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蔽之離去,戰(zhàn)硯還在涼亭內(nèi)獨自站了很久,凝視著漫天大雪,又一聲重重嘆息回旋在那些飛雪之中。
太偲殿中,微政的再一次來臨讓籬銀臉上愁云密布,無關(guān)鷂櫻臨死前的話,而是關(guān)于秋傅七!
她抬眸,緩慢從蒲團上站起,向著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微政啟口:“你是說真的?”。
迎上她的目光,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何打算這樣做?”籬銀追問,眉心突然擰緊。
“怎么,你不是說你愛他,他也愛你么,你這樣,是對你們沒有什么信心么?”微政見她神色異常,追問了一句。
她搖搖頭,眉間緊蹙也緩慢放松,回應(yīng)微政:“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當(dāng)然有必要了?!彼敛华q豫,馬上解釋:“沒錯,從上一次鷂櫻的事情來說,他是愿意為你不顧一切,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是一次試煉,你大可以看看,他口口聲音說不在乎權(quán)力,到了真的什么都沒有的時候,與你,與那霓萱,甚至還有戰(zhàn)硯,你看看他究竟會怎么做?”
她面上再次露出擔(dān)心。
“你放心,我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命,這一次,我是讓他們選擇,如果他秋傅七選擇了你,我保證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想法?!蔽⒄f得極度認(rèn)真。
這句話,讓籬銀有些驚訝。
“不相信?”微政詢問。
她搖了搖頭,回應(yīng):“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說”。
他雙手背后,背對著她,靠近窗邊,解釋:“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不想讓你這樣折磨我的心,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也給他一次機會,把你交到他的手中,我要確認(rèn),他是不是一個真的值得托付的人,但我,同樣也有機會”。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輸了,我輸了,我就只能選擇你?”她問。
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要說得仔細一些,側(cè)過身子,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要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強迫你,可你不能離開我,怎么樣?”。
他覺得,就算得不到她的愛情,留住她的人也是好的。
她還是稍稍驚訝了一下,這場賭注,與眼前的這個來說,也許是一場解脫,也許,這場試煉過后,大家會真的太平了吧?
那些不該有的紛爭,或許會在鄧定城隱藏得非常成功,或許,永遠都不見天日。
她不是想要真的拿他們的情感做賭注,只是這樣,她才有機會功成身退,永遠的和秋傅七在一起了。
“好,我答應(yīng)你?!被h銀向著他點頭。
一直處于凝重狀態(tài)的微政聽到她答應(yīng),臉上的表情并沒有放松。
這次的試煉,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次機會,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會真的有機會,甚至,在看到曾經(jīng)秋傅七對她的付出以后,他甚至覺得自己其實是沒有機會的,要這次試煉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罷了。
他們兩個都在為彼此付出,一個秋傅七,一個籬銀,一個從小保護,一個想盡辦法讓秋傅七置身事外,這樣情感深厚的兩個人,還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呢?
微政覺得唯一的方法便是賭,賭這個世間真的有人可以為了另外一個人赴湯蹈火,在生命的價值上,他們眼中如果真的只有彼此,那到時候,微政即便是不想放棄,也不得不放棄了。
“華兒,我知道,你苦口婆心的跟我說了很多,可我,還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心甘情愿的把你交給他?!彼娝龥]有開口,便目光一柔。
“這是你說得,只要他選擇我,你就不會再為難我們,包括以后。”籬銀強調(diào)了一遍。
“是我答應(yīng)的,也是朕答應(yīng)的。”他同時用了兩個身份,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皇上的身份。
“好,那我現(xiàn)在就回秋府去?!被h銀有些急切,這些天都沒有見到秋傅七了,她想他了。
“等等?!蔽⒄囊宦?,讓原本已經(jīng)走了兩步的籬銀回過了頭去。
“你想反悔么?”籬銀不知道他叫住自己的緣由,只好這樣想。
他搖頭,側(cè)身面向她,叮囑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那個面具人你也不能告訴”。
提到白蔽之,籬銀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監(jiān)視秋羽,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白蔽之確實是不知情的。
“他不在這里,所以,他并不知情,你且放心,這件事情,我保證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籬銀向他保證。
“好?!痹谖⒄f完以后,那籬銀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微政一人待在太偲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