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起床,她就覺得頭暈身體發(fā)熱不舒服了,但還是強忍著來了公司。
“我去下洗手間?!?p> 洛南舒一只手撐在桌沿,另一只手抓著黑色商務旋轉椅的扶手,想要站起來。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處于虛弱狀態(tài)中的她,根本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渾身發(fā)熱,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看著又跌回了椅子中去的洛南舒,陸寒之二話不說就將她從椅子里撈起,聲音沒有什么溫度,只是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洛南舒皺眉,“先讓我去趟洗手間?!?p> 陸寒之橫眉冷對著她,聲音冷了幾分,“就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確定還要去洗手間?我都怕你被沖進下水道?!?p> 洛南舒皺著眉頭,腦袋混混沌沌,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去醫(yī)院?!彼膊还芩谡f什么,語氣冰冷生硬,不給人一點兒商量的余地。
洛南舒雖然腦袋好像是灌了鉛,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知道男人再一次不顧她的想法,胸中那隱隱的火苗幾乎要竄出來。
之所以沒有抗爭,是因為她實在病得沒有一點兒力氣了。
“陸總,去第三醫(yī)院嗎?”
裴松坐在駕駛座上,回過頭去看抱著洛南舒坐在后座的陸寒之。
“去市中心醫(yī)院?!甭曇衾涞梅路鹉艽愠?。
“好?!?p> 裴松很是納悶,陸總為什么不讓洛小姐去距離更近的第三醫(yī)院,而且還這么兇。到了醫(yī)院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何笙在第三醫(yī)院……
車里沒有開燈,到了醫(yī)院的時候,借著強烈的燈光,陸寒之才發(fā)現洛南舒的臉色已經慘白的不成樣子,仿佛隨時都會暈死過去。
陸寒之黑沉著臉,眉頭已經皺得可以急死一只蒼蠅。早知道昨晚他就不應該搶了她的房間睡,這女人真的是不讓人省心。
洛南舒難受得說不出一個字來,腹部有隱隱的疼痛傳來,由淺及深,也難受,行動又不敢動,也沒有力氣動。
有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沁出,陸寒之抬手,拿自己白色襯衫的袖子替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抱著洛南舒進了VIP病房的床上放下,醫(yī)生很快進來。
“醫(yī)生,你快幫她看一下?!背晾涞穆曇粼诎察o的病房里響起,陸寒之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著急,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感冒發(fā)燒能虛弱成這個樣子,好像半條命都沒有了的樣子。
來的是個中年女醫(yī)生,他扶了扶鼻子上的那副金絲框眼鏡,說道:“這位女士現在正是生理期,又著了涼,所以身體會比平常時虛弱很多……”
說到這里,她似乎有些不滿,“先生,不是我說你,您太太的生理期您應該清楚的吧,這么關鍵的時期,您怎么能讓她著了涼?”
醫(yī)生說洛南舒是他的太太,他也沒有反駁,她確實是他的太太,只不過是過去式的。
陸寒之定定地站在那里接受醫(yī)生的批評,就像一個接受訓導主任批評的小學生。那臉色有些尷尬有些無奈,臉部表情也很僵硬,像是一直在緊繃著的,可惜洛南舒看到這一幕。
訓完了男人,女醫(yī)生低頭對蜷縮在床上的洛南舒溫柔詢問,“小姐……腹痛的感覺是每個月都有嗎?”
洛南舒搖頭。
女醫(yī)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憂色少了些,可還是冷著一張臉,對一旁的陸寒之說道:“先生,我還得繼續(xù)批評你,您太太應該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本身身體就比一般的人要差些,您還讓她吃避孕藥,不知道這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很大嗎?”
醫(yī)生對陸寒之說了些什么,思維被疼痛和渾噩剝離的洛南舒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只隱隱約約覺得,這不大的空間里很安靜,安靜到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陸寒之幾乎心口一震,視線落在了床上女人美麗蒼白的臉上,她吃避孕藥?
頭有些疼,腦海之中有些破碎的畫面漸漸浮現。宿醉的夜晚,凌亂的被子,七零八落的一副,還有女人的馨香……
他慢步走到她的病床邊,高大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大片燈光,感到床前有人,洛南舒卻連睜眼都費勁,索性就一直那樣闔著雙眸,把臉埋進被子里。
醫(yī)生開好了藥方,交到陸寒之的手里,忍不住又說了幾句,“先生,有些女人問女的生理期嚴重起來會要人命,你下次最好記一下,不要只貪一時的愉悅而不顧及您太太的身體。”
陸寒之沉聲應下,“我會注意的?!?p> 他把藥方給了裴松,裴松很快去了取藥窗口繳費把藥拿回來了。陸寒之于是親自喂她吃藥。
在床上躺了這么一會兒,洛南舒的意識清醒了些,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模模糊糊地說了句,“不用管我,讓我自己休息下……”
陸寒之已經坐到了她的床邊,洛南舒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但眼眸并沒有睜開。
他有些冰涼的手覆上了她的額頭,聲音性感沉啞,“把感冒藥吃了再睡,乖?!?p> 洛南舒懨懨的,聲如蚊吶,“知道了……晚點吃……”
陸寒之哪里聽她的,話音未落已經把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后,扶著她坐起來,嚴肅道:“我說,吃了藥再睡?!?p> 說話間,他已經將幾粒藥丸放在了寬厚的掌心處,然后喂到她的唇邊,“來,張嘴?!?p> 洛南舒睫毛微顫,皺著眉頭,輕搖了下頭,然后把臉偏向一邊。
“洛南舒,”出于害得她吃避孕藥的愧疚,他第一次那么有耐心地去哄一個女人,“吃藥就張一下嘴的事情,你別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氣,嗯?”
她像一只小蝦米一樣,緊緊地躲在被子里,對陸寒之的話置若罔聞。
“洛南舒?!标懞碱^輕輕跳動著,唇角也有些抽搐,他合曾這樣耐心地哄過誰?偏偏這個女人屢次挑戰(zhàn)他的忍耐力。
“好,你不吃是吧?”陸寒之的聲音里帶著點警告的意味,“那我親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