寡。

  “大多的生活物資都可以保障,唯獨緊俏一物那就是瓷具?!?p>  黃四通現(xiàn)在就是負(fù)責(zé)漕運(yùn)這一塊,他在碼頭就近的位置蓋了庫倉,只等庫倉一蓋好便開始囤積貨物,待到百貨商場開業(yè)之時進(jìn)行售賣。

  “瓷器眼下乃是江西緊俏之物,汝窯官用尚且不足,流于市行的便更少了,而咱們江南道當(dāng)?shù)責(zé)那喟状呻m好,但價格昂貴,工錢不菲,如果用來囤積售賣,很難快進(jìn)快出,至于繁昌窯所產(chǎn)的影青瓷,想要運(yùn)輸過來又破費時日,需先走漕運(yùn)再轉(zhuǎn)路輸。”

  這里黃四通話中提到的青白瓷,便是后世著名的景德瓷,眼下還叫青白瓷,要等過個幾年,燒窯之地順年號取名景德鎮(zhèn)后,才正式更名為景德瓷。

  “如果不賣瓷器,咱們這百貨商場豈不是名不副實了。”

  駱永勝皺起眉頭:“百貨百貨,自然要貨品繁多才名副其實,我這幾日跑公衙,甚至求得了鹽鐵司將市行搬進(jìn)咱們百貨商場,以此來替咱們招攬顧客,若是這光景咱們連瓷器都沒得賣,豈不是被城中那些個瓷器行笑掉大牙?!?p>  前些日子駱永勝本來是想申請一張鹽引來賣鹽的,但被章炎直接給拒絕掉。

  鹽鐵專賣是國策,任何人都甭想染指。

  不過章炎卻給駱永勝一個好出路,那就是讓眼下洪州鹽鐵司的專賣行搬進(jìn)他的百貨商場里,價格還是那個價格,不過每賣出一斤鹽,駱永勝再補(bǔ)貼官府五文錢。

  這就是合作共贏。

  一旦鹽鐵司的專營市行搬進(jìn)百貨商場,那用屁股想也知道將來百貨商場的客流量將會達(dá)到一個怎樣客觀的地步。

  都來買鹽了,不順便買點別的東西嗎?

  正發(fā)愁著,侯三也尋了過來,又給駱永勝帶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那就是后續(xù)的資金快跟不上了。

  “怎么可能?”

  駱永勝當(dāng)然不信,當(dāng)初他們可是拉來了八萬多貫的贊助呢,怎么可能花的那么快,難不成這侯三從中吃錢了?

  侯三苦笑一聲:“我的駱兄弟,你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啊,甩手掌柜做著眼里只看大頭,卻不知那些林林總總的小賬才是真的厲害,小刀子割肉可比鬼頭刀一把斬下疼人的多。

  動遷安置、營造用料、工人工錢哪一樣不花錢,更別提現(xiàn)在四通兄又造倉庫,又租碼頭了,等過些日子談好進(jìn)貨的渠道,要在碼頭這里募集一批裝卸工人吧,這可都是錢。

  八萬多貫聽起來不少,可別忘了,這個月初,秋稅開征,光這一筆就是足足六千貫沒了,反正咱們眼下能拿出來的錢最多還有兩萬貫,又得想辦法了?!?p>  想辦法,上哪想去,難不成繼續(xù)騙?

  駱永勝皺起眉頭冥思苦想起來,一旁黃四通和侯三倒也不催,只等駱永勝想轍。

  他倆現(xiàn)在都習(xí)慣了,生意上遇到難題都甩給駱永勝,誰讓后者鬼點子多呢。

  而駱永勝倒也沒讓他倆失望,主意還真想了出來。

  “鹽鐵司給了我一個靈感啊?!?p>  駱永勝一拍大腿,拉著倆人走到一旁納涼的遮陽亭,興奮的滔滔不絕:“原來咱們一直都走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內(nèi),那就是要搞所有的商品專賣,然而實際上咱們怎么都不可能實現(xiàn)全部商品的專賣,就說這鹽鐵之物,衙門最多允許把市行搬進(jìn)咱們的百貨商場開市,不可能轉(zhuǎn)手交咱們來兜售。

  既然鹽鐵行可以搬進(jìn)來,那么咱們完全可以開放整個百貨商場的鋪面來進(jìn)行招商。凡是咱們洪州城內(nèi)的商號市行,直接搬進(jìn)咱們的百貨商場來開市,他們自己進(jìn)貨自己賣,成本由他們來承擔(dān),咱們每月抽取比例抽成即可。

  而不愿意搬進(jìn)來的空白區(qū)域,咱們在做自主銷售不就可以了,這樣可以將成本控制在極低的范疇內(nèi)。”

  駱永勝的點子不算新鮮,就是后世的商業(yè)地產(chǎn)概念,駱永勝要把他的這個百貨商場搞成洪州的CBD!

  黃四通和侯三一琢磨,還真動了心,但很快卻又皺起眉頭。

  “那如果這些進(jìn)駐的商號隱瞞銷售額怎么辦,他們賣五百文報一百文,咱們也不知道啊,抽成之事不就打了水漂。”

  “我自然有主意。”

  駱永勝緩緩?fù)驴冢骸霸蹅儼l(fā)行,商品兌劵!”

  商品兌券?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迷惑。

  這可又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簡單來說,就是百姓把錢給咱們,而后咱們給百姓這種兌券,凡是在咱們這里購買商品都可以使用這種商品兌券?!?p>  駱永勝興奮的手舞足蹈,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計劃:“商品兌券最低的面額假定為十文,老百姓給咱們一百文錢,咱們給百姓十一張十文面額的兌券,總價值便是一百一十文,老百姓占得了一成的便宜。

  而后,百姓持兌券在商場內(nèi)購買一百一十文的商品,兌券到了商家手中,商家再拿這些商券找到咱們兌錢,一百一十文兌券就可以兌一百一十文錢?!?p>  倆人前面聽的還沉心醉意,聽到這里的時候大吃一驚。

  “那豈不是說,咱們里外里就賠了十文錢進(jìn)去,若是商家和百姓串通起來,咱們還不賠個底掉啊。”

  “你看,你們這就不懂了吧?!?p>  駱永勝嘿嘿一笑:“忘了抽成的事?咱們給了百姓一成的讓利,但是咱們轉(zhuǎn)過頭可以收商家一成五的抽成啊,這不就賺了五個點?”

  “一成五?”侯三抽了口子涼氣:“這太高了,商號自有成本,利潤本身就壓縮到兩成到三成區(qū)間,再給咱們一成五,怕是不會愿意了?!?p>  “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品可以適當(dāng)提價嘛?!?p>  駱永勝不停生出的主意,聽的兩人目瞪口呆:“比如說七文錢一匹布,咱們標(biāo)價八文錢,但是于此同時,咱們又對外宣布,凡是選擇持兌券購買商品的,都可以享受九成的折扣,這樣一來對百姓來說就是雙重優(yōu)惠,必然會選擇將錢變成兌券。

  可是兌券不可找零,而一匹八文錢的布九成優(yōu)惠后,便成了七點二文錢,百姓為湊足整數(shù),勢必要買一些無用品來補(bǔ)充,這樣加啊加,最后買好的商品總價一定是三十、四十、五十這般的十倍整數(shù),無形中不僅拉高了總銷售額,也讓商號們賺到了錢。

  每一件東西多賣個零點幾文錢,積少成多,綜算下來即使扣除掉抽成,利潤也只會不減反增,而百姓呢,因為雙重優(yōu)惠的對沖,其實也沒花多少冤枉錢,只是一次性采買的東西要比往常多上不少。

  這意味著,商品的流通速度變快了,錢財?shù)牧魍ㄋ俣纫沧兛炝耍傩盏南M指標(biāo)提高了,錢花完他們就得去賺,賺來就要買東西,這樣不停的運(yùn)轉(zhuǎn),在咱們這開市行的商號賺的還是那些錢,大頭,都通過抽成的方式進(jìn)入了咱們的腰包?!?p>  一通解釋下來,侯三和黃四通俱都傻眼,你看我我看他。

  “聽懂了嗎?”

  兩人苦笑搖頭:“駱兄,論生意行,您是行家,這其中門道我們屬實是不明白,還有你說的七點二文是什么意思?”

  這句問反而讓駱永勝愣住。

  怎么,古代沒有小數(shù)嗎?

  不可能啊,祖沖之的圓周率不都搞到小數(shù)后多少位來著了嗎。

  于是駱永勝便舉了個例子:“七點二文的意思就是再加零點八文,便是八文錢整,十進(jìn)制的原理。”

  兩人這才恍然:“原來駱兄說的是七分二文啊?!?p>  分?

  古人用分做小數(shù)于整數(shù)之間的符號,取分開、分割之意。

  所以自然無法理解駱永勝剛才話語中七點二的意思。

  畢竟現(xiàn)代數(shù)學(xué)與宋朝時的數(shù)學(xué)相隔了足足一千多年。

  跨度太大了。

  “甭管怎么表述吧,你二人覺得我這個想法可行否?”

  兩人看看,相顧一笑:“都依駱兄的,只是,咱們從哪里招商啊?!?p>  這可把駱永勝給問住了。

  對啊,從哪招商呢。

  他駱永勝眼下的名聲可是在洪州城內(nèi)徹底臭了,誰會再信?

  這些商人雖然之前吃了時代懸差的虧,但到底是商人,吃一虧長一智,不可能再繼續(xù)上當(dāng)受騙。

  要不然出門就上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都一樣還不丟死人了。

  “拉下臉,再聊聊?”

  駱永勝就這點好,臉皮厚,嘿嘿一笑:“咱們這次坦誠相待,反正他們都被咱們騙過了,這次這個機(jī)會若是不把握住,那咱們賺不到錢,他們被騙的錢豈不是更難要回去?”

  說罷,三人都大笑起來。

  說的很有道理,反正都已經(jīng)進(jìn)坑了,干脆就老實在坑里待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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