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后院時,周帆發(fā)現眾人圍在后院的水井旁,走近后,井里傳來魏異的聲音。
“李仙子,下面果然有一個簡易傳送陣!”
周帆愣了一下,傳送陣?莫非和尚、以及殺和尚的人,都是從傳送陣中進入客棧的?
他走到李靜語身邊,發(fā)現她抱著手臂,蹙眉思索著。
“你們是怎么發(fā)現這個傳送陣的?”周帆問道。
李靜語轉頭一看,見問話的是他,方解釋道:“你還記得昨天我們設禁陣時,被什么東西阻礙了一下嗎?”
“當然記得,你當時說是陣盤原因?!敝芊卮稹?p> 李靜語搖了搖頭:“剛才楊道長的話,讓我想到另一種可能,能阻礙禁陣的很可能是其他陣法?;叵肫疬@白衣和尚突然出現在廚房,我便猜想陣法在后院?!?p> 二人談話間,魏異從井中浮了上來。他腳下踩著一根土柱,跳下來后,土柱縮回井里。
“下面的傳送陣很簡單,估計傳送距離不會超過十尺?!彼铎o語說。
“我下去瞧瞧?!敝芊蛩拷?p> 李靜語上前拽住他,說道:“魏道友精通陣法,修為又是我們中最高的,還是讓他進陣法內打探一下為好?!?p> “也好,那我就下去瞧瞧。秦師弟,你幫我照看一下阿雪?!蔽寒惔饝氖滞纯?。
“師兄,你多小心。”
就在魏異走到井口時,一道顫抖的聲音忽然響起。
“禁、禁陣消失了!”
說話的是楊秉,他手指著院外,臉色慘白。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原本散發(fā)著黃色光芒的光幕,已經消失不見。
魏異反應最快,一個箭步竄向大堂,秦逝也快步跟了上去。三名除妖師見李靜語、周帆沒有動,便留在了原地。
“果然事情沒那么簡單?!崩铎o語對于禁陣消失,似乎并沒有太驚訝。
“你是不是發(fā)現什么了什么?”周帆忙問。
李靜語沉著臉說:“禁陣布置好后,就算有傳送陣,另一頭的人也是過不來的?!?p> “你的意思是昨晚殺人的人,還是在我們中間?”周帆若有所思。
“我想不到其他可能?!?p> “李仙子,周仙師,我們也去看一下禁陣情況吧?!比呛蜕薪辜钡馈?p> “你們自己過去吧。”李靜語隨口回答。
三人對視一眼,一同向大堂走去,就在這時,周帆忽然出聲道:“全智大師,你昨晚可去過后院?”
“沒有啊。”全智和尚茫然道:“怎么了?”
周帆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什么,你們去吧?!?p> 三人走遠后,李靜語輕聲道:“周道友,你剛才問全智和尚大師那個問題,應該有什么深意吧?”
“我還要驗證一下?!?p> 說完,周帆向廚房走去,李靜語快步跟了上去。
廚房內,和尚和徐青宏的尸體都躺在柴堆里。周帆將手搭在和尚光滑的腦袋上,隨后又搭在徐青宏腦袋上。
良久,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確定了心中猜想。
“周道友,他的尸體有什么問題嗎?”后方傳來李靜語的聲音。
“我知道是誰殺死這兩人了?!被卮疬@個問題時,周帆眉頭又皺了起來,似乎產生了新的疑問。
“誰?”
“就是破壞禁陣的人。”
“周道友!”李靜語不滿道。
“禁制被破壞時,除了一個人外,大家都在一起,這還不明顯嗎?”周帆平靜道。
“你是說朱雪?可她就是個普通人,而且還病怏怏的。”李靜語吃驚道。
“不,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你知道我昨晚在院子里碰見誰了嗎?”
“全智和尚?”李靜語腦筋轉的很快。
“對,剛才全智大師說昨晚沒有出現在后院,那說明我碰到的不是他。然而從那個假的全智和尚身上,我看不出絲毫破綻?!?p> “你是說那女人的偽裝能力很強?”李靜語恍然道。
“不錯,你知道這和尚是怎么死的嗎?”
“他不是胸口被刺穿而死嗎?”李靜語望著和尚胸口的洞。
“那不過是假象,我剛才檢查過,他體內的魂魄已經消失?!?p> 在這個世界,人死后魂魄七日后才會離體。
“你是說他魂魄被吃掉了?莫非那女人是妖物?”李靜語眉尖一跳。
“你還記得前日出現在小鎮(zhèn)中的靈力碰撞嗎?當時與靈氣碰撞的是一股強大妖氣,這說明有一只強大的妖怪,一直就在附近?!?p> “那會是什么妖怪呢?”李靜語皺眉道。
“狐妖,一只善于偽裝的狐妖!”周帆篤定道。
他還記得第一次進入仙府典藏室時,看到的第一本書是本妖物圖鑒,上面有一頁記載著:狐妖,善偽裝、魅惑,懼陰雷,常伴狼妖,喜食人類魂魄。
……
魏異沖進大堂后,徑直向二樓奔去,直到看到床上的朱雪后,他才安下心來。
他進入土行宗修道之前,是恒陽城一名普通的世家子弟,朱雪是他的青梅竹馬。修道幾年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漸漸放下對朱雪的感情,可以一心求道。
誰知幾年不見,他在恒陽城再次見到這位青梅竹馬后,他發(fā)現自己對她的感情竟然爆發(fā)了,而且一發(fā)不可收拾。
在他心中,求仙問道被擠到第二位,眼前的女子才是唯一。
然而事事往往不如人意,當他想要和朱雪長相廝守時,朱雪突然就病了,而且病情十分嚴重,修道幾年的他竟然束手無策。
就在他驚惶無錯時,三陽鎮(zhèn)參妖出沒的消息傳入他耳中。
他喜出望外,不僅決定帶著朱雪親自去三陽鎮(zhèn)尋找參妖,還寫信給以前歷練時照顧過的一名師弟,讓他幫忙。
房間中,魏異給朱雪蓋好被子,這才下了樓,向大門外而去。
目光一掃,他立刻發(fā)現秦逝和兩名凡人站在一個陣盤旁邊。
上前幾步后,他臉色一沉,陣盤還在,上面的旗子卻不見了!
“魏師兄,你還有陣旗嗎?”秦逝急忙問道。
魏異搖了搖頭。
“除了朱姑娘,我們剛才都在院子里,陣旗到底是誰拿走的呢?”全智和尚摸著光頭說。
他話剛出口,一道凌厲的風聲從側面?zhèn)鱽恚D頭一看,出手的正是魏異。
全智和尚一邊后退,一邊奮力握拳還擊,與對方拳頭碰在一起后,他感覺打在一座大山上,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大師!”楊秉快步走了過去,將噴出一口鮮血的和尚扶了起來。
秦逝擋住要追擊的魏異,沉聲道:“師兄,他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有必要下這么重的手嗎?”
“他敢侮辱阿雪,我豈能饒他!”魏異只覺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氣從胸口中涌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我們都還沒動手,你們怎么就先打起來了?那個用陣的小子呢?是不是躲在哪里準備偷襲老子?”
魏異心中一驚,轉頭望去,發(fā)現兩米多高的殷洪背著黑色旗子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左右張望。
在他旁邊的一間民宅屋頂,夜羅生悠然站立著,身后站著一只三米多高的僵尸。
他對面的屋頂上,白衣少女慕殤坐在屋檐上,兩只腳一蕩一蕩的。
“對付你們幾個狗雜碎,我一個人就夠了。”魏異滿臉通紅道。
秦逝愕然的望著他,在他記憶中,魏異一向冷靜自若,處變不驚,能讓人依靠。然而這一次見面,他感覺對方簡直變了個人。
魏異這句挑釁的話可以打十分,對方三人的臉都冷了下來。
慕殤輕聲說了句‘討厭的家伙’,不過她并不愛與人聯手,見殷洪沖了過去,便決定作壁上觀。
夜羅生最愛以多打少,不過他沒看見李靜語和周帆,懷疑對方有陰謀,也決定按兵不動,讓殷洪探探虛實。
“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子先送你上路!”殷洪狂奔而來,龐大的身軀竟意外的敏捷。
他嘴里念了個口訣,將十幾只鬼怪的力量附在身上,一拳轟了過去。
魏異也念了個口訣,借助大地之勢,與對方對撞在一起。
轟隆——
一聲巨響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