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已經(jīng)被保釋出獄了。”
景柔有氣無力回答：“董銳和曹籍，都掉落山崖，這么長時間沒有消息，估計都死透了。”
于德山陷入了沉思，死了嗎？那個難得一見的天才曹籍？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不敢奢望還能有三十年奮斗。
可他越是急切，越是抓不住想要的東西。
曹籍死了，他不知要用多少年，才能找到一個天才。
景柔繼續(xù)回話：“白蕭然還活著，她手里，還攥著你的證據(jù)。”
于德山聽了，冷冷一笑：“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白蕭然的底細，他早就查到了，并且做好了萬全之策。
這丫頭花錢如流水，抬起她的，是錢，而讓她沉下去的，也只能是錢。
和錢共生的人，哪里是他的敵人？簡直就是合作伙伴。
白蕭然想要對付的，只是他那寶貝女兒，于優(yōu)優(yōu)罷了。
于德山對于優(yōu)優(yōu)，只有表面的親情。
為了攀附權(quán)貴，他不得已娶了于優(yōu)優(yōu)的母親，那個西洋女人。
要不是那個女人富甲一方，他怎么可能戴綠帽子？
“這周的科研成果，你也要拿去販賣嗎？”景柔望著他電腦上的文件，頓感憤怒：“你不讓那些學(xué)生回家過年，就是為了讓他們給你出力？！”
“哼”于德山關(guān)閉電腦，取下U盤，十分不屑：“我給他們?nèi)豆べY，讓他們吃好喝好，他們就應(yīng)該為我賣命。”
“要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那么猴精的話，那還有人餓死呢？”
于德山披上大衣，緩緩走近：“人分三六九等，這種事，不用我一再告訴你吧?！?p> 于德山今日，有兩件重要的事情。敲定價錢和出席校董事會。
最近研發(fā)的科研項目，大都是一些小創(chuàng)意，賣點不大。為了加大砝碼，他特意將這批成果，送到海外加工，這才抬高了價錢。
來到談判桌上，于德山一口流利的英語，將外國人說得心服口服。
會計在他身邊提醒：“教授，這個條約，要求三天內(nèi)發(fā)貨，如果違背，就要償還雙倍違約金?！?p> 于教授皺眉：“這些外國人，最在意時間。這也沒什么，立馬通知海外實驗室，盡早發(fā)貨?！?p> 會計點頭：“按照前兩天視察的結(jié)果，貨物十分完整，應(yīng)該沒有問題?！?p> 白紙黑字的合同，推到了于德山面前。
這種私下協(xié)議，不僅僅走法律程序，還要求極高的誠信。
畢竟買家，也不想貼上盜版的標(biāo)簽。
于德山大筆一揮，寫下了自己的簽名。干這行十多年，他還沒有翻船的經(jīng)歷。
簽完協(xié)議，于德山從從趕往學(xué)校，參與校董事會。
董事會的大股東，都是于德山重點攀附的對象。這么多年，于德山十分小心對待董事會。
推開會議大門，在座的各位財閥，都抬頭看他。
“周總，你好你好?！庇诘律截E著身子，不停低頭，一一向各位財閥行禮：“好久不見，有空聚聚？”
股東們大都是上市企業(yè)老總，投資千萬都是小數(shù)目。他們投資學(xué)校，看中的是人才輸送。
于德山這兩年，混上了副校長，風(fēng)頭正盛。
“咳咳”于德山正色道：“既然大家都來齊了，那我們就討論一下，這周的事務(wù)吧?！?p> 正在這時候，有人推開了會議室大門。
“于德山！你干的好事！”
迎面而來的，是咆哮的校長，鄭明。
后面跟著的，是于德山的助理小蔡。
“不好了不好了！”小蔡飛奔到于德山身邊，小聲說道：“有人給校長寫信，揭露你近些年貪污受賄！”
校長將一沓子受賄記錄，扔在他身上：“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收人家錢財！”
“我每年給你的實驗室撥款，還不夠你造作嗎？！”
鄭明和于德山，相識三十余年，自以為很了解他的為人，也支持他的夢想?？蓻]想到，于德山竟然背著他，做了這么多事情。
于德山撿起地上的受賄記錄，不知怎么和校長解釋。
“怎么回事？”
股東們紛紛探頭，互相交頭接耳：“校長怎么也不管管？”
“校長，你聽我解釋。”于德山緩緩站起身來：“我有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你再有苦衷，也不能禍害貧苦學(xué)生??！”
鄭明拉著他，走到窗戶邊：“你看樓下，那個女生，是不是很眼熟？！”
會議樓下，有一個女生，眼神堅毅，直挺挺站著。她的手里，高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于德山枉毀我前程，枉為人師。
“我方才上樓，她當(dāng)著一眾老師的面，把你臭罵一頓。你是不是偷換了人家的推薦信，耽誤人家學(xué)業(yè)？！”
于德山瞪大眼睛，恍惚從那女人身上，看到當(dāng)年的影子：
是她？！
那個心高氣傲的女生？
樓下站著的，正是馮蘭，她被圍觀群眾團團圍住，卻絲毫不亂。
“快看她，據(jù)說她和于教授有仇！”
圍觀群眾掏出手機，準備抓拍幾張照片。
馮蘭伸手，奪過路人手機，對準臉直播：“大家好，我是馮蘭。我想要向大家揭發(fā)，于德山曾經(jīng)對我做過的事情?！?p> “如果大家同情我的遭遇，請互相轉(zhuǎn)發(fā)，我會獻上真心的祝福，好人一生平安?！?p> 平穩(wěn)的自我介紹完畢，馮蘭轉(zhuǎn)頭，指著窗戶大吼：“于德山你給我滾下來！你偷換我推薦信，害我錯過升學(xué)面試，你壞人前程，你不得好死?。 ?p> “于德山，你滾下來！”
馮蘭態(tài)度誠懇，聲音很有感染力，漸漸贏得圍觀群眾支持：“我們也幫幫她吧?！?p> “于德山，滾下來！于德山，滾下來！”
樓下的喊聲一浪接一浪，董事會的股東們，再也坐不住了。
“于教授，你做這種事，已經(jīng)違背師德，你已經(jīng)不配參與董事會了！”
“不是的，她這是污蔑！”于德山一頭大汗：“她沒有證據(jù)，我是被冤枉的！”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毙ｉL連連嘆息：“德山，你先回家反省反省，不要來學(xué)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