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演場上只剩下兩座斗臺,劉英秀將兩人引到一處遮陰棚內(nèi),里面放了桌子、椅子,還擺了些點心茶水,棚內(nèi)坐了七八個院生,還有幾個復(fù)試官也在這里休息。棚子外面便是操演場的欄桿,一大群院生趴在欄桿上,等著會試開始,進場觀戰(zhàn)。
劉英秀拿出自備的點心和茶水,吩咐兩人先墊墊肚子,等一會上臺比試需要體力。見兩人吃下東西,便叮囑兩人在這里休息,等會試開始,自然會有人來引他們?nèi)ザ放_那邊。叮囑完,劉英秀轉(zhuǎn)身離開休息區(qū),上了觀禮臺。
“對了,這會試有什么道道?你趕緊跟我說一下,免得等一下出丑!”
剛才劉恒只顧著逗趣,卻忘了了解會試的事情,此時才記起,便趕緊低聲詢問劉興。
“你這人好煩...打兩場,兩場都贏了就行?!眲⑴d不耐煩的說道,他還在為剛才的事郁悶,不太想搭理劉恒。
見劉興如此敷衍自己,劉恒有點不開心了,皺著眉頭說道:“你給我認真點行不!”
“好煩,不想理你!”劉興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看到劉恒舉手想要打自己,便裝出兇神惡煞的樣子,懟了回去,直到被劉恒纏得沒辦法了,才悻悻然的妥協(xié)了,“免復(fù)試的真者有六人,除了你我,其他四個都是寒玉修院各堂的首席。靈階的話,真者地階三人,真者天階一人,剛才驗靈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只有寒玉堂首席劉昊云,使出的千噬纏身術(shù)比較像樣,其他人都不咋地?!?p> 那目中無人的狂言,引來了在場所有院生的怒視,劉興卻很淡然,對院生的憤怒完全無視,繼續(xù)說道:“今年凌臺復(fù)試,寒玉修院有資格參試的靈階修者有八十二人,可以免費去凌臺府修行的貢生名額只有三十個,所謂的復(fù)試,其實就是決出前三十名?!?p> “剛才應(yīng)該來觀摩一下的,錯過了!”
自己太八卦了,劉恒為此而自責(zé),覺得還是應(yīng)該了解一下復(fù)試的情況,心中起碼有個底。
“復(fù)試有什么好看的,比試限時一刻鐘,雙方如果不分輸贏,就按靈階高低判定勝負,你覺得這有意思嗎?”看到劉恒那遺憾的表情,劉興覺得好笑,便反問道。
“這…那我們又跟誰比試?”劉恒被搞糊涂了。
“八十二人,先比一次,剩四十一人,靈階最高那個便不用再比,剩下四十人比第二次,根據(jù)勝負和靈階高低,確定三十個貢生名額。前二十名可選擇要不要再比,從中再決出前六名,這六個人就是我們的對手?!眲⑴d一口氣解釋道
“‘前二十名可選擇要不要再比’,為什么有人會選擇放棄呢?”劉恒覺得很怪異,便提出了疑問。
“兄弟,斗靈很貴的,他們打架靠的是靈器,每打一場都像在場上撒了一堆錢?!眲⑴d耐心解釋道。
看到劉恒一臉懵逼,劉興這才想起這位仁兄不懂靈器的行情,便認真坐好了,繼續(xù)解釋道:“給你舉個例子,我給你的那個風(fēng)靈寶器,單買器身就要二兩金子,找人灌靈最少也要一兩金子,若加上封印和雜稅,這個寶器沒有四兩金子拿不下來!…而且現(xiàn)在北狄那邊魔人來犯,聽我爹說邊防吃緊,戰(zhàn)事十分激烈,這寶器的價格還在上漲,普通人家耗不起這錢!”
聽到劉興說出的價格,劉恒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兩人習(xí)慣了徒手斗靈,對靈器的依賴很小,自己并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直到緩了一陣子,劉恒才驚訝的說道:“四兩金子!…這錢夠能去十幾次云天樓了吧,要是拿去吃羊肉湯面,再加兩份肉應(yīng)該能吃…”
‘一年多’這幾個字還在嘴里,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劉興狠狠的推了一把,劉恒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院生,都像看怪獸一樣盯著他看。
“你這土包子,喊那么大聲干嘛!活該你被人笑話…”劉興瞅準機回懟了劉恒一句,讓心中暢快一些。
摸了摸懷中的風(fēng)靈寶器,劉恒被兄弟的情義感動了,劉興知道自己沒有錢買靈器,怕他在會試中吃虧,便花錢幫自己買了一塊風(fēng)靈寶器,還灌滿了真者玄階風(fēng)靈。卻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把靈器里的風(fēng)靈耗盡了,此時若要重新灌注靈能,必定會損耗劉興的靈能。劉恒覺得依靠自己的實力,要取勝并非難事,不想再勞煩劉興。
“這會試的規(guī)則有點怪啊,從復(fù)試一路上來的六人,已經(jīng)打了好幾場,我們以逸待勞,這樣有失公平吧!”劉恒細思之下,覺得怪異,便繼續(xù)發(fā)問。
“兄弟,這是在選強者!那六個人,其實就是六塊驗靈石,用來檢驗我們實力的。畢竟斗靈除了靈階還有斗技和術(shù)法,上斗臺打一場,才能看清楚這個修者的實力。而且進了會試,也是有好處的,到了凌臺府,這六個人將在內(nèi)院的第二輪選拔中被優(yōu)先錄取。”劉興繼續(xù)解釋道。
劉恒低頭細思了一會,心中仍然有疑問,便繼續(xù)發(fā)問“既然全都能進內(nèi)院,那何必爭前三名呢?還有那些復(fù)試失利,到不了前三十的人怎么辦?”
“前三名可不是進內(nèi)院這么簡單哦,寒玉修院其實是凌臺府的分院,在靈山上有三個靈席,只要打進前三,我們就有資格上靈山之巔修行兩年。據(jù)說那里的天聚靈河終年不散,對于修者飛升晉階大有益處,我們要凝氣成形變身至者,怕是要到哪個地方修煉,晉階才有十足的把握?!?p> 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劉興壓低了聲音,其實這些事其他人都懂,但是劉興提到的晉階至者,旁人若是聽到了,定會大驚。畢竟在當(dāng)世,能成為一個至者,便已有資格成為一城之主了。
劉恒還在回味劉興的話,劉興卻突然低頭,迅速趴在臺面上,還低聲叮囑劉恒不要回頭。劉恒先是一驚,然后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女聲,原來是劉興的克星來了,劉恒會心一笑。
“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啦…起來嘛!”
劉鳳香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biāo),上來便輕撫了劉興的頭發(fā),然后就是一陣體貼和關(guān)心,語氣有點急切,卻又帶了幾分溫柔,既像關(guān)切又似嬌哄。聽得劉恒心中一陣酸麻,竟忍不住想笑出聲來,無奈口中含著茶水,只好硬生生的把這口笑氣給憋回去,結(jié)果反被茶水嗆到,“喀喀喀...”猛咳了幾聲。
這么一咳,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劉鳳香也投來了關(guān)切的目光,為化解尷尬,劉恒趕緊把話題扯到劉興身上“他…老鼠見了貓!…”
突然來這么一句,把劉鳳香整懵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個中含義,立即笑開了花,臉上浮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甜美又可愛,配上她原本就嬌媚的臉,煞是好看!
笑罷,劉鳳香俯身在劉興的耳邊輕語:“我復(fù)試第二名哦,等一下你要加油啦…晚上回去給你弄好吃的!”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猶如一陣百花齊放的春風(fēng),來去皆留香。
“哎喲!”劉恒抱著被踩疼了的腳,一邊呻吟著,一邊還不忘挖苦道,“兄弟可以啊,成功把母老虎改造成小可愛了,慕煞旁人好不好!誒,周圍那些男生,眼睛還在冒火哦,如果眼神能殺人,你怕是要被挫骨揚灰了!”
劉鳳香雖然已離開,周圍對兩人的敵視反而盛。
“滾!”劉興抬起臉來怒罵道,臉上卻帶著羞紅,惹得劉恒一陣狂笑。
會試即將開始,觀禮臺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包括劉家族長劉棟,劉家宗政司三首劉政、劉豪忠、劉城武,柳城城主柳賀誠,羽真派來監(jiān)考的特使等。
參加會試的十二人列隊站在禮臺前面,劉恒排在首位,劉興第三,劉鳳香則排在第八。
會試第一輪六個真者通過抽簽決定自己的對手,長老們驗靈后,劉恒被判定為最強者,排在隊列的首位,第一個進行抽簽。結(jié)果他將對陣復(fù)試第六名,對手的名字叫陳震元,是寒玉山下不遠處的柳城人士,跟他一樣都是雷靈修者;劉興則對陣一名寒靈修者,名為劉全武,是劉家人字輩的后生;劉鳳香對陣的是柳文卿,是柳城城主的獨子,一個風(fēng)靈修者,號稱寒玉修院玉風(fēng)堂的首席。
會試第一場在兩個斗臺上同時舉行,出場的順序是按照先弱后強的順序登臺。第一輪比試的結(jié)果,會按照斗靈的時長來區(qū)分強弱,用時最少的會被認為是最強之人,用時最多的則是最弱之人,會試第二輪的對陣順序會依據(jù)強弱,重新排列。
參試者可以帶一塊靈器上臺,靈能強度被限制在真階,打完一場若是取勝,下一場可以換用新的靈器上臺,因此會試也是一場財力的比拼。
會試第一場,劉鳳香將會登臺,劉恒拖著劉興來到斗臺下,看到英姿颯爽的劉鳳香,劉興憋了一會,才喊了一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