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右冷哼一聲,“官府里沒登記,你就是名義上童養(yǎng)媳。”
“那也是!”宋簡茹差點(diǎn)被趙右堵得啞口無言。
趙右再次冷哼,“別不識抬舉。”
宋簡茹氣得心口疼,誰要抬舉了,愛吃美食,讓她做廚子,她沒話說,可這算什么,吃了美食,還想睡廚娘,這算什么事。
再說了,她才十二歲,“你……你怎么下得了手。”宋簡茹臉憋的通紅。
“什么?”男人聲音清越似水澗青石,一如她第一次聽到的那樣好聽,可是現(xiàn)在,宋簡茹只覺得惡心,“聽不懂嗎?我才十二歲,你怎么下得了手?!?p> 趙熙一愣,頓了下,“哈哈……”止不住輕笑。
“爺……”趙左搶進(jìn)門,推了把面癱趙右,死趙右,除了使劍,還會什么。
趙熙抬手。
趙左趙右俱沒明白,“爺……”
“出去?!蹦腥寺曇舻统翛霰?。
趙左趙右相視一眼,又齊齊看了眼宋簡茹。
宋簡茹瞪了他們眼,昂頭先他們出了門。
“站住?!甭曇舻唾?。
趙左趙右再次相視一眼,齊齊后退,出了門,宋簡茹咬牙跟著他們出去。
“你可以試試再走一步?!壁w熙拿起放下的書,低頭看書。
趙左趙右兩人齊齊看她。
宋簡茹差點(diǎn)咬破嘴唇,該死的貴權(quán),不就是想用宋家人威脅她嘛,行,行,她就留下來,看他怎么把她怎么樣!
趙左趙右把門關(guān)上了。
宋簡茹站在門邊不動,故意不看他。
趙熙放下書,“你不愿意?”
“是?!彼魏喨慊氐臄蒯斀罔F。
門外,趙左腳一頓,怎么可能?年初,這丫頭還想法設(shè)法一直朝郡王床上爬呢,怎么死過一次上反而不上了,還真是怪了,難道她有更大的目的,欲擒故縱?
門內(nèi),趙熙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烏發(fā)朗眉,瞳仁是純粹的黑,在這光線下薄涼透人,坐在床邊,長腿微屈,一身黑衣也沒全斂住他輕狂傲慢,恣意而又矜貴。
宋簡茹站在門口邊,猶如一只隨時能被碾死的小螞蟻,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那就走吧。”
四個字突然其來,宋簡茹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他說什么。她望向他,他面上漠然,眼眸里清清冷冷,半點(diǎn)情緒都無。
就這樣了?宋簡茹害怕他反悔,轉(zhuǎn)身就推門,門吱一聲就開了,趙左趙右兩人退到一邊,讓她離開。
就這樣讓她走了?她不敢相信般又轉(zhuǎn)頭看向始終坐在床邊的男人,漂亮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在半明半暗燈光下,拓下淡淡陰翳,此刻正半瞇著眼瞧她,冷清的比外面的天還冷。
宋簡茹跑進(jìn)了夜色,一直跑,夜色下沒有路燈,全憑月光照路,她也全然沒有懼色,一步也不敢停。
街道上,偶爾有行人,宋簡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除了馬車,古代幾乎沒有其它交通工具,只能用雙腿,別院離城西南居住的地方有幾里地,還挺遠(yuǎn)的。
聶流云從陸家出來,有專門馬車,坐在馬車?yán)?,晃晃悠悠,閉目養(yǎng)神,馬車駛過,書僮正在跟馬車夫聊天。
“公子今天這棋下得夠快啊,三局兩敗,還真是從沒有過的事?!毙⊥杏X這不是公子的水平。
馬車夫笑笑,應(yīng)了句,“也許這就是公子常說的‘天外有天,棋外有棋,’”
小童皺眉,并不贊同,剛想說因?yàn)橼A棋的人是曾經(jīng)的陸中書,話到嘴邊停了,馬車夫并不知道去了何家,作為權(quán)貴貼身小廝,向來機(jī)警,說什么話都過腦子,他笑笑看向街道,“咦,那個小娘子我好像認(rèn)得?!彼黹_了話。
“哪個……”馬車夫好奇的問。
“就是那個小廚娘宋二娘?。 ?p> 馬車內(nèi),聽到這三個字,聶流云驀然揭開車窗簾,看向街道,馬車比人快,宋簡茹的身影很快被馬車甩到后面了。
她不應(yīng)當(dāng)在子玄的床上嗎?怎么會在大街上,那他今天晚上好心外出不打擾某人,成某人之美的心意豈不是泡湯了?
怎么回事?愣神想了一會兒,聶流云搖頭失笑,也許他就是試試對女人感不感興趣吧!
房間內(nèi)燈未熄,卻很安靜,主人大概在看書,趙左又回到隔壁休息室,坐下時滿臉心事,是她,沒錯,是二門外粗使丫頭小常兒,怎么會這樣呢,以前為爬床差點(diǎn)丟了小命,現(xiàn)在給機(jī)會居然不上?
是別有用心,還是死過一次怕了?坐在椅子上思考,時不時換姿勢,鬧得面癱趙右忍不住開口,“不就是個丫頭,你顛來倒去的作何?”
“什么叫‘不就是個丫頭’,她可是小?!币庾R到自己失嘴,連忙立起身關(guān)緊門,“老天爺,可別出岔子?!?p> 趙右皺眉:“四季常喜?二門外粗使丫頭的排號?!笨聪蛩?,眼中都是猜出的結(jié)果。
趙左點(diǎn)點(diǎn)頭,“嗯,沒錯,就是那個被郡王一腳踢飛的小丫頭,我還沒敢告訴郡王人沒被踢死。”他犯愁又坐到椅子上。
趙右不解,“以前不是挺想爬床,怎么今天晚上……”
“我也覺得奇怪。”趙左嘆氣,“我又讓人去查了,可她小時候被賣過好幾次,我到現(xiàn)在都沒查到她生父生母是誰?”
趙右頓了半天念了三個字:“不簡單?!?p> 怕是有一個小時,宋簡茹沒停一步一口氣跑了回來,“梁叔,梁叔……”院門敲得咚咚響。
梁道勛沒睡著,宋家人都沒有睡著,他們都聽到宋簡茹叫門聲,個個欣喜的出來迎接她,“簡茹……”
“二姐……”
“二娘……”
“我回來了!”宋簡茹滿臉汗水,滿面喜色,仿若死里逃生劫后余生。
宋家姐弟妹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他們緊緊的團(tuán)在宋簡茹身邊,歡喜的吱吱喳喳,仿佛一個不錯眼她會再次失消一樣。
一直到躺到床上,心緒完全平復(fù)下來,宋簡茹才認(rèn)真想了想趙熙的心思,他是一時興起還是非要把她弄到床上不可?
如果是一時興起,那么今晚上,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他的興致應(yīng)當(dāng)被她打消了吧;如果是后者非要把她弄到床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