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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

第三十章 雨河,雨姆

元季 虛之秀 4295 2021-03-23 11:50:13

  無邊廣妙光輝世界,生機無限諸象萬千,光怪陸離卻又緊合法理易演之變化。天地易變,世間初定,留有幾分混沌之意,萬物混矇靈性不全故多繁亂。萬物相易而生,天差地別繁多奇詭,其混易多為內(nèi)外形力之別,各自有分各循其源。

  高空大天所在,無形無相之風息激蕩八方,所過之處生靈變色只得悶頭躲避。泯滅風息橫流吹拂無限高天之上,其下為世間之所在,唯有極少數(shù)生靈忽有所感,覺高天之變化。

  泯滅風息雖含偉力,卻因風息之源未開,故尚為孱弱稀薄,眾生多是只覺微風拂面,未有過多在意此事。萬物以靈為貴,只因萬千生命與將至之災(zāi)難,有所一二預警,可提前躲避災(zāi)禍之處。

  此類生靈又以體軀微小之靈為甚,風息稍有變化便警覺異常,舉族行進遷徙于他處,搜尋天靈福地意圖躲過將至之災(zāi)難。

  世間萬類即使生有靈智者,對于無盡廣方周天世間亦是所知甚少!或者言,絕大多數(shù)生物只為生存計,所知之地亦只有微小的范圍,若非有天災(zāi)兇禍襲擾很少遠離原本所處之地。

  萬里高空之上流云飄動呼風嘶嘯,萬丈高天放眼無邊世界,雖稱不上太高卻也少有生靈可達至此處,其中大多還是有翼類族生物。

  一處高空之上聚集起大片云水氣,層層疊疊似若天空大地一般。

  云層在上,一個龐然大物橫臥其上,靜靜沉眠,龐大身軀橫臥云層之上,外靈只能見到只角片爪,全身觀之最為顯眼還是黑青之毛皮。此等龐然大物俯臥于云層之上,卻未見掉落下方,不時生出一陣生響風云之氣震顫周遭。

  青黑大物周身一顫,一雙湛黃巨眸睜開,生有巨角之首左右晃動,攪動云層支離破碎。眸子先是帶有迷茫之色,而后方才清醒過來。此類卻是一尊含有靈智之輩,巨眸打量四周環(huán)境,見極遠之處似有四色光虹自天垂落,若有若無時隱時現(xiàn)。

  又有聲聲飄渺浩大之音響徹天際,龐大生靈巨首微抬,攪動風云變化,玄奇之語傳入耳中。許久之后飄渺之音,逐漸停歇消散,龐大生靈略做沉思,四肢用力自云端而起,好若一片遮天之玄青暗影,踩著云層風流,往垂天光河所落之處前進。

  萬里林海深藏各般生物,體態(tài)外相千奇百怪,有披鱗帶甲披毛帶羽,有多首多肢,有多目長角,有多節(jié)生翅,數(shù)量繁多,造化之妙難易言表。

  此等生機勃發(fā)之地,諸般生物生活于此,自是時有爭斗,多是憑體力相爭,亦有類種別有天賦,可行使自身天賦之能,強弱與否只看自身運用。

  天賦之別有靈善飛,有靈力大,有靈可分化,有靈能橫行八方,………!若能細細觀之,或可從諸般生靈之身,明悟一二處于勃發(fā)之狀法理。

  林海東南方位棵棵巨木林立,大地下盤根交錯深扎大地。雨河于此蜿蜒而過,河面足有數(shù)十里之寬,兩岸卻有些差異,另一邊生機遠沒有林海生機繁盛,只有稀薄綠意點綴一二。

  林海最邊緣,有稍許巨木扎根河岸,樹身傾斜好似要栽落蔓延于雨河之內(nèi),好在根系緊緊抓著大地,倒也暫時無虞。灼烈光輝照耀之下,樹冠擋住光芒,在水面留下斑駁稀碎陰影。

  雨河水面平靜波瀾不驚,當然,此種情形只是表象而已,水面之下另有一方生態(tài)天地。偶有一二喜水族類游曳而過,龐大者獨行之,微小者成群而行,水域生命比之地表生物,繁多也是不遑多讓,甚至更為廣博。

  其中最為繁多之物,便是諸多族群龐大的細微生物,每至日月輝耀轉(zhuǎn)變,便會有一大細微生物死去出生,日生月亡不過如此??梢哉f,此類生物是水域生命的基本之一。

  接近林海之水域下,有一處深邃之所在,吞吐雨河水流泛有湛藍之色,似有一種莫名之力環(huán)繞守護此處,保持水流循環(huán)。

  其內(nèi)有諸般生有靈智之輩聚集,有百數(shù)有余,自號為雨水之地。此地之民周身多生有細膩之鱗,或身側(cè)長鰭體態(tài)細長,或體表生有堅甲硬殼,或體態(tài)虛渺于水中遨游之速極快。

  另有一種,體態(tài)模糊,全身半透光,好似一個模糊光團,生有幾條觸角,于湯之池內(nèi)若不是仔細看,還以為是空無一物,慢慢悠悠晃蕩在水域內(nèi)。

  水域之民不時相互觸碰,似是有自身交流方式。

  “大潯他等,怎的不見蹤跡了?”一位忽忽悠悠飄在水中的生靈,傳播著自己的言語。一只生有堅甲之靈,游了過來回答:“應(yīng)該是尋游雨河了吧?”

  “莫不是又有什么變化,是下游還是上游?”

  “聽說皆不是,好像是帶著一些戰(zhàn)士,去看看身旁兩岸狀況?”

  “?大潯為此段水域之首,怎能忘了自身職責?還要去岸上,若是遭遇危機呢?”問話生靈周身藍光愈發(fā)深邃。

  “這?”回話之民有些彷徨失措,小眼睛掃了掃周圍,見旁邊居民都退到更遠處,只覺實不該多嘴回話。

  嚅嚅片刻后,只覺到一股冷流傳來,趕忙回答:“應(yīng)是無大礙,大潯為我等之中最強者,想來是無有大礙。前…前…雨姆不必…著急。我去尋…他…他?!?p>  雨姆收斂冷意,言了一句,你去還不如我快,說罷飄走,出了雨水之所在。

  生存水中生靈因習性不同,多是循著水源行進繁衍,族類漂泊少有能聚集一方之處!

  丘地之內(nèi),伯丘吩咐完今日事務(wù),準備動身前往小丘山,詢問寒先生一些疑問。身為一地之首,可隨時前往小丘山,也是一大益事,當然寒先生是否解惑,也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耳提面授之下,自身實力亦在逐步壯大,他一身實力可算是幾任伯丘中最強者。

  當然,也不是每一任伯丘,能與他一般行事,能隨時請教先生。在他記憶中,寒先生與前幾任伯丘,皆是不加顏色,好像是嫌棄其等過于……蠢笨。

  好在,新生的幾個小崽子雖說頑劣,卻讓先生多加青睞。

  行之半途,伯丘停下腳步雙目微瞇,感受片刻,轉(zhuǎn)身尋著丘水上游而去。

  雨河丘水分流之處,丘水源流之所在,幾道身影半身浮蕩于水面上,望著前方林海丘水躊躇不前。幾位水域之靈攔著居中一位,好似正在激烈爭執(zhí)。

  “大潯,我等不可向前了,雨姆平時皆不讓我等來此。我們還是回返吧!看看就行了!”一只周身渾圓一團,分不清哪里是首哪里是身軀,揮著觸手拉著對方。

  居中的一只,龐大棱角之首探出水面,油綠雙目一掃對方,嗡聲回道:“你是大潯,還是我是大潯。再說現(xiàn)在吾是大潯,你等都要聽我。”

  水面下,一尊稍小猙獰之首布滿細鱗,額頭生有獨角,探出水面,漠然探視四周,巨口一張露出滿嘴尖牙。說道:“我等不是為此攔你,只是,你既要外出,為何還要帶上阿雨?”

  “?我外出可未曾帶阿雨?”大潯嗡聲回道。大呅一雙冰藍之目望了過去,盯了片刻,方才說道:“如此便好,若是如此…我等回返,未見阿雨在,呵呵!”

  大潯棱角巨首搖晃,帶起一陣陣波濤水花,一陣咕嚕嚕,方才說道:“好吧,阿雨是跟出來了,不過…現(xiàn)在不知在何處?”

  “………?!?p>  “好吧,她與我說,想去前面看看,我便應(yīng)許了。”大潯悶聲說到。

  “看來,讓你任首領(lǐng)之位…有些欠妥了!”大呅冷聲說著。

  大潯驟然使力,龐大身軀露出身軀,約有十丈高,渾身披著厚重堅甲,背甲上長有尖利大刺,身軀左右各有四肢成鰭狀,踩在水面上。

  周圍居民連忙躲避后,紛紛躍出水面,大呅只有細長有力脖頸露在水面外,只此便高過其它生靈,更為龐大之軀體尚隱于水下。居高臨下看著大潯,再言:“怎的,吾此言有差?”

  “呵呵”大潯悶笑一聲,前肢拍擊水面,說道:“首領(lǐng)之位,是靠吾自己得來,你莫不是要再斗一場?吾接著便是?!?p>  雨水一地之內(nèi)以雨姆為尊,其為潯地最長者,有言其亦為整條雨河最古者。

  其后又以大潯為首,是最強者之位,每一任最強者皆稱大潯。再后是幾位主事,被冠以大之名,如隨行生靈,大呅便是其一。

  湯池不類丘地,最長最強之靈,皆歸伯丘一身。雨姆雖說不怎么管事,卻得雨水內(nèi)居民認可,而居于大潯之位卻有些不上不下。

  再有此任大潯初臨,不為雨河原生之民,幾位主事多多少少有些許不服。好在大潯之能,確實遠強于其余幾位主事,大多居民還是認可的。

  兩者氣氛陡然緊張好似一處即發(fā),周圍幾位戰(zhàn)士趕忙勸說。不遠處一陣簌簌聲響傳來,兩位生靈按耐斗意望了過去。

  林海方位,一尊淵渟岳峙而立之靈,面容堅毅神情平靜,抱著雙臂望著此處,自有一股強大氣勢洶涌而來。

  雨河居民周身一僵,隨即躁動不安怒目圓睜沖著對方無聲嘶吼。大呅長頸一縮,龐大身軀緩緩浮出水面,緊盯不速生靈防備對面。

  大潯面容嚴肅,深綠眸子驚異不定,暗思,此等邊緣之地,竟還有生靈讓其感覺不安?

  雙眸對視片刻,伯丘先開口喝道:“爾等,此來為何?”

  好半響未有回復,再言:“能否聽聞吾言?莫不是聽不懂?”

  “汝…汝…怎會…言我等之語?”一道磕絆聲音傳來。

  伯丘聞聽此言,嘿然一笑:“此言,自是我等自小說到大,怎是你等之言!”

  “此…,是…我遺脈之大語,你是哪一脈之靈?”對面言語逐漸順暢。

  伯丘皺眉,不欲糾結(jié)此事,大聲再問:“爾等一眾,是要犯我丘地所在?”

  大潯踏著波濤緩慢走上近前,雙眸緊盯對方左右打量。從未聽聞過他這一脈有此等模樣之靈,未生鱗甲堅殼,又怎能善爭斗,與他看來,對之靈實在是長的格外怪異。

  轉(zhuǎn)念一思,又試探了一句“汝是自何處遷徙此地?”

  “呵,你這外靈倒是奇怪,我本就是于此生亦于此滅,哪知道先輩來自何處?!辈鸫丝痰褂X眼前生靈別有意思。

  “小家伙,你真不知?”大潯眼珠一轉(zhuǎn),低首于伯丘平視,說到:“若是如此,不如跟我一起,我等或許是一脈也未知,吾也不嫌棄你長的怪異?!?p>  “跟著我,保你平平安安!吾是一域之首,他等在吾看來,都不算一族!”說至此處,大潯巨首高高抬起,斜眤了后方一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伯丘聞聽此言,摸著下巴思索,到底是哪一類族方能生出此等……古怪生靈。讓他深覺有趣,若等會開戰(zhàn),或可留此靈一命。額首獨角一亮伸手屈指一彈,遠方水面立時爆裂開來。

  此舉,立時驚動雨河之民,回首看過去。

  “后生,還是如此急躁!”一道柔和之音自水下傳來。

  “平和只對本地之民便可!”伯丘面容一肅,漠然道:“雨姆來此,吾倒是深感有幾分壓力?!?p>  雨姆化作一道龐大光團漂浮水面之上,湛藍之光照耀周圍,另有一陣陣冷意鋪面而來。

  伯丘眼眸一瞇,靜等對方言語。

  “大潯,汝等先回吧!吾留下于伯丘言說一二!”雨姆露出本相,好似一團半透明水流凝聚成型漂浮于半空。

  大潯趕忙低頭,輕語一句:“同脈之靈,莫忘了吾的提議,啊……!”還未等他說完,一道水流抽了過來,擊打在甲殼上。

  雨姆輕嘆一聲:“莫要失言,伯丘為一地首尊,怎會于你去雨河之內(nèi)!”聽聞此言,大潯雙目一睜,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

  “唉,汝等回去吧!”“是!”

  “雨姆前來為何?”伯丘冷眸問曰。

  “是為吾一后生,尚幼,莽撞無知進入丘水,若伯丘尋之,望放其回返雨河之內(nèi)?!?p>  “若其未有侵擾丘地,吾應(yīng)了!”伯丘頷首。

  “先行謝過伯丘。”言完此語,雨姆漂浮入水中蹤跡全無。

  伯丘立于水岸邊漠然無聲,閉目感受,只待日耀稍弱后,方才回身回返丘地。

  雨河內(nèi),雨姆回神,凝望林海之地,四色神氣接天連地煊赫八方,彰顯無雙無窮無量威勢。暗嘆一聲,她雖知自家出身雖貴,然而那等情形早已消散,已無所謂尊貴與否了。

  此她來之此處后,卻是不敢生放肆之意。

  每每欲接近林海所在,自身隱約傳承先輩見識,讓其遠離那邊。每每回想,好似有一幅幅隱晦慘烈畫面浮現(xiàn),其內(nèi)有無邊殺戮之景。

  仿若有無量眾生,被自世間抹去。

  “雨姆在否,大潯求見?!?p>  “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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