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張簡回府
然而她這邊剛數(shù)落完李寶嘉,轉(zhuǎn)頭她又有些高興道:“不過這樣兒也好,你看你幾日沒去,太子殿下竟親自派了黃公公來催,這可是明顯對你有意呀。”
“你可要好好抓緊這機(jī)會。”
她這邊絮絮叨叨地說完這些,又想起馬上就要到來的花燈節(jié):“那花燈節(jié)的帕子你繡了嗎?”
李寶嘉抓著小桃一溜煙就跑了:“我回去研究研究那湯?!?p> 黃夫人在后頭搖著頭,嘆了口氣,轉(zhuǎn)眼又高高興興地被李媽媽攙著回去了。
在路上她還抑制不住地高興:“這總算是熬出頭了,你看太子殿下這態(tài)度,我覺著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恕!?p> 旁邊的林媽媽也附和道:“是啊,只要小姐自個兒再加把勁兒,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屬了?!?p> 林媽媽又有些猶豫:“夫人,您看這事兒……要不要也和老爺說說,也好讓老爺快些求了恩典,把婚事定下來?!?p> 黃夫人道:“當(dāng)然要和他說,也讓那姓秦的看看,這回任是她摔壞幾個燈盞,這事兒也是鐵板上釘釘,跑不了了?!?p> 林媽媽喜道:“那待老爺回來,奴婢馬上就去請他過院里來?!?p> 這邊兩人喜上眉梢,李寶嘉卻是趴在桌上,愁得動也不想動。
小桃道:“小姐,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呀?”
李寶嘉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我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母親她們又覺得有希望,可是鐵了心要我嫁入東宮了。”
不知道趙懿又抽什么風(fēng),難道他就非盯上她這個擋箭牌了?
此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端著茶水有些急急地進(jìn)來:“小姐...下面盯著張府的說張侍郎回來了?!?p> 李寶嘉一個鯉魚打挺從塌上直直的坐起來:“這么快?快給我備馬車,我要去張府。”
——
從馬車上下來,李寶嘉就直奔李佳瑛的院子,結(jié)果才走到正廳,就看見他們整整齊齊地都在呢。
李佳瑛見她來了,十分驚訝:“嘉兒,你……你怎么來了?”
顯然目前的狀況讓她有些驚慌窘迫。
她坐在座位的一邊,另外一邊坐著一位看著大約三十上下的男子,穿著青袍便裝,應(yīng)當(dāng)是張侍郎張簡。
他下面坐著的婦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平氏,穿著一身玫紅色的錦繡襦裙,手上拿著帕子,雖然已經(jīng)是一個七歲孩子的母親了,臉上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看著對面兩人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才是正經(jīng)夫妻,琴瑟和鳴,顯得一個人坐在一頭的李佳瑛有些冷清。
李寶嘉道:“我今日突然想起來看看姐姐,沒想到卻正好碰上姐夫回來呢?”
張簡看到家里驟然出現(xiàn)個姑娘,一時也有些驚訝。
不過這個姑娘看著不大,應(yīng)該還未出閣,穿著一身綠色繡裙,兩邊發(fā)髻上還掛著兩個小鈴鐺,笑眼彎彎,讓人很難對她產(chǎn)生惡感。
他問道:“姑娘是?”
“這是我大伯家的二姑娘,名喚寶嘉。”
張簡聽了道:“原來是李太傅家的姑娘,那我便叫你寶嘉妹妹罷?!?p> 轉(zhuǎn)頭便叫人給她看了坐。
李寶嘉心說,我可沒有你這么老的哥哥。
摸著良心說這張簡長的并不差,中人之姿,更稱不上老,但是由于李寶嘉現(xiàn)在對他惡意滿滿,于是怎么看怎么丑。
旁邊的平氏插話了:“好標(biāo)志的妹妹,我們正在這里說……”
李寶嘉打斷她,直接問旁邊的李佳瑛:“姐姐,這是誰?”
平氏揪了揪帕子,好不容易才又撐起了笑臉。
李佳瑛只好道:“這……這是府上的妾室平氏?!?p> “原來是府上的妾室?!崩顚毤喂室獍焰覂蓚€字咬說的大聲些:“那你怎么叫我妹妹?我才不要你這樣兒的姐姐呢。”
她的語氣里是明明白白的嫌棄,又驕傲的仰著小腦袋,雖說這話有些刻薄,但從這樣稚嫩的姑娘嘴里說出來,只讓人覺得她雖嬌縱些,倒也直白可愛。
平氏的臉白了白,眼里的火光已經(jīng)濃郁的要溢出來,她抓著帕子轉(zhuǎn)向張簡:“簡郎……”
張簡安撫地扶住她的手:“妹妹還小不懂事,莫要與她計(jì)較?!?p> 平氏一口氣差點(diǎn)沒順過來,見他不愿幫她,也只能吶吶不言,在旁邊安靜了下來。
張簡道:“妹妹有所不知,瑛娘她……她剛剛與我說,她要回蘇州養(yǎng)胎,我們正商議這事兒呢。”
“那姐夫是怎么想的呢?”
“我是覺得這一路上路途遙遠(yuǎn),對胎兒也不好……況且剛懷孕便回娘家養(yǎng)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張家養(yǎng)不起?!睆埡單⑽櫭?。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在說假話,看來他倒是沒那么歹毒,可以為了平氏連孩子也不要,對于孩子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李寶嘉微微一笑:“可是前段時間我過來,佳瑛姐姐夢里都在想念二嬸呢。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夢,一直喊著要母親救她。我才提議要姐姐回蘇州養(yǎng)胎,也好看看二叔二嬸呢?!?p> 李佳瑛一愣,哪有這樣兒的事?
李寶嘉在座位下偷偷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張簡道:“在家里誰還會害她不成,何至于此?”
“姐夫體諒,孕婦本就心思敏感,姐姐許是太掛念母親了,又是第一次懷孕,此次回去我也會一起在路上照顧姐姐,姐夫不用擔(dān)心,若是在家里日日愁眉不展,思慮郁郁,才對腹中胎兒不好呢?!?p> ”況且因?yàn)榉蛉怂寄感那校啬锛茵B(yǎng)胎,外人聽了只會道姐夫體諒夫人,絕不會多說什么的?!?p> 張簡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那……這……”
旁邊的平氏一看這走勢,馬上插嘴制止道:“可是這千遠(yuǎn)萬遠(yuǎn)的...李姑娘自個兒也只是個小姑娘,萬一出個什么岔子,別人可不是要在后邊嚼舌根的?!?p> 張簡那耳根軟,優(yōu)柔寡斷,懦弱難當(dāng)?shù)男宰哟藭r提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他左右為難道:“那……那可怎么是好。”
李寶嘉道:“這倒是不用擔(dān)心,我前幾日已經(jīng)傳書給大堂哥,他會來接我們前去蘇州?!?p> 平氏哽了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張簡最終拍板道:“那好吧,不過還是在家等胎兒穩(wěn)些再去?!?p> 李寶嘉笑道:“那是自然,待過了花燈節(jié)在過幾日,我們再出發(fā)?!?p> 平氏有些急了,扯著張簡的袖子:“簡郎……”
張簡轉(zhuǎn)頭道:“青娘,怎么了?”
可能意識到自己作為妾室,再說些挽留的話著實(shí)可疑,在一屋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的情況下,她也只好咬著牙道:“無甚,就是有些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