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必須盡快稟報縣尊大人……”
葉彤只是個小捕快,地位較低,信息有限,實在猜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她要回縣衙去,請縣尊定奪。
而江恒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牽著小師妹,也要去縣衙一趟,于是他便被葉彤邀請一路同行。
“罷了,反正是時候去找縣太爺要朝廷的獎勵了,就順路吧。感覺這縣城有卷進某種巨大漩渦的征兆,得快點拿了獎勵好跑路!”
某人默默嘀咕著。
嗯,值得一提的是,自從葉彤出現(xiàn)之后,小師妹晴兒就安靜了許多。
這丫頭又怕生了,只是躲在江恒的身后,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兩人的對話,頗有幾分人小鬼大的模樣。
后來,葉彤見她長得可愛,還買了糖葫蘆逗她,但卻被晴兒用兩顆大白眼,瞪了好幾次。
“可笑的女人,眼界如此淺薄,竟然將本座當做小孩子么!?哼,知道嗎?你所崇拜的大師兄,也不過是我的小小侍從罷了!他為我鞍前馬后,當牛做馬,可聽話了!”
說完,小丫頭還“呼啦呼啦”的朝捕快小姐姐扮了個鬼臉。
江恒都無語了,“那個……尊貴的稱號太長女士,扮鬼臉是只有小孩子才干的事哦!”
“……誰,誰扮鬼臉了!本座這是,這是……總之,總之不是扮鬼臉啦,懂的自然會懂,不懂的說什么都沒用,懂乎?不懂乎……”
小丫頭一張小圓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也沒想出借口來,只好如此強行解釋了一通。
空氣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令師妹,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奇……奇異呢。”
葉彤暗暗和江恒交換了一個眼神,倒也沒有繼續(xù)逗晴兒玩,而是畢恭畢敬的承認了小師妹那至高無上的身份。
于是,晴兒看她的眼神明顯認同多了……
而與此同時,縣衙之內(nèi),卻是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不速之客!
“那江恒是個什么樣的少年?”
縣衙偏廳之內(nèi),一個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這男子身著玄色官袍,胸口繡著云紋飛魚,樣貌不凡,他雙肩寬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概。
此刻,這男子緊盯著眼前的小捕快老趙,似乎對江恒很感興趣。
“江天師年少老成,雖然實力高強,但卻謙卑有禮,他還博學多才呢,他講的故事……”
老趙來到衙門,見到這位胡大人的官袍,心中便是一凜,緊張的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大涼王朝,對不同品級官員的服飾、花紋和樣式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
這人胸口繡著紅黑色的飛魚紋,這說明,他乃是五品大員,是六扇門的鎮(zhèn)撫使!
別看五品聽著不高,但實際上,一品,是大佬死后才能追封的美號,二品官,全天下也就那么一兩個,是為權(quán)臣,三品便可牧守一州……
類似宋縣尊,九品官而已,但已經(jīng)執(zhí)掌十萬人衣食起居,豈是等閑?
而六扇門,是直屬于大涼帝王的特務(wù)組織,權(quán)力極大。鎮(zhèn)撫使,是其中的高級職稱,整個王朝,也只有區(qū)區(qū)幾十位而已。
這樣的人物,怎么會來白井縣這種小地方?是跟隨西征大軍,一同前來的?
而且他似乎對江天師,格外感興趣!
難道恩人的機遇來了?
老趙連忙把江某人狠狠一頓夸贊。
“哦,照你這么說,這位江天師,還真是一位妙人,實力很強,但卻喜歡隱藏自己,不喜歡出風頭,很有意思啊,而且你剛剛說了,他是個孤兒是吧?”
這位鎮(zhèn)撫使胡贏,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但在一旁作陪的宋輔宋縣令,卻是臉色鐵青,眉宇之中頗有擔憂之色。
老趙是個小人物,慣會察言觀色,宋縣尊的臉色,讓他隱隱感到不對勁。
難道他夸獎江天師,是做錯了什么嗎?
這位胡大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胡大人,這小子應該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老趙出去之后,宋輔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是與不是,見過才知道?!?p> 胡鎮(zhèn)撫使微微搖頭,眼中露出了一絲滄桑,“我尋找那人,已經(jīng)十二年了,從正當壯年,到鬢生花發(fā),當年家中老母去世,本官甚至都未能丁憂盡孝……陛下之命,本官銘記于心,日夜不敢忘,發(fā)誓要找到那人!”
“不過,宋知縣還請放心,就算真是他,也不會牽連到你的,本官相信你對陛下的忠心?!?p> 胡大人端起茶盞,將那茶蓋輕輕打開,抿了一口茶水,神態(tài)淡然。
“多謝胡大人明鑒……”
宋輔苦笑了一聲,心情也有些復雜。
他和江恒見過一兩面,的確感覺對方頗為普通,但這兩日,無論是手下的葉彤、老趙,還是游方江湖的元吉道人,都對那小子贊不絕口。
宋輔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呢。
但沒想到,六扇門的胡大人卻忽然到訪,個中緣由,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必憂心,這些年行走天下,本官所遇條件相符之人,少說也有兩三百個,但都不是,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倒是所謂天才少年,多有沽名釣譽之輩,這個什么江恒天師,恐怕也是如此。”
胡鎮(zhèn)撫使哂然一笑,對那些所謂“天才”,十分鄙夷。
“希望如此。”
宋輔微微點頭,心中卻暗暗嘆息。
“江恒這小子會是那遺落之人嗎,他是為了掩蓋身世,這才隱瞞實力?若果真如此的話,我不過區(qū)區(qū)縣令,別說保住他,這種帝王家事,連沾都不敢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