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盛偏著頭,舌尖頂了頂作痛的腮幫。
而后看向怒瞪自己的宋嬈:“發(fā)瘋?我他媽早該發(fā)瘋了!”他大聲喊道,額角青筋跳動,帶著一身火氣轉身走掉。
他下樓很快,木質的樓梯被他踩得噔噔作響,恨不得踩斷,幾步就出了屋子。
安靜下去的屋子只剩宋嬈一人,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心煩意亂,浮躁地掏出煙點了一支,平復著心情。
天色昏暗下去,宋嬈坐在床側,腳邊一地的煙蒂,屋子里都是濃重的煙味。
傅司承的到來始料未及,那份假的離婚協(xié)議書對宋嬈來說更是平地驚雷,還有突然發(fā)瘋的連盛,都在擾亂著她。
三年來,她心里早已跟傅司承斷得干干凈凈,沒有了任何瓜葛,不出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京都、不會再和他見面。
卻不想自己和他自始至終都未曾脫離過關系,傅司承手上還一直帶著兩人的婚戒。
那份假的離婚協(xié)議書含量太重,將她和傅司承死死綁在一起。那不僅僅是張紙,更代表著傅司承從未停止的感情。離婚協(xié)議書是個死物,她可以擬千張萬張給他,可以想盡辦法逼迫他簽字,可傅司承的感情呢?
還有她自己呢?
手指一痛,宋嬈將手上燃到尾的煙蒂扔在了地上,抬手一看,黑色手套被燒了個煙洞。宋嬈為難笑了笑:這不是讓她難辦嗎?
“宋小姐,晚飯給您送來了?!崩蟿⑦€沒進屋子,在外邊就開始笑呵呵地喊。
“來了?!彼螊剖栈匦木w,走了下來。
見宋嬈臉上笑容有點勉強,老劉笑著關心問:“還好吧?”
宋嬈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只道:“麻煩劉叔讓人給傅先生把晚飯送過去?!?p> 老劉:“已經(jīng)送去了?!?p> 宋嬈嗯了聲,看到送來的烤羊排上撒了大把的香蔥,還有那番茄蔬菜沙拉,不禁問老劉:“有別的菜嗎?”
“宋小姐想吃什么,我讓人重新去做。”
“不是、是……算了,吃不得,到時候受不了自己就走了?!彼螊谱匝宰哉Z說了句。
“宋小姐在說誰?”老劉沒怎么聽明白。
“沒事,對了劉叔,能不能幫個忙,孩子的事讓大家?guī)兔Σm瞞,都別說起?!?p> “下午的時候主子已經(jīng)吩咐過了,放心吧,孩子這段時間也不會帶到這里來。”
聽到連盛早早吩咐了,宋嬈更心煩了。
見宋嬈心事重重,老劉:“宋小姐,您和傅先生的事我聽秦照說了些,我想替我家主子問問,您會跟傅先生走嗎?”
“為什么是替你家主子問?”
“宋小姐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出我家主子對您的心思吧?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就是秦照那塊木頭,也早把宋小姐您當這里的女主人了,甚至營地里不少兄弟都以為那孩子是您跟我家主子……”
“劉叔,我是個離過婚……”意識到用詞不對,改了口:“我是個結過婚的,我還生過孩子,這天底下好女孩多得是?!?p> 老劉搖搖頭,慈眉善目:“宋小姐您好不好,跟您結沒結過婚、生沒生過孩子沒有關系,您可別看輕了自己,您的優(yōu)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當初要不是您,我家主子現(xiàn)在可不一定全手全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