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家底有多厚
“世子……”
凌韻兒眼神飄忽起來。
凌高寒一看她的表情，就多少明白了。
家事不好在兩位皇親貴族面前掰扯，再加上慕景燁竟然剛來就去看他的女兒這事也沒法深究。
“韻兒，你先回去。”
慕景燁嘴角彎了彎，并不為凌高寒的這個選擇感到意外。
“伯父。”凌韻兒還沒好辦法攀高枝就被迫離開，心里當然不甘。可凌高寒的表情，令人心驚，她不敢繼續(xù)呆下去，只能離開。
凌高寒對凌韻兒嚴厲，對凌芷霜態(tài)度溫和：“你先回去?！?p> 他剛說完，就察覺到女兒正在直勾勾的盯著慕景燁，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在看什么？”
“嗯……”
凌芷霜正打算集中精力看看慕景燁為什么幫她，被打斷了。
她眨了眨眼睛：“世子幫我說話，多謝了?！?p> 凌高寒見女兒對慕景燁禮數(shù)有加中帶有疏離，松了口氣。
正好此時侍女上前換茶，凌芷霜集中精力，慕景燁身上閃著金光，并沒有其他表示不好的顏色，那就表示他是有意和她結(jié)個善緣。
這算是獲得初期信任了。
她壓制住興奮，轉(zhuǎn)身走了。
慕景燁注意到了凌芷霜的視線，在四名侍女越過她，上來換茶點之時。
那眼神開始無比專注，隨后涌現(xiàn)出不解，而后不解被喜悅替代。
情緒的轉(zhuǎn)換在剎那間，很快就被壓下，再看時，就再也看不到情緒。
深閨的小姐，能有這樣快的情緒轉(zhuǎn)換和那么深的計謀？
難得真的是巫祝？
如果真的是，她剛剛看見了什么。
他嘴角微微挑起，又很快壓下去。有點意思。
出了外書房的凌芷霜心情好了不少，經(jīng)過剛剛那一回，他們之間應(yīng)該建立起信任了吧？因為太過于愉悅，她回去的路上還哼起了小曲。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剛進門就被丫鬟告知：“夫人來了?！?p> “娘？”
凌芷霜心一沉，她和莫晚柳接觸不多。只是覺得莫晚柳應(yīng)該挺疼愛原主的，母親對女兒多少是有了解的吧？
如果讓莫晚柳發(fā)現(xiàn)她不是原主，可能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能做軍師的母親，她得小心應(yīng)對。
她提著裙擺，踏上了階梯，身后是嫣紫的叫喊：“小姐慢點，別摔了?！?p> “娘?！绷柢扑崎_了門，沖進去抱住了莫晚柳。
莫晚柳單手摟住凌芷霜，扶著她站穩(wěn)。身后的嬤嬤笑道：“小姐許久沒見夫人了，昨日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p> 提到這，嬤嬤嘆了口氣。
凌芷霜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娘都不想女兒受委屈的，在不知道如何做時，上苦肉計總是沒錯的。
“娘，我今天做了錯事，打了韻兒?！?p> “我都知道了。”莫晚柳示意凌芷霜坐，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和手，察覺到女兒手冰涼，就拿過丫鬟遞過來的手爐塞到她的手里：“你受委屈了，這些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p> 她不是不知道吳氏那幫人在背后做的事情，但相隔千里，戰(zhàn)場上又缺不了她，只能委屈女兒了。
班師回朝，凌芷霜出了這樣的事情，正好推動了分家一事。
“受苦了，我的女兒。”
她眼里滿含慈愛，看得凌芷霜有點心虛。
受苦的是你的女兒，不是我。
“把姜湯拿上來，才剛剛好就別去前院溜達了?！蹦砹劾镩W過寒光：“今兒的事情，娘會幫你處置的?！?p> “謝謝娘?！绷柢扑舆^姜湯，順坡下驢的說道：“這些年我也知道祖母和堂妹的心思，能忍讓就忍讓了。如今爹娘回來了，讓我有了依仗，就忍不住強硬了一些?！?p> 她知道，那點小心思，會被莫晚柳看出來，趁早說出自己不純白，免得軍師娘懷疑。
“這些年的委屈，也不算委屈。每次一想著，爹娘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我就覺得我的日子過得至少還平安?！?p> 她話語中帶著哽咽，恰當?shù)谋硎緭暮完P(guān)懷。
一番話惹得莫晚柳紅了眼，拉她入懷，抱著說了好多的好話。
原本只是演戲，隨著那些關(guān)懷的話砸在心上，凌芷霜卻很想哭。
莫晚柳的懷里透著清新的花香，記憶中的她的母親，身上也有這樣的香味。也曾經(jīng)這樣抱著她，句句關(guān)懷，透著愛意和愧疚。
兩個人的身影在凌芷霜的腦中重疊，讓她答應(yīng)的話中帶著幾分真實的傷感。
“快，把我?guī)Щ貋淼亩Y物拿上來?！?p> 很快，嬤嬤拿過一個精致的木盒。
這個木盒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木，上面雕刻著精致繁復(fù)的花紋。
這樣的精細木盒，一個大概值不少錢。
凌芷霜在莫晚柳的注視下，打開了木盒，里面是璀璨的紅寶石。
項鏈、耳環(huán)、戒指、手鏈、還有釵環(huán)。
紅寶石在光下璀璨奪目。
“哇。”
就算是凌芷霜，也忍不住驚嘆。
將軍的工資有那么高嗎？這不是非法所得吧？
不過真的很漂亮。
那個做工精致的木盒被莫晚柳隨手扔到一邊，她幫凌芷霜戴好了最后一件耳環(huán)，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果然很好看。”
“娘，這是怎么來的？”
凌芷霜捏住項鏈上鴿子蛋那么大的紅寶石，感覺像是戴了個京城小四合院。
她凝神看莫晚柳，她身上散發(fā)著紅光，喜悅的光。
送她東西那么高興嗎？
“西域那邊多的是這種東西，他們喜歡拿這種東西來換布匹。前段時間西域有一場小戰(zhàn)亂，我和你爹帶兵過去，他們送了我們一塊紅寶石。你爹想著你，就讓人打了這一套首飾，這不算什么?！?p> 不算什么嗎？
凌芷霜覺得她對將軍府的家底一無所知。
“真的不算什么，回稟過陛下了，陛下也覺得這些都是小姑娘喜歡的?！蹦砹眠^紅木梳，梳著凌芷霜柔順的頭發(fā)：“你如果喜歡，娘再給你弄一套，或者你喜歡玉的？”
“我都很喜歡，最喜歡的是娘開心，娘開心什么都好?！?p> 她好話一籮筐，夸得莫晚柳笑得停不下來，又給了她兩塊鎖，一塊是金的，一塊是墨玉的，讓管事的去準備項圈，好給凌芷霜戴上。
將軍府的另外一邊，凌韻兒得到消息，趴在被子里大哭。
吳氏在旁邊勸。