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大膽賊子!給我出來!
你還別說。
沈沉月真不信。
她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拆小姑娘的臺。
但太烏月性子來了,說什么都要給她看看。
“就從這瓶口,你仔細看就能看到?!?p> 瓶口啊……
沈沉月淡淡瞥了一眼。
剛剛她已經(jīng)看過,是有幾個小斑點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太烏月口中的幼年太烏。
但不管怎么說,一萬個是沒有啦,一個還差不多。
因為她確實看到了一個黑點。
十分扎眼的黑點。
可不看又不行,只好無奈接過,一本正經(jīng)的再看一遍。
“咦?”
“怎么樣,是不是有好多~
又肥~又白~
哇!
我小時候一定比它們還可愛!”
太烏月雙手撐在桌上,手掌托著下巴。
兩只小腿在桌下悠哉悠哉地踢著。
果然是小姑娘,哪怕是一丁點的小事,只要你順著她,立馬喜笑顏開。
沈沉月緩緩拿開萬育寶瓶,沉默不語。
她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把自己親眼所見說給太烏月聽。
畢竟她所看到的,和太烏月所說的相差甚遠。
別說一萬多個幼年太烏了,就是剛剛那個黑點也不見了,瓶中一片白茫。
“沈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著小姑娘天真無邪的樣子,沈沉月真不忍心讓她知道真相。
可那畢竟是一萬個幼年太烏,不可兒戲。
“你自己看吧……”
太烏月見她都看過了,還是不信。
當即嘟著嘴,閉上一只眼,氣呼呼地朝瓶口懟去。
“?。。?!”
太烏月突然放聲尖叫,聲音響徹大廳里外。
幾名化形太烏聞聲趕來。
“什么事在這大驚小怪,也不怕在客人面前落了禮數(shù),讓人笑話?!?p> 見是太烏月發(fā)出的動靜,頓時一臉無奈。
小一輩中就屬這丫頭最讓人操心。
偏偏她又是天資最好,血統(tǒng)最純,太烏一族上上下下都對她寵愛有加,又愛又敬。
太烏月急地都哭了出來。
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流。
“我的太烏!我的一萬個太烏!不見了!”
“什么一萬個太烏,整天神神叨叨的。”
一名方臉化形太烏嫌她吵吵鬧鬧個不停,不是個事,心神一動,已然在四周設下一道隔音屏障。
再一定睛看去:“咦,這不是萬育寶瓶嗎,已經(jīng)煉制出來了?”
身旁一名圓臉化形太烏笑呵兩聲,解釋道:“四哥事務繁忙,可能有所不知,這瓶子也是前天才煉制出來,是用料最高檔的特別版本,按照族里的計劃,是準備等量產(chǎn)版本設計出來后再全面宣布?!?p> “原來是這樣?!?p> 幾人不急不慢地聊著,一點兒也不著急。
太烏月最討厭他們這樣,明明自己真的很急,都哭得這么難過了。
他們好似沒事人一樣,云淡風輕。
當即抓著萬育寶瓶,一把舉到頭頂。
“不可!”
“哼!”
寶貝瓶子被搶走,太烏月反而沒那么生氣了。
幾人相視一眼,用神識掃過。
“……”
“大膽賊子!給我出來!”
只見一片白茫飄過,無數(shù)片手指大的太烏絨羽,頓時充斥在房屋各處。
幾人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不自覺現(xiàn)身。
隔空一抓,從厚厚一層太烏絨羽下揪出一人。
“陳久種?”
好家伙,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嗎!
陳久種聽出那是沈沉月的聲音,心覺有她在的話,可能不會死的太慘。
提在嗓子眼的心,隨之微微下沉了兩毫米。
面上繼續(xù)裝作昏迷,一動不動。
“裝模作樣!”
四長老太烏廣元看了沈沉月一眼,見她只是驚訝了一下,并無出手阻攔之意。
抬手就是一巴掌。
呼!
這一陣風,吹得陳久種眼皮子都外翻出來,呲牙咧嘴。
“我這是……”
不行,眼睛好疼!
實在裝不下去了!
陳久種左右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又后知后覺地突然捂著眼睛痛呼起來,掙扎著摔在地上。
緊跟著一臉提防,手腳并用,如小兒爬行般往后退去。
不是裝得。
他是真的怕。
“說,你是什么人!”
陳久種看過去一眼,一時大意竟沒有留意到是幾人中的哪一個在跟他說話。
頭一扭,對沈沉月喊道:“沈師姐,這里是哪里,他們是誰,我怎么這里?”
“……”
沈沉月微微一笑,根本不理他。
四長老太烏廣元皺了皺眉,一想到沈沉月背后的罷天玄宗,保守起見,還是多嘴問了一下。
“沈姑娘,你認識他?”
“認識,但不熟。
至于他為什么會在萬育寶瓶里,這一點,我也很好奇。
四長老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便是,只要留一口氣給他,夠我?guī)Щ厝ソ徊畋憧伞!?p> 聞言,太烏廣元便有了數(shù)。
“太古月,先前聽你說,這萬育寶瓶里有一萬個太烏,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我十一哥,十二哥,十……”
太烏月像是報數(shù)一樣,一張口就從十一報道了二十幾。
太烏廣元大手一揮,示意她可以了。
太烏一族隨便一代都是幾十上百,甚至是上千,他可沒有心思聽她一個個說。
看了一眼周圍的太烏絨羽,著實不在少量,不可能憑白生出。
“搜!”
搜之前,還不忘單獨立一層屏障,遮住兩位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
幾人上下其手,親力親為。
就憑陳久種身上的單薄布料,在化形大妖面前,跟一捅就破的紙張沒有什么區(qū)別。
人生最容易搭建,也最受人待見的防線,眨眼就被撕成無數(shù)條條片片。
陳久種自轉(zhuǎn)世重生到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赤條在他人面前。
胡亂抓了一把地上的太烏絨羽,遮在關鍵部位。
滿面羞憤:“要殺要剮,痛快地來,落到你們幾個老家伙手里,我認栽了!”
幾人圍著他看了看,又轉(zhuǎn)了轉(zhuǎn)。
幾圈溜達完,既沒有感受到絲毫靈力波動,也沒有發(fā)現(xiàn)儲物戒什么的。
難道真要用搜魂大法?
“四哥,你看!”
六長老太烏賢什從地上招來一個盒子,甩到太烏廣元手中。
幾人擠在一起,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比陳久種還緊張。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他們身為當年同族長并肩戰(zhàn)斗過的老一輩,打心里對罷天玄宗感到害怕。
他們也不希望鬧出什么不愉快來,可事關一萬太烏血脈,他們不做出點樣子來,萬一事情傳到族長耳里,也沒法交代啊。
仔細檢查罷。
盒子沒有禁制,也不是什么特殊材料。
太烏廣元刻意把開口對向一旁,小心翼翼的將它打開。
“滅火!快滅火!”
太烏絨羽,極其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