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歷盡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志不言愁……”
聽著收音機里播放的經(jīng)典歌曲,李定安把庫房的門鎖好,推著垃圾車,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他來紅樹林公園已經(jīng)工作五年了,每天按時上班,工作非常認真,而且與人為善,在這一片區(qū)域備受好評。
整個公園占地面積不大,四個清潔工打掃足矣。按這周的排班計劃,他今天負責打掃東南角的區(qū)域。與這片區(qū)域馬路相隔的是一棟正在建設中的大樓,每天都有掃不完的塵土。所以大家都不愿打掃這片區(qū)域。
但工作和人生其實都一樣,并不是你怎么想就能怎么做。
李定安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嘴里念叨著,“也就一夜的功夫,枯葉就又掉下來這么多?!?p> 這話也沒有說給誰聽,只是觸景感嘆而已。
他看了看腕上的老手表。
七點零五分。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五分鐘了。
于是他趕緊走到負責的東南角區(qū)域,撐好垃圾車,伴隨著電臺播放的歌曲,開始了今天的清潔工作。
大約十分鐘后,李定安的一聲驚呼傳遍了整個街道。
“快來人?。】靵砣税。∵@里死人啦!”
周圍的人聽到呼喚聲后便陸續(xù)往這邊趕來。率先到達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晨跑者和一個準備跳廣場舞的大媽,他們順著李定安的手指方向望去,一個渾身血跡的男子正躺在樹叢中,看樣子已經(jīng)斷氣很久了。
“快報警!”中年晨跑者對身邊的人說,“我沒帶手機,你們誰有手機趕緊報警!”
廣場舞大媽雖然被嚇得有些臉色發(fā)白,但還是立刻鎮(zhèn)定下來從包里翻出手機報了警?!熬煺f他們馬上就到,大家不要動現(xiàn)場的任何東西?!?p> 在等候警察到場的期間,人群中有人路過趕來圍觀,有人搖頭離開現(xiàn)場。寒冬的清晨,一具尸體的出現(xiàn)給了大家視覺上和精神上的沖擊,但生活還要繼續(xù),沒人愿意把時間都花在一個死人身上。李定安手握掃把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在想要不要回去工作。
“你們知不知道,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莫名其妙死的年輕人了。”人群中一個中年人說道。
旁邊另一個年輕人附和道:“是啊,新聞上都報道了,而且死的都是年輕人,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想做什么,難道跟年輕人有仇?”
一個老年人用手拍了那年輕人一下,厲聲道:“你這小子別瞎說,若是兇手就在現(xiàn)場,你就完了!”
年輕人嚇得臉色一白,向旁邊瞄了幾眼,不住地點頭哈腰,似乎是在向那隱藏的兇手致歉。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警車便趕到了現(xiàn)場。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順著人群的指引來到現(xiàn)場??戳艘谎蹣鋮仓械氖w后,一個年紀較輕的警察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顯然是心理素質(zhì)還不夠強硬。
年紀稍大一點的警察對周圍人群說道:“我是刑警杜子健,感謝大家保護現(xiàn)場,后面的事就交給我們吧,留下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的幾個目擊者,其他人都回去做事吧?!?p> 在杜子健說話的時候,那名年輕的警察已經(jīng)開始在旁邊拉設警戒線了,而另一名稍微年長些的警察則開始在尸體上搜查線索了。
大概一個小時后,年長些的警察已經(jīng)完成了所有的檢查搜索,杜子健便讓人把尸體抬回去,請法醫(yī)再調(diào)查死者身上的傷痕和真正的死因。警戒線依然留在原地。杜子健帶著所有人馬返回公安局,還帶回了三個目擊證人,分別是清潔工李定安、中年晨跑者和廣場舞大媽。
到了公安局,年輕的警察帶著三個目擊證人坐下,并給他們一人發(fā)了一頁紙,“你們?nèi)齻€,請把這份表填一下。填完了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