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江南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腳步停住,轉(zhuǎn)過身去望向病床上的男人,問道:“你吃過飯沒有?應(yīng)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出去給你買?!?p> “不用?!贝采夏腥松ひ魷氐亻_口。
“不用?你不是從來不吃醫(yī)院的簡餐嗎?確實很難吃,還是讓我出去給你買吧?!彼f著就轉(zhuǎn)身。
“不用。”何笙還是淡淡的語氣,他說:“一會兒南舒會帶飯來給我的?!?p> 其實洛南舒還沒有說要不要帶飯來給他。但是如果南舒有問,他就讓她幫忙帶。如果不問,他就開口讓她帶。只有她帶的飯菜他才會吃得多啊。
心里“咯噔”一下,江南覺得胸口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疼痛,似乎就是從上次她因為洛南舒害他受傷的事情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他對她跟他之間的距離保持得越來越刻意了。
“好,那你記得多吃點?!?p> 她微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邁開步子向前走,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洛南舒從陸氏集團辦公大樓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霓虹閃耀,她開著那輛“平民車”馬自達,本來想直奔何笙所在的醫(yī)院,但出發(fā)前她還是打了個電話問他吃過飯沒有,如果沒有吃飯的話,她打算給他帶過去——嗯,俞記的飯菜就不錯。
“我沒吃,麻煩你幫我?guī)О?,南舒。?p>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用溫溫的嗓音對電話那端的女人說道。
“好,那你等我,我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到。”
“嗯,不急,你開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洛南舒開車往俞記方向去,好在那家飯店跟醫(yī)院是同一個方向,她打包好了飯菜之后,可以直接去醫(yī)院。
她算了一下時間,排隊半小時,去醫(yī)院再半個小時,所以她要一個小時后
才能出現(xiàn)在何笙的病房里。
跟洛南舒通完電話之后,何笙就拿出了一本書來看,是關(guān)于區(qū)塊鏈技術(shù)的。區(qū)塊鏈在這幾年開始火了起來,以金融服務(wù)作為主要業(yè)務(wù)的何氏,自然是要與時俱進,何笙的目光已經(jīng)放到了加密數(shù)字貨幣上邊,準備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進軍這一個金融領(lǐng)域。
而之所以放下手中的工作,選在這個時候去看書,是因為他想洛南舒一進門就看到他專心致志看書的樣子,那樣會顯得比較儒雅,有氣質(zhì)。
作為男人,他也是有他的小心機的。
洛南舒到了俞記,拿了號正準備去排隊的時候,飯店經(jīng)理走了出來,恭敬地彎腰,問道:“這位就是洛南舒洛小姐吧?”
洛南舒微微地愣了下,然后對他點頭,“是的,我是洛南舒。”
聽到對方報上名字,飯店經(jīng)理的態(tài)度更是恭敬了,他說:“陸總已經(jīng)跟我提前打過招呼了,他說洛小姐來我們俞記點餐不用付錢也不用排隊。”
洛南舒問:“你說的是陸寒之陸總嗎?”
“是的?!?p> “好的,那謝謝你了?!甭迥鲜鏇]有推辭,其實略微想一下就明白了,陸家產(chǎn)業(yè)遍地,業(yè)務(wù)涉及多個行業(yè),包括餐飲。今天這俞記的經(jīng)理對她這么客氣,想必是因為陸寒之有投資這家飯店,而且還是大股東,那俞記的人自然是給足他面子的。
幾分鐘之后,洛南舒便拿到了自己點的兩份飯,一份是何笙的,一份是她自己的。她也沒吃飯呢,這個時候正餓得慌。
距離通電話過去半小時之后,洛南舒的倩影出現(xiàn)在了何笙的病房里。
看到她,何笙臉上顯露出驚喜,“南舒,你來了。不是說要一個小時之后的嗎?”
看到病床上看著書的男人,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洛南舒從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少年感——卻是關(guān)于另一個男人的。
她從很早就開始關(guān)注那個人,從少年到長成大男人。那個時候,她見過很多次他這樣捧著書獨自一人在閱覽的場景,所以方才看到何笙,便覺得那一幕格外的熟悉。
心神只恍惚了一瞬,洛南舒臉色便恢復(fù)了一貫的淡然。
“哦,我去俞記買飯,原本以為要排隊的,剛好人不多,所以沒怎么要排隊,自然也就快了。”洛南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拿著的兩份便當(dāng)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俞記嗎?我似乎沒有去過這個地方吃飯,是新開的飯店吧?!焙误显谀X海中飛快地搜尋著有關(guān)北城飯店的訊息,確實沒有關(guān)于俞記的記憶。
“對的,是一家新開的飯店。我昨天是第一次吃,覺得格外美味,所以就想著今天帶一份過來給你吃,希望你吃了之后,可以快點痊愈?!彼χ瑴蕚浒驯惝?dāng)端過去給他吃。
“不用,我下去吃?!焙误蠈λ龜[擺手,說道:“我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我明天就去辦出院手續(xù)?!?p> “什么?”洛南舒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你才休養(yǎng)了半個月,怎么能就下床了呢?”
“我真的好了,你別忘了,我可是當(dāng)過兵的?!标懞疄榱俗屗嘈?,便下了床來。
洛南舒嚇了一跳,趕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抓著他的手臂,一只手扶著他的后背,防止他摔倒。
何笙被她這副驚慌的樣子給逗笑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說道:“我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我我來扶你才對。你看你的臉色,已經(jīng)白得像一張白紙似的?!?p> 洛南舒前后地看了一下她,又把手輕輕地放在他被刀刺傷的地方,問道:“這里還疼不疼?”
她的手覆在他的腹部,柔柔軟軟的,還有這么近的距離,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沁人的馨香,躺在這里天天聞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現(xiàn)在聞到這一股馨香,簡直就是沁人心脾。
“我沒事?!彼晚瑢λ郎厝嵋恍?,說道:“你快把手從我腹部移開,我的心亂了?!?p> “哦,沒事就好。”洛南舒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動作有些曖昧了,于是很快把手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