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下來的村民們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fā)病,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盡快研制出解藥,將他們體內(nèi)的毒素凈化,方可保命。
慕嶼國的將士們立刻支起大鍋,開始劈柴、燒水、將現(xiàn)有的藥材進行研磨,熬制湯藥。
夕雪回想起前世在密室中清妍所說的一番話,字字誅心,或許他早已迎娶清妍為妻,將她忘得干干凈凈。
當(dāng)初的諾言,終將化為云煙。
她心中只剩下對他滿滿的憎恨,恨他前世在她蒙冤時沒有挺身而出保護她。
恨他前世不聽她的解釋,斷言她就是殺害皇貴妃的兇手。
恨他前世將她關(guān)押在陰冷潮濕的密室中,遭受酷刑折磨,也不曾來探望過她。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銘記于心,宛如烙印般揮之不去。
她之所以答應(yīng)這門親事,其目的就是為了順利地混入慕嶼國,向他伺機下手,誰知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也罷,今日就是你我恩怨了結(jié)的時候。
夕雪拔下頭上的金簪,緊緊地攥在手中,趁著四下無人注意,悄無聲息地走向正在檢查村民傷勢的慕宸熙背后,趁其不備猛地舉起金簪正欲襲擊,豈料那村民忽然仰天慘叫一聲,隨即猛地朝她撲咬上前。
慕宸熙立刻反手將她護在身后,揮起劍鞘將村民擊倒在地,回頭對她說:
“你最好別靠近他們?!?p> 夕雪有些驚魂未定地緊握著那支金簪,目不轉(zhuǎn)睛地死盯著他,不知為何機會就在眼前,可她卻遲遲不忍心下手,不禁有些懊惱地咬緊下唇。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盡在令狐彥的眼中,身為慕宸熙的貼身隨從,他時時刻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確保他的安危。
不遠處傳來云錦地輕喚聲。
“公主,你怎么跑到這里了?!?p> 夕雪立刻收起金簪,故作鎮(zhèn)定地捋了捋額前凌亂的發(fā)絲,準(zhǔn)備另尋契機對他下手。
皓月當(dāng)空,空地上生起了一堆堆旺火,村民們圍坐在火堆前取暖,每個人的雙手雙腳都捆綁著繩索,以免他們突然變得暴走起來,將士們則佇立在四周,時刻保持著戒備狀態(tài),以防遭遇不測。
夕雪在幫忙熬制湯藥的時候,特意在其中一個碗中下了毒,她想借著為他治療腿傷為由,讓他飲下這碗無色無味的毒藥。
她從未給自己想過退路,若是被當(dāng)作亂賊砍死,那她也認命了。
夕雪端著那碗藥心事重重地走向,坐在火堆前檢查腿傷的慕宸熙,不知他究竟何時形成的怪癖,居然時時刻刻戴著那個分外可怖的狼人面具,好像生怕別人看見他的容貌似的。
“姑娘,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令狐彥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于是不動聲色地攔下她的去路。
“我見他的傷勢未愈,便熬制了這碗藥,可以盡快愈合傷口?!?p> 夕雪神色如常地看著他,見他伸手接過藥碗端至鼻尖聞了聞,表面上依舊淡定自若,對于自己的醫(yī)術(shù)顯得信心滿滿。
果不其然,令狐彥并未察覺出藥有任何異常,但防范于未然,向她道謝:
“這藥由末將代勞轉(zhuǎn)交,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待瘟疫解決后,也是時候趕路了?!?p> 說完,不等她開口便轉(zhuǎn)過身去,實則趁她不備,悄悄地將湯藥灑在雪地上,若無其事的來到慕宸熙的身后站定。
夕雪再次失手,不免對令狐彥產(chǎn)生了質(zhì)疑,莫非他早已看出了端倪,所以屢次三番前來阻攔,看來此事得從長計議。
原本寂靜的黑夜突然被侍衛(wèi)的慘叫聲劃破,緊接著數(shù)名侍衛(wèi)紛紛圍上前去,發(fā)現(xiàn)有個侍衛(wèi)正捂著手痛到渾身抽搐在地上打著滾,五官猙獰扭曲,臉上忽白忽紅,像是被感染了。
慕宸熙聽見喊聲,立刻聞訊趕來,厲聲道: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