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荔知接到甘洛姐的信息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
身為占卜世家的“術”字一支唯一的傳人,甘洛的繁忙可想而知。那天卻破天荒給她打了長途通話。
“小荔枝,有個事兒要和你說?!备事宓穆曇艋熘鴸|南亞的風聲,讓林荔知滿腦子都是椰子沙灘和日光浴。
“什么事啊,甘洛姐你終于要回來了嗎?能不能幫我捎幾個椰子???”林荔知邊說邊從柜子里翻騰出一盒椰汁聊以自慰。
“不是,正事兒。”甘洛選擇性忽略掉最后一句話。
椰子的事也是正事啊,林荔知暗自腹誹,面上卻乖乖巧巧的點頭,想起甘洛看不見,又忙從吸管的夾縫里嗯了一聲。
“我今天算了一次,月出于西,子時徘徊?!?p> “啥?”林荔知一時沒反應過來。
便聽得那邊傳來一聲嘆息,不輕不重的敲在她的腦袋上:“……沒事就多出去走走,尤其是晚上,你要找的人就快來了?!?p> “是我找了二十多年久未謀面素不相識的男朋友嗎?”
“?那恐怕還得再等幾個二十年吧?!?p> “甘洛姐!”
“是和異族之戰(zhàn)有關的,或許會找到有關的線索?!?p> 林荔知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半晌后輕笑出生:“那玩意……講真的,甘洛姐,當年四大長老都沒辦法的事,你真相信就算我們找到會有什么用?”
“林荔知!不管怎樣這都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條明確線索,無論如何你都要去的?!?p> “開個玩笑嘛,”林荔知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語氣放輕松,“我知道了,我會去找的,放心好了。”
早知道當初算什么異族之戰(zhàn),就應該算姻緣了!姻緣了!
林荔知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偷偷抬眼打量著坐在餐桌對面的元讓矜。
他換上了剛買來的新衣服,歐式復古的立領襯得臉白而干凈,睫毛下垂遮住眼中的神色,左叉右刀吃的不緊不慢,修長的手指襯著骨瓷,都利落分明。像極了中世紀的復古畫作。
就是沉默寡言了點,除了剛醒來的時候,再沒說過別的話。
沒事,清清冷冷的小男生最可愛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說算得是姻緣他就得是!
想到這林荔知的眼神更柔和了,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我很好說話”的氣息,把餐盤往元讓矜面前推了一點:“烤面包吃嗎?”
看到元讓矜輕輕搖頭,林荔知鬼使神差的加了句:“不用賣sh不要錢,隨便吃就行?!?p> 呸呸呸,這會兒元讓矜直接不搭理她了,放下刀叉示意自己吃完了。
元讓矜似乎知道林荔知不會對他怎樣,便在她開口前也懶得多少,吃完飯就自動回沙發(fā)上躺下了,自如的像在自己家一樣。
不對,也可能哪里都一樣。林荔知突然開口問道:“騎士的使命是什么?”
“以我之命,以Caerus之名,守護汝光?!痹岏嫦乱庾R回答完后神色一冷,離開的步伐更快了些。
林荔知沒注意到這些,只是暗自沉思:嫻熟的餐桌禮儀,牢深的使命感……回頭該查一下上流的騎士團中有沒有一個叫Caerus的了,奇怪,這個名字還有些耳熟。
她喃喃重復了幾遍,眸光突然一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異族戰(zhàn)爭中流落出來的一條消息,便有Caerus騎士團全軍覆沒一條。
真是有意思,如此看來,要么是情報有誤,要么是這異族之戰(zhàn)值得人玩味了。當時看到這條情報時她就奇怪,素來秉持著正義之名的騎士團也會在這片土地上大開殺戒嗎?從元讓矜昏迷的地點來看,發(fā)生戰(zhàn)亂的地點是不是有可能也在方圓之內?
林荔知想到這來了精神,只覺得一團迷霧般的異族之戰(zhàn)也沒有那么難解了。興奮的沖著元讓矜的背影喊話:“小冰塊!你有什么想吃的嗎!中午請你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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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讓矜:呵,你根本不想請我吃飯,只是想借吃飯?zhí)孜业脑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