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意變差的原因

　　春露在去大廚房的路上，碰到了夫人房里的錦書。

　　這條路可不是去大廚房最近的一條，春露能跟錦書在這里遇到，想來確實(shí)像如香說的那樣，兩人早就有聯(lián)系。

　　不過，饒是這條路偏僻，兩個(gè)人也就是一道往前走了一會兒，看樣子就像是偶遇之后又閑聊了幾句。

　　待錦書跟香露分開，又去花房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回到了如意苑。

　　這會兒大廚房已經(jīng)送了飯菜過來，不過李氏正跟吳媽媽在說話，所以菜就先送到了偏廳。

　　錦書進(jìn)了偏廳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色，一看都是李氏愛吃的，便問道：“老爺是在四姨娘那里嗎？”

　　一旁梳著雙平髻的丫鬟春草，憤憤不平地說：“四姨娘的丫鬟碧桃一早就在二門那里等著，伯爺一回府就被她給引走了?！?p>　　錦書點(diǎn)點(diǎn)頭，“吳媽媽來了多久了？這飯菜再放一會兒可該涼了?！?p>　　“錦書姐姐前腳才出去，吳媽媽就來了，算算也有兩炷香的功夫了?！?p>　　平時(shí)吳媽媽就算來了，錦書也都是在屋里伺候的，可見夫人十分器重她，她略微想了一下，這才去了正廳。

　　“夫人，飯菜已經(jīng)都備下了，伯爺去了四姨娘那，您看咱們還等嗎？”

　　李氏沒吭聲，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才對吳媽媽說：“這陣子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就先緩緩再說，其他東西先緊著伯爺來……大小姐那邊也盡量不要短了物件。至于二爺和四爺房里的花銷，回頭我會知會二弟妹和四弟妹?！?p>　　“是，那老身就先下去了?！?p>　　錦書幫著掀了門簾，目送吳媽媽出去，這才回過身來喊小丫頭們上菜。

　　一頓飯吃好，錦書給李氏倒上了一杯茶，見小丫頭們都下去了，一邊給李氏捏著肩膀，一邊輕聲說道：“春露說二小姐下午去了大小姐房里，回去之后跟春姨娘在屋里關(guān)起門說了好一會兒話。”

　　“你覺得她們會說些什么？”李氏放下茶杯，閉著眼睛似是在養(yǎng)神。

　　“奴婢覺得，定是讓大小姐進(jìn)宮選秀的事兒?？赡芏〗闩路蛉艘沧屗ミx修吧?！?p>　　李氏冷哼了一聲，“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璟妍進(jìn)宮選秀有六七成會被指婚，要是換了她，估計(jì)也就能封個(gè)御女寶林的吧?！?p>　　錦書抿嘴笑了笑，“夫人說的是。不過，奴婢總感覺二小姐似乎知道春露給奴婢遞話?！?p>　　李氏有些詫異地回過頭，“怎么說？”

　　“這幾次奴婢看春露的行事也不是多隱秘，雖然都是借著由頭出來的，但是也太順利了些?！?p>　　“沒想到咱們伯府里一向懦弱的二小姐，還有這種心智，行吧，就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李氏似乎完全沒將沐馨蘭放在眼里。

　　……

　　翌日。

　　周媽媽晌午就回來了。

　　“老身見過大小姐。”周媽媽的年紀(jì)比錢媽媽要大上幾歲，不過她總是帶著一副笑容，看著很是和藹可親。

　　沐璟妍基本上是周媽媽看大的，所以對待周媽媽的情分是不同尋常的，“周媽媽快起來?！?p>　　“這是老身的侄媳婦兒，托老身送給大小姐的禮物，她家里祖上一直是制香膏的，手藝都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老身敲著東西還不錯(cuò)，也算是他們小兩口的一點(diǎn)兒孝心，就斗膽帶回來了，大小姐您看看?！?p>　　說著周媽媽將一個(gè)只有巴掌一般大小的陶瓷小圓盒放在了桌上。

　　這周媽媽平時(shí)打理著沐璟妍生母留下來的田產(chǎn)、鋪?zhàn)?，再加上在伯府這么多年，眼光那可是非比尋常，能讓她瞧著不錯(cuò)的，說明這東西確實(shí)有可取之處。

　　沐小小伸手將陶瓷盒給拿了起來，打開蓋子一縷沉馥的馨香就飄散了出來，她仔細(xì)嗅了嗅，“這好像是金桂的味道?！?p>　　“大小姐說的沒錯(cuò)，這盒名‘木樨秋露’，聽侄媳婦說正是用金桂調(diào)制的，而且是還特別加入了蜂蜜和芝麻油，讓香膏更加潤澤?！?p>　　“我挺喜歡的，翠晴將東西收起來，晚間就用這個(gè)給我潤發(fā)。”

　　翠晴應(yīng)了一聲，上前將東西收拾好，送到了里間。

　　沐小小這才切入正題，“周媽媽是這樣的，母親生前的田產(chǎn)和鋪?zhàn)右恢笔怯赡愦蚶淼?，最近鋪?zhàn)拥臓I收情況怎么樣？”

　　“不瞞大小姐，大夫人攏共留了八間鋪?zhàn)?，其中原本有五間是大夫人的嫁妝，另外三間是二舅老爺在大小姐行笄禮時(shí)，送過來的賀禮?！?p>　　沐小小點(diǎn)點(diǎn)頭，這件事她是有印象的，還記得當(dāng)日二舅老爺是直接將幾間鋪?zhàn)拥钠跫s給了她，說是一應(yīng)過戶的文書都已經(jīng)完備，過幾日讓周媽媽跟他去見見掌柜的就可以了。

　　沐璟妍生母姓康，娘家有一位高祖曾坐到三品的戶部侍郎，雖然后代的官職一直沒有超過這位高祖，但目前康家的家主康定年也是朝中的五品中書舍人。

　　周媽媽提到的二舅老爺，是康定年的庶弟，因?yàn)樽x書不成便接受了家里的商鋪。

　　康家的祖訓(xùn)很有趣，不論是讀書、習(xí)武還是經(jīng)商，只要能好好做下去，家族里都是支持的。

　　所以哪怕現(xiàn)在康家在朝廷內(nèi)部勢力不算強(qiáng)，但他們的生意卻一直做的不小，比如他們家的云霧茶，每年都是內(nèi)官衙門必須采購的貢品之一。

　　“這八間鋪?zhàn)永?，原本大夫人的五間這幾年的生意都不算太好，只能說是勉強(qiáng)維持，但是二舅老爺給的三間生意卻一直很紅火?！?p>　　“哦？”沐小小覺得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鋪?zhàn)咏?jīng)營的問題？

　　周媽媽臉上帶著些許愧疚的神色，“大小姐，老身也覺得這個(gè)情況很不尋常，按理說二舅老爺給的三間鋪?zhàn)右彩裁刺貏e的，東西也都是尋常的東西，可同樣的東西到了大夫人的鋪?zhàn)永锞褪琴u得不好。是老身無能，請大小姐責(zé)罰?！?p>　　說著周媽媽就要起身跪下，沐小小連忙一把將她扶住，“周媽媽這經(jīng)營里頭的門道太多，也不能怪你。那五間鋪?zhàn)佣际墙?jīng)營什么的，位置都在哪里，你且跟我說說?！?p>　　這五間鋪?zhàn)咏?jīng)營的東西還真是不一樣，有一間布料鋪，一間藥鋪，一間胭脂水粉鋪，一間點(diǎn)心鋪和一間雜貨鋪。

　　地理位置也在東華門大街上，不過是靠近大街另一頭的入口，而且?guī)组g鋪?zhàn)踊旧隙际前ぶ摹?p>　　至于二舅老爺給的三間鋪?zhàn)?，也是布料鋪，胭脂水粉鋪和點(diǎn)心鋪，位置在西華門大街的中斷。

　　怎么看母親留下的五間鋪?zhàn)佣家眠^二舅老爺?shù)哪侨g。

　　“周媽媽，在這幾間鋪?zhàn)由庾儾钪?，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嗎？”沐小小心想，如果問題不時(shí)出現(xiàn)在貨品上，那一定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周媽媽一邊想一邊慢慢地說著：“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p>　　“那就奇怪了?！?p>　　“對了，老身想起來了，三年前工部突然改造了東華門大街靠西側(cè)的道路，增加了一些樓梯，說是宮里的要求?！?p>　　聽周媽媽這么說，沐小小心里有了一個(gè)猜測，不過還要實(shí)地看過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