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里面放的是什么?”
慕宸熙盯了她許久,見她鬼鬼祟祟的溜到黑鍋前,偷偷摸摸地往里面倒東西,不知她究竟葫蘆里裝著什么藥。
夕雪緊咬下唇,痛到幾乎說不出話來,被淹沒在那種切膚之痛中,久久無法緩過勁來。
慕宸熙見她神情痛苦異常,立刻將她的衣袖撩起,發(fā)現(xiàn)手腕處綁扎著白布條,上面滲出了斑駁血跡,頓時心頭一驚,不由分說地解開白布條,看見細嫩的手腕處劃了好幾道血痕,灼痛了他的雙眼。
“你瘋了嗎?這樣殘害自己是為了威脅我嗎?”
慕宸熙氣憤地邊說邊扯下衣擺一角,將她源源不斷滲出血的傷口重新包扎。
夕雪用力地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死死地扼制住,實力懸殊較大,根本掙脫不掉,只好悻悻地讓他包扎完畢。
“我告訴你,你別再自以為是這樣做,能夠威脅到我。”
慕宸熙目光中透著冷漠,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與我抗衡,休怪我立刻派人將你送回皇宮,不準(zhǔn)你再出宮門半步。”
夕雪見他這般自作多情,不免嗤笑起來。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誰,我獻血是為了當(dāng)作藥引,救治這些可憐的莊民,并不是因為你?!?p> 慕宸熙聞言,劍眉緊蹙,原來她默默地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治莊民,看來當(dāng)真誤會她了。
“你的任務(wù)完成了,可以回去了?!?p> 他見她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委實不忍她繼續(xù)再這樣下去,想要讓她回去好生調(diào)養(yǎng)下身子,卻不肯低頭服軟,始終保持高冷的態(tài)度。
夕雪懶得跟他計較,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要熬制出更多的解藥,畢竟整個山莊上上下下總共有三百多人,是件不小的大工程。
況且從瘟疫蔓延至今,每天都有人因為無藥可救而不斷死去,人數(shù)減少了一大半,再這樣下去只怕整個山莊的莊民都會滅亡,就失去了她當(dāng)初要醫(yī)治好他們的初衷。
夕雪在云錦的陪伴下返回屋中,繼續(xù)不眠不休地研磨解藥,手腕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可她卻渾然不顧,將鮮血作為藥引兌入解藥中,很快白玉瓶堆滿了整間屋子,而她也因為失血過多,疲勞過度而病倒了。
云錦本打算留下照顧她,卻在她清醒時攆了出去,讓她全身心地投入到醫(yī)治莊民的大事上,不準(zhǔn)她回來。
夕雪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就這樣游走在半夢半醒間,潛意識卻還在心心念念記掛著莊民們的安危。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隨即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來到床榻前,盯著她看得入神。
良久后,一只手將她身上的被子細心地掖好,床邊忽地凹了下去,有個人在她身邊坐定。
慕宸熙靜靜地凝視著她,極力地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出那抹熟悉的神韻,不知為何她這股倔強不肯低頭服輸?shù)男愿?,還有超高的醫(yī)術(shù),以及手腕上的雪菱花,無時無刻不令他產(chǎn)生錯覺,總覺得她同他朝思暮想,卻再也回不來的摯愛,出奇的相似。
“你到底是誰?”
他盯著她,陷入自從遇見她這一路以來的點滴回憶中,總覺得疑點重重,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回來了,令他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
如果你是她,為何見到我裝作不認識?
如果你是她,為何回來了不與我相認?
如果你不是她,為何你們之間的種種又那么相似?
所以......你到底是誰?
突然,昏睡中的夕雪口中呢喃自語呼喚著某個人的名字,他心中一驚,正欲附耳過去仔細分辨,卻見她再次陷入昏迷中。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隔壁那屋,一想到她與凌商羽之間拉拉扯扯,曖昧不清,不知為何心中很不痛快,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